蔣諾兒說:“自從那個季憂晴和蘇然都走了,我的這顆心整整提了七年,現在,總算是可以放下了——你兒子啊,終於要去相親了!!!”
“他有什麼條件?”溫山這次聽清楚了,再了解不過自己的兒子,想要讓他按照別人的心意做事,不容易。
聞言,蔣諾兒似乎不太樂意的說:“副市長要陷害來靖天這個正市長,篡位……清朗讓我先下手為強,把這個副市長給下了。”
“嗬,這個臭小子太高估你了吧?”溫山神情一冷,“官場的事情,商人不管!你給我迴絕了。”
溫家本來是政權家族,但從溫清朗爺爺的那一代就逐漸從商了,現在,是個正兒八經的商人,沒有利益管了還徒惹一身騷的事,溫山自然懶得碰。
這個道理,蔣諾兒不是不懂,偏偏,那是他兒子的請求啊。
她臉色也是一沉:“清朗說了,這事要是辦不成,他一輩子都不結婚,你真舍得讓你兒子孤單一輩子啊?而且,這是代表正義的!我不管,清朗已經把那個副市長貪汙受賄、暗地裏做的那些事的證據,發給我了,我直接給上麵的人,哼舉報!然後有溫家支持,這件事很快就會有一個完美結局。”
頗有背景的溫家,無論在政界還是商界,白道還是**,都……遍布勢力,隻要想,捏死一個人,太容易了。
“我不支持。”溫山冷聲說,他,就是溫家。
“……”蔣諾兒咬牙看著溫山,久久才複問:“你真舍得讓你兒子孤單一輩子?”
“而且我告訴你……來靖天要是被陷害了,而我們袖手旁觀的話,清朗,一定這輩子都不原諒我們了,你打算失去他嗎!”
溫山:“……”
本來,他剛剛想要說出真相:溫清朗,這時候答應你去相親,等你辦成了他交代的事過後,答應,就成為了敷衍。
說到底,溫清朗那臭小子,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舍得利用!
這話終究是沒有機會出口,蔣諾兒的一句“一定這輩子都不原諒我們了,你打算失去他嗎”,讓他重新了思量……
久久,溫山看著眼前的老式茶杯,歎了口氣:“我前世真是欠了你兒子的。”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妥協,雖然,情緒上很勉強。
蔣諾兒高興了,她上前慢慢的按揉著溫山的肩膀,一邊溫聲說:“這事不費勁,具體的手續,都被清朗辦成了,我們就是幫他出個麵而已。唉,不過欠了他的,又何止是你啊……”
溫山說:“找個機會,在溫家族譜上除掉季憂晴的名字,這件事,早在他們離婚的時候就該做了,卻被他拖延到現在……哼,這就是這次他讓我們幫他出麵的收獲!”
蔣諾兒眼角一抽,看著丈夫的深沉與計較,暗道,真是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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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溫清朗照常去醫院,上班。
一身白大褂,掩飾了所有的危險與陰冷,宛如一個平凡的人,穿過醫院的走廊,打開了隔角的一間病房裏,慢慢的走進去。
出乎意料的……
溫清朗瞇眸,那個盯著他的女病人,看到他的時候,憤怒的紅很快沾染了整張小臉。
“你居然沒血盡而亡啊?”
“原來被人下了很重的春\藥,卻衝冷水澡發了高燒,到醫院已經快成傻子的女人,就是你?”
兩個人,同一時間說著各自的話,過後都詫異了一下,那麼巧?
不過……
溫清朗依然很冷情的迴複了句:“托你的福,我腦門現在還疼。還有……”
他忽然靠近,來一暖揪著床單就後退,聽到他一本正經的說:“我隻會精.盡而亡,你要試試麼?”
“你……”來一暖伸手就要打他,溫清朗一把握住,冷冷的看向她,咬牙蹦出三個字:“別找死。”
眼睛的色彩,已然沒有第一麵那樣的淡了,隻是折射出來的,全是危險與對她的……嘲諷和輕蔑。
來一暖臉色寒冷如冰,看她冷靜了下來,溫清朗握著她的手腕,慢慢的鬆開,剛剛收迴手的時候,床上的女人,驟然快、狠、準的扇了他一巴掌……
而他,猝不及防的又沒躲過去,被打個,正著。
空氣,死一般的清冷和死寂!
兩個人,目光都是很殺氣的瞪著對方,沒有一個服軟。
重生見麵,還沒熟呢,就成了敵人。
“巴掌印子,在你的臉上,真是賞心悅目……”來一暖不再對視那充滿恐怖的氣息的眸子,撩唇微笑,不乏得意之情。
不好報仇,暫時打幾巴掌出出氣,也是好的~!
溫清朗臉色黑沉,下顎緊繃,手背上的青筋好似快要跳出來一樣,怒……到極致,已經忍不住了!
但是……
迴手打她嗎?
在醫院?這是他工作的地方,肯定不合適。
在哪裏,動手打一個女人,那似乎,都不太……合適。
現在這個時候……都不合適用任何辦法懲罰這個女人,因為,她是他的病人!
於是,溫清朗憋屈了。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而來一暖被盯得有些發毛,她幹咳兩聲,提醒這個人:“溫醫生,你來有何貴幹?”
她昨天晚上的確是在譚之雅家,衝了很久的涼水澡,可是完全不管用,最後,迷迷糊糊的被譚之雅送來了醫院……
就是沒想到,會看到溫清朗,咳,很顯然,從他進門見到她時候的表情,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那麼作為一個醫生來到這個病房裏,是要問候,還是檢查什麼?
“來一暖……”卻在這時,溫清朗深吸口氣,“你等著!!!!!”
話閉,他轉身倏然離去,頭也不迴的摔上門!
來一暖,你等著……
“哈哈哈!”明白過來之後,來一暖猖狂的笑出聲,都笑出了眼淚,腦子裏隻剩下這無奈的六個字:來一暖,你等著!
猶如小孩子一般,無法報仇時才會撂下的狠話,竟然是從溫清朗嘴裏出來的,怎麼不好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