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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一迴在實踐中死裏逃生的人都是這樣,宋誌存見得多了, 也沒有出聲安慰, 因為往後還有更多的危險在等著他們, 如果每次都需要溫柔安慰,那麼這樣的弱者將不會適合留在特管局。


    調節自己的心態,讓自己更加適應這種環境,隨時能夠在極度危險中完成任務,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特管局成員。


    “還有一個人……好像沒死。”冬至忽然睜開眼,迷迷糊糊道。


    “誰?”宋誌存問。


    冬至喘息道:“就是剛才與我交手, 想炸了下麵的那個人……”


    龍深為他撫背順氣,冬至漸漸說得流利一些:“他原本倒在我不遠處, 但剛才離開主殿的時候, 我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那個年輕人的外貌如此出色,又是如此詭異厲害, 很難不讓人留下深刻印象。


    宋誌存皺起眉頭:“出路隻有這一條, 他能往哪裏走?”


    沒有人能迴答這個問題,他們這一路出來,相當於撿迴一條命,下麵已經完全坍塌, 短時間內無法下去,連同伴的屍體暫時都無法找迴來。


    接到通知,葉承很快趕到, 與他一起過來的還有銀川辦事處的領導。


    宋誌存簡單與他們說了一下情況, 一聽有兩個人犧牲在下麵, 辦事處領導臉色都變了,忙道:“兩位領導,大家先上車迴去休息,我們已經聯係好醫院了,這裏我們會派人守著的,人我們也會下去搜查,有什麼情況隨時向兩位領導匯報!”


    龍深皺眉道:“暫時不要去搜查了。”


    下麵情況不明,巨蟒躲入河中,未必有事,但下去搜查的人卻有可能出事。


    犧牲的同伴固然重要,活著的人也同樣重要。


    他這一說,辦事處的人自然不敢違逆,趕緊請分局增援,派了人將地麵看守起來。


    哪怕人間怨氣不消,永遠有魔氣滋生,但人魔這次被徹底消滅,沒有個幾百年是無法恢複元氣的,特管局算是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但龍深和宋誌存跟人魔殊死對決,也受傷不輕,無法在這裏繼續鎮守,隻能交給分局處理。


    眾人一個個上了車,往迴程的路走。


    望著窗外飛過的王陵,許多人心中五味雜陳,帶著一絲鬆快與釋然,更多卻是無以名狀的沉甸甸。


    還有不少人受了傷,口角還在不斷流血,隻能從葉承那裏先拿點治內傷的藥先吃著,等迴去再全麵檢查診治。


    冬至也受了很重的傷勢,不過“因禍得福”,他從重新迴到地麵起,就一直在昏睡,用不著感受暈車和吐血的痛苦。


    龍深側頭看去,對方正歪著頭靠在窗邊,眉頭緊緊蹙著,睡得並不安穩。


    他知道冬至之所以能及時阻止凹槽下麵爆炸,很可能是請了神的緣故,他也知道自己當時三令五申,讓冬至不能輕易請神,因為之前的兩次,已經大量消耗了對方的精氣神,但當時情況緊急,他與人魔對決,片刻不能分、身,其他人也都被魔氣攔住過不去,隻能分出一點心神用他心通讓冬至想辦法。


    事實證明這個徒弟沒有讓自己失望,潛力也超乎想象,在沒有點香,沒有結印的情況下,居然也能單憑念咒請來陰神,而且請來的似乎還不是尋常之輩。


    不過,因此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冬至的臉已經沒有半點血色,慘白得幾乎透明,令人心驚,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複過來。


    更麻煩的是他的身體,剛才龍深為他把脈,發現內虛外耗,氣血兩虛,說白了,現在別說請神用符了,不好好養著,以後估計就是病秧子的命了。


    暗暗歎了口氣,看見對方把臉皺成一團,龍深的心不自覺軟了一點,伸手將對方眉間的皺著撫平。


    過了一會兒,咚的一下,大巴剎車,冬至的腦袋撞上窗戶,身體跟著前傾,幸好係著安全帶,又被龍深及時攔住,不然估計額頭還要遭殃。


    就是這樣他都沒醒過來。


    龍深將安全帶解了,把他的肩膀掰過來,讓對方上半身靠在自己腿上,免於再撞腦袋的悲劇上演。


    陽光從窗外照在冬至的半邊腦袋上,但日頭實在太曬,非但沒有半點浪漫之感,而且他的頭發很快就滾燙起來。


    龍深試圖把窗簾往中間拉了一下,讓對方能睡得更舒服一點,但車簾壞了,一拉居然沒能拉動。


    微微皺眉片刻,他將手掌放在冬至腦袋上方,薄薄陰影投在後者臉頰,隔開了兩個世界。


    車輪滾滾往前,帶著他們,逐漸遠離那處生死之地。


    身後的西夏王陵,無言矗立,千年未變。


    ……


    “兩位領導,這邊條件不好,還請將就一下。”


    葉承按下牆壁上的開關,燈泡在頭頂亮起昏黃的光線,他一麵順著臺階往下走,龍深與宋誌存則跟在後麵。


    再後麵,還有一個精神不濟兩眼無神的鍾餘一。


    鍾餘一是昨晚大半夜臨時被叫過來的,為的是協助審訊一個人。


    安置好傷員之後,宋誌存與龍深卻未能像其他人那樣安穩待在醫院養傷,他們趕到辦事處與鍾餘一會合,又被葉承帶到這裏來。


    位於銀川的特管局辦事處,是在老市區一處獨立的舊別墅裏,小區建成不少年,周圍鄰居當時能買下這處房產的也都是有錢人,隨著小區日益老舊逐漸搬走不少,西北分局趁價格便宜時買下來,作為銀川辦事處,附贈的地下室也能偶爾被當成審訊室來用,比如現在。


    宋誌存看著燈光昏暗堪比鬼屋的地下室,忍不住吐槽:“我說你們辦事處也不換幾個亮一點的燈泡,知道的說這是特管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鬧鬼的地方!”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葉承就打開話匣子訴苦了:“宋局,不是我們摳,實在是分局撥給我們的經費太少了,現在我們連卷紙都不發了,上廁所讓員工自帶,您說說,還有比我們更窮的辦事處嗎?”


    宋誌存立馬轉換角色,開始安慰他:“小x啊,你這樣想就不對了,其實每年總局都是按規定撥款給分局的,但畢竟我們特管局工種特殊,經常會非主動地破壞一些建築設施,這筆維修費用不是小數目,因此財政緊張也是普遍存在的情況,我們要學會去適應和解決,不能一味地向上頭叫苦叫難。”


    葉承嘴角抽搐,生怕宋副局長又來一段長篇大論,趕緊閉嘴了。


    地下室空間不大,一桌幾椅也足夠。


    桌子對麵坐著一個人,雙手戴著手銬,衣服下麵還包著紗布,正是在古墓下麵被擒獲的藤川葵。


    他低著頭,神情萎靡,一動不動。


    宋誌存他們沒有忙著審問,龍深朝鍾餘一微微點頭,後者走到藤川葵麵前,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香爐放在地上,把香點燃插進去。


    香的味道有點古怪,類似檀香,又帶著甜膩的味道。


    葉承有點好奇,他知道鍾餘一擅長請神,卻從沒親眼見過,但眼下審問藤川葵,難道也要請神來逼問嗎?總不會是請個日本的神來讓對方屈服吧?


    他在那裏胡思亂想,鍾餘一卻從布包裏拿出一根筆,蘸了朱砂,在藤川的額頭上畫了個符號。


    “藤川,抬起頭來。”鍾餘一道。


    聲音在地下室幽幽迴響,配合昏暗燈光,更像一個鬼故事的前奏了。


    藤川微微一震,竟然真的聽話抬頭。


    “你叫什麼名字?”


    “藤川葵。”


    “何方人士?”


    “長野縣,千曲市。”


    鍾餘一又問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藤川都一一迴答,而是毫不遲疑。


    葉承暗暗稱奇。


    從神情上來看,藤川似乎被某種術法控製了心神,與催眠有點類似。


    但鍾餘一出手,效果肯定要比催眠強。


    鍾餘一終於進入正題。


    “你跟你的徒弟,千裏迢迢跑到中國做什麼?”


    藤川沉默了片刻,刻板道:“……為了青銅鏡。”


    鍾餘一:“你們最終的目的。”


    藤川:“……”


    他額上開始冒出細汗,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在抗拒鍾餘一的施壓。


    鍾餘一又點了一根香,比之前那根還要略粗一點,濃鬱的香氣很快充斥整個地下室,葉承有點受不了,悄悄往後退了兩步,再看龍深和宋誌存,他們倒是麵色如常,目光都集中在藤川身上。


    “你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


    “……為了,銷毀,石碑。”藤川終於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鍾餘一:“為什麼要銷毀石碑?”


    關鍵的秘密傾吐出來,後麵就順利多了。


    “不知道,是音羽鳩彥讓我來的。”


    鍾餘一:“你不僅是陰陽師,還是伊勢神宮的神官,音羽鳩彥憑什麼能指揮得動你?”


    藤川葵:“他……的身份,有點特殊,跟皇族來往密切,而且,他說他能救繪子。”


    他口中的繪子就是愛徒北池繪。


    上次在長白山,藤川師徒倆想要收骨龍為式神,結果非但沒能得逞,北池繪還讓龍深直接給打成了個半廢人,修為盡喪,藤川葵將她從小養到大,不知費了多少心血,自然不甘如此結果,所以想盡辦法要讓北池繪恢複如常。


    地下室一片寂靜,除了藤川的說話和喘息聲之外,其他人連唿吸都刻意壓了下去。


    宋誌存寫了些問題遞給鍾餘一,讓他提問。


    鍾餘一接過紙條,繼續問道:“音羽鳩彥有什麼來頭?”


    藤川葵張了張嘴巴,沒有說。


    鍾餘一又追問了一遍。


    藤川葵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喘息聲也越來越重,以致於最後嘴角都溢出鮮血了,可就是始終不肯吐露半個字。


    鍾餘一見狀不妙,生怕他一命嗚唿,忙跳了個話題。


    “那音羽鳩彥最後治好了你的徒弟沒有?”


    “……治、治好了。”藤川從喉嚨裏發出嗬嗬的雜音,但神情明顯比剛才輕快不少。


    鍾餘一:“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武器用絲線的,又是什麼來曆?”


    藤川:“我……不知道,他是音羽的人。”


    鍾餘一見龍深他們沒什麼要問的了,就在藤川額頭上拍了一下:“你會忘記今晚的一切,睡吧。”


    藤川軟軟倒地,人事不省。


    宋誌存眉頭緊鎖,不見樂觀:“看來又牽出了一條大魚啊!”


    葉承忍不住道:“宋局,人魔是真被消滅了嗎?”


    宋誌存點點頭:“人魔殘軀被我們徹底銷毀,百十年內是無法輕易重生的,不過按照藤川所說,這個音羽鳩彥肯定也不簡單,連藤川都被他當槍,指哪打哪。算上長白山那次,他的目的很明顯,都是衝著石碑而來的。龍局,你怎麼看?”


    龍深讓葉承帶鍾餘一先去休息,葉承知道兩位領導有話要說,就對鍾餘一道:“休息室都給你準備好了,我帶你過去吧。”


    鍾餘一打了個嗬欠,一副困得睜不開眼的樣子。


    兩人走後,龍深道:“我一直派人在查音羽,但目前暫時還查不出什麼,音羽財團在二戰後發家,財力雄厚,從表麵上看,跟日本其它傳統財閥並無不同,在政經兩界都人脈深厚。”


    宋誌存有點頭疼,本以為抓住了一條大魚,誰知道卻發現大魚背後還有更大的。


    “不過往好處想,起碼我們知道了到底是誰在覬覦石碑,說不定從他身上,還能挖出石碑的秘密。”


    說來有點丟人,要不是日本人鬧這一出,他們根本不知道中華大地上還埋著這些石碑,從石碑上的銘文來看,石碑的曆史很可能超乎他們想象的久遠,隨著兩塊石碑接連麵世,它們身上的迷霧,似乎也正一點點被撥開。


    然而撥開之後,卻又有更多的謎團洶湧而來,迷霧重重。


    宋誌存道:“那個音羽鳩彥,會不會跟魔物有什麼勾連?又或者說,他本身就是魔物?”


    龍深:“有可能。”


    宋誌存眉頭緊鎖:“這就麻煩了。”


    中國地大物博,心懷叵測之人想要隱匿身份入境,怎麼都能找到法子,更何況是更為神通廣大的妖魔鬼怪。


    音羽財團勢力龐大,根基深厚,特管局在明,他們卻在暗處,對方隻要動動手指,就可以給他們製造無數麻煩。更棘手的是,對方很可能比他們擁有更多關於石碑的信息,他們一天沒能破解石碑的秘密和方位,一天就要處於被動。


    不過目前來說,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藤川怎麼處理?”宋誌存問道。


    兩人都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了,能夠坐在這個位子上,除了實力之外,還要有綜合處理問題的手段,而不僅僅像普通成員那樣管殺不管埋。


    龍深看了昏迷的藤川一眼:“我想拿他換迴董寄藍。”


    宋誌存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歎一口氣:“也好,這麼多年了,老董生死不知,如果能把他換迴來是最好的。”


    龍深點點頭。


    重要的事情告一段落,宋誌存忍不住捂著胸口咳嗽兩聲:“不行了,我還是得迴醫院躺兩天,現在真是有點年紀,不能跟以前相比了,早幾年,就是受了重傷,迴來還能活蹦亂跳瞎折騰!”


    龍深道:“走吧,迴去休息。”


    宋誌存道:“我知道你也受了傷,別硬撐,這裏交給葉承,這小子嘴巴不靠譜,辦事還是可以的。”


    龍深嗯了一聲,迴頭朝昏迷的藤川看去。


    後者麵如金紙,哪裏還有半點昔日的高高在上。


    這些年,從特管局出去的人很多,隱姓埋名遠赴海外,幫國家處理不能放在臺麵上說的人更多。


    普通人所理解的海外維和,在修行界同樣也有,這些不僅不能放在新聞裏宣傳,還有許許多多無名英雄因此犧牲,甚至無法落葉歸根,有時候甚至連他們的親人都不知道他們做過什麼貢獻,但龍深和宋誌存,以及特管局的每一個成員,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們。


    其中有些人,生死不知,連墓碑都無法為他們豎立,在龍深他們心中,卻幾乎可以將名單上的所有名字都背下來。


    銘刻於心,從未忘懷。


    他們哪怕默默無聞,亦無損其偉大。


    ……


    冬至恢複意識的瞬間,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地底下,背後被巨蟒狂追,看見眼前多了一張大臉,差點就驚叫出聲。


    醫生直起身體,溫聲詢問:“你現在身體有什麼感覺?”


    冬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如實描述:“渾身沒力氣,軟軟的,動不了,躺著頭都暈。”


    嗓子也是啞的。


    醫生點點頭,也沒多說,隻讓他好好休息,然後就走了。


    冬至左看看右看看,這居然是個單人病房,估計是對他們這次出生入死的優遇了,不過醫生什麼也沒說,這讓他覺得有點不安。


    還有,他的小夥伴們呢?師父呢?宋局呢?


    思考沒有維持多久,冬至的腦子渾渾噩噩的,轉眼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看見顧美人正坐在床邊,麵露悲傷地看著他。


    冬至早覺得自己這個睡法不太對勁,結合之前醫生和現在顧美人的表現,他心頭更是咯噔一下,想道不會是傷勢過重,得絕癥了吧?


    “你醒了?有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叫醫生來?”顧美人見他睜眼,麵色一喜,忙關切道。


    冬至撐起一邊沒有在輸液的手肘,想坐起來,顧美人忙伸手攙扶,給他在後背墊了個枕頭。


    “你沒事吧?巴桑和其他人呢?”


    顧美人摸摸側臉,那裏有一道傷口,還沒結痂。


    “我沒事,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其他人也是不同程度的外傷,劉清波斷了一根肋骨,現在在你隔壁病房躺著,張嵩手骨折了,還有兩個人腦震蕩。”


    冬至小心翼翼問:“那我呢?”


    顧美人欲言又止。


    冬至心想完了,肯定是傷勢太重治不好,他強顏歡笑道:“我承受得住的,你盡管說吧。”


    不過沒等顧美人說,龍深就進來了。


    他腳步如常,步履穩重,也沒有穿病號服,但冬至一眼就看出他神色比之前要差一些。


    “龍局!”顧美人起身招唿。


    “師父。”冬至道。


    顧美人驚異迴頭看他,冬至一出來就昏迷過去,龍深也不可能把收徒的事情到處嚷嚷,是以除了宋誌存,現在其他人都還不知道冬至已經拜師了。


    龍深朝顧美人點點頭:“你去隔壁看看吧。”


    顧美人知道他們有話要說,忙知趣離開。


    她前腳剛走,冬至就忍不住問:“師父,我是不是身體出什麼毛病了?”


    龍深居然沒有嗬斥他亂想,而是蹙起眉頭,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冬至一看,心裏涼了半截。


    “事到如今,你還想瞞著我嗎?”


    龍深:“不是想瞞你,隻是你一直昏睡,沒找到機會跟你說。”


    冬至聞言不由悲從中來,覺得自己真是命太苦了,還沒正式加入特管局就得了絕癥,他可連師父的手都沒摸到啊!


    想及此,無須任何醞釀,他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下來。


    龍深一愣,連手被冬至握住也沒反抗。


    “師父,反正我下地前也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這次出了事,也是意料之中的,我隻是、隻是有點不甘心!”冬至抽了抽鼻子。


    龍深抽出手,拍拍他的手背:“凡事有得有舍,不必過於執著。”


    冬至心裏更悲涼了:“其實也沒別的,我還有個心願未了,一定要說給你聽,不然就怕以後來不及了!”


    龍深蹙眉:“你隻是以後不能請神了而已,又不是快死了,何至於此?”


    冬至呆滯:“哈?”


    龍深:“沒想到你對請神的執念竟然這麼深,不過就算請不了神,隻要你以後把長守劍和方老教你的雷法練好,也沒什麼可惜的。”


    冬至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是得了絕癥嗎?”


    龍深:“誰告訴你的?”


    冬至:……我自己聯想的。


    他的心底隨之慶幸而又有點失落。


    還好沒把藏在心底的那件事說出來,不然現在他們的塑料師徒情,估計就要就此終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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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塑料師徒情,你,值得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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