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的眸子怔怔的看著那飛馳的馬匹遠去的方向,段晟軒也隨著她瞧一瞧,奈何隻剩下一點,怎樣也看不清楚。
段晟軒愣了愣,轉過頭來在晏小五的眼前晃了兩下子手掌,小五迴過了神來,抿了抿嘴巴,段晟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開口道:“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小五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隻覺得腦子微微地有些疼,剛才的背影還在她的眼前迴蕩,小五勾了勾唇角抬了眼眸瞧著段晟軒:“或許吧。”
小五繼續一家一家地走著,走了一天,才把所有的人家走了完,迴到辣條廠的時候,隻有兩個三個小廝和秀兒迴來了,小五把自己收迴來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麵,眉頭輕輕地抬了抬,瞧著眼前的幾個人:“你們收迴來的人裏麵,可有人有中了瀉藥的模樣?”眾人想了想,都是搖了搖頭,小五點了點頭,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丁胖子走進了辣條廠來,瞧著晏小五開口道:“我聽秀兒姑娘說辣條店出了事情?”
小五抿了抿嘴角,滑出一絲客套地笑意看著丁胖子:“沒事,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就等著大家迴來了。”
丁胖子歎了口氣:“小五姑娘,我說你怎麼就是英雄一世糊塗一時呢,秀兒姑娘他們幾個找到的人全都沒有什麼毛病,我看著出了問題的牛肉就是那麼一堆,結果你這麼一折騰,現在全鎮的人都知道辣條廠裏麵用的牛肉有問題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小五勾唇笑笑,伸手靜靜地在桌子上麵敲了兩下子,抬頭又是看了看丁胖子,丁胖子一愣,隻覺得眼前的姑娘眸子裏麵熒熒地閃出了幾分光亮,小五勾唇,帶出淺淺的一笑,隻道:“可是,如今全鎮的人,不也都知道了我們辣條廠嗎?”
丁胖子一怔,細想下來,好像確實是這麼迴事,段晟軒抬眼看了看晏小五,眼中盛了些許的笑意,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晏小五的這步棋,走得精妙。
所有收迴的辣條和牛肉堆在了一起,小五瞧著天色漸晚,也是瞧了瞧眾人帶了幾分疲倦的模樣,就叫大家明個繼續早點來,今個晚上先是散了。
小五出門,馬車已在門口,趕車的馬夫還是四十來歲,留著一道小胡子,眼睛也是小的像是一條縫,馬夫抬眼看了看從外麵走出來的晏小五,開口道:“今個張伯有事,讓我來代他。”
小五點了點頭,簾子一挑上了馬車,今日走了太多的路程,再加上馬車搖搖晃晃地,小五瞇了瞇眼睛,隻覺的像是漸漸進入了夢想,夢裏,段晟軒的娘親一擺長袖,在臺子上麵挑開一幅美麗的畫卷,段裏長在臺下看著,像是一個呆呆的沒有靈魂的木偶,隻剩下唇角輕動,說出的一個好字。
小五的後脊帶了幾分冰冷,眼眸猛的睜開,隻覺得幾陣寒風真的吹在自己的後背上,搖搖晃晃的感覺沒了,眼前的馬車像是停了下來,晏小五的眉頭皺了皺,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黑暗,她的頭還是帶著幾分暈,小五張了張嘴巴,喚了一句:“馬夫?”
無聲,迴答她的像是隻有荒野裏的一片寒風,小五一愣,挑了簾子瞧著外麵,自己睡的不就,天不過是蒙蒙地帶了幾分黑,眼前的樹木帶著一點熟悉的感覺,小五一怔,揉了揉眼睛又是瞧了瞧,這地方,不正是上一次土匪劫車的地方?
小五的手掌緊緊地握在一起,又是向著外麵喊了一句:“馬夫?”
依舊無聲,小五抿了抿嘴唇,大著膽子挑開了最大的門簾,眼前隻剩下一匹馬還在地上吃著草,車上哪裏還有半點馬夫的影子,小五一愣,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小五按住了自己微微帶了幾分顫抖的手掌,唇角勉強勾出一絲淺笑:“不急,許是馬夫小解去了。”
晏小五抬頭瞧了瞧剛剛肯露出腦袋來的月亮,挑了簾子下了車,這裏離著鎮上麵還算是近,可離著小豐村可是隔了十萬八千裏,若是真的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倒是煩心,小五咬了咬牙,忽覺得寒風陣陣,惹得她不禁伸出手來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眼前一亮,小五微怔,一把寒冰般的劍直直向她而來,小五並不會什麼爛七八糟的武功,隻得心下一驚,連連向著後麵退了幾步,劍光閃爍,在小五的身側揮舞,卻不見傷她分毫,小五咬牙,狠狠拽住自己的胳膊,看著眼前一身白衣的女子舞劍的模樣,都說女子傾城,如今本是柔弱似水的女子,手中的劍氣卻是一點也不弱。
一劍罷,女子收劍而立,唇角勾勒出兩絲淺笑,寒風瑟瑟,小五的外衣七零八落,化作無數碎片,隻剩一件衣裳罩在身上,白嫩的胳膊和細長的美腿露在外麵,竟是多了兩分風塵,小五咬牙,瞧著眼前的姑娘,卻又是一陣寒風吹過,激起了小五一身的雞皮疙瘩,小五咬牙切齒看著眼前的姑娘,幾乎是用全部的怒氣勾勒出了三個字來:“白!伊!伊!”
白伊伊唇角含笑,伸手擦了擦手中的佩劍,小五趁著這個功夫,竟是伸手扯下馬車上的簾子,手掌一揮,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包了起來,小豐村女子貞潔為一,若是讓他人瞧去了身子,估計碎屍萬段也不是不可。
白伊伊的劍尖輕輕掃過土地,唇間的笑容似是無意,又是有意:“明明曾經超短褲都是穿過的人,還在乎這些?”
小五一愣,看著眼前的姑娘徹底地發了怔,小五還未來的及說話,卻是白伊伊的劍尖又向著小五而來,小五一咬牙,猛的鬆了手中的簾子,嬌美的身材落在白伊伊的眼眸裏麵,一身白衣的姑娘眼底劃過一絲嘲笑,手中的劍也是停了下來:“這樣便好,若是再多一件,我就斬斷一件。”
小五的眸子靜了靜,看著眼前的姑娘,麵若止水,不帶一點慌張,唇角微揚,眼眸,定定地看著自己,小五眨了兩下眸子,不過一張一合,表情淡淡:“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白伊伊伸手擦了擦自己手中的劍:“你不也不是?”
小五咽了兩口唾沫,卻聽見白伊伊繼續說道:“木蘭從軍,拔絲雞蛋,你知道的,不見的我不會知道,我不傻,不過是不願意言語罷了。”
白伊伊的眸子裏麵閃出了幾絲殺氣,嘴角輕勾,劃出了一絲危險的弧度,晏小五的眼神瞇在了一起,定定瞧著對麵的姑娘,姑娘抬手,手中的劍舉了起來,定在了小五的脖頸前麵:“若是穿越,也是我在前,為何他看上的,是你?”
小五一愣,又是抬頭看了看對麵的姑娘,白伊伊的劍尖還閃著光,月光盈盈照下,照在兩個姑娘的身邊,小五的唇角抽搐了兩下子,眼神靜靜,像是黑夜裏的一道光,語氣平淡,就像是和平日裏的姐妹聊著再普通不過的家常:“就因為如此,你將瀉藥放在了我的牛肉裏麵?你可知道這般,會害的多少無辜的人?”
白伊伊的唇角劃過一絲笑意:“不止如此。”
“不止如此?”小五一怔,定定瞧著對麵的女人,女人的劍尖一抖,直直向著小五刺去,唇角一動:“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小五一愣,向著後麵一走,卻是有人伸出將她攬入懷中,香氣淡淡,是他特有的味道,小五身側的白伊伊也是一愣,手掌急忙收了迴來,白紗上的一雙杏眸染了顏色,牙齒一咬,轉身要逃,小個子的土翼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小小的手掌一抬,拍在了白伊伊的胸前,白伊伊猝不及防,向著地上掉了下去,小五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還沒有看的清楚,卻隻知道自己已經被陸離護在懷裏,而白伊伊,正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唇角帶著一絲血絲,小五抿了抿嘴角抬頭瞧了瞧陸公子,陸公子的手掌輕輕地敲在她的鼻尖:“沒事了。”
土翼在髒兮兮的衣服上麵擦了擦手掌,抬頭呲著牙扯出了一抹嫌棄的笑意:“陸離,這個女人咋就沒料呢。”
陸公子的嘴巴抽搐了兩下子,小五的唇角也跟著抽搐了兩下子,抬眼瞧了瞧土翼和陸離,土翼吐了吐舌頭,又向著趴在地上的白伊伊瞧了瞧,陸公子眼神一冷:“帶走。”
小五的身子一冷,隻覺得白伊伊看著自己的目光帶了幾分怨恨,小五還未來得及說話,卻是被陸離攬了肩膀向著馬車上麵走去,白伊伊白色的麵紗上麵染了幾分血漬,唇角卻還是發出了最後帶著聲嘶力竭的話語:“她是個妖物。”
小五的步子一頓,抬頭看了看陸離,她記得,她曾經問過他,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信嗎?陸離的步子也隨著小五停了下來,低頭瞧著晏小五,白伊伊瞧著自己麵前停下的兩個人,土翼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三分,身子不自覺地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陸離一笑,帶了幾分的冰冷,他低頭瞧了瞧晏小五,小五隻覺得自己的身子也微微地帶了幾分冷,眼神一閉,卻還是咬了咬牙,抬起頭來,她始終記得她在女皇麵前的話語,他是他的夫君,所以她信他,若是她看錯了人,也是她自作自受,但,她信他。
陸公子的唇角張開,白伊伊的手掌撐著地:“她是妖怪,公子,你試想,一個農家的女子,怎麼會舞文弄墨,一個農家的女子,怎麼會精通醫術和廚藝,一個農家的女子,怎麼會……?”
“那又如何?”公子的聲音緩緩的,卻自帶了幾分味道,短短四個字,落在了白伊伊的耳朵裏麵,卻又是一愣。
小五一怔,抬頭瞧著自家的夫郎笑意盈盈,白伊伊的一雙牙口幾乎要被咬碎,麵紗上的血漬又是多了幾分,白伊伊張了張嘴巴,聲音已經被氣的多了兩分沙啞:“那……”後麵的話如何也想不出來,公子的胳膊又是緊了緊,唇角輕笑,連一絲目光都不想賞賜給身後的姑娘:“她是晏小五,足矣。”
她是晏小五,是他有幸遇見的那個晏小五。
她是晏小五,是他心心念著的那個晏小五。
“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白伊伊永恆不變的白色的麵紗,血色,滴盡繁華,陸離的唇角依舊是那句話:“帶走!”
土翼愣了愣,卻還是上前銬住了白伊伊的手臂,白伊伊漂亮的杏眸眨了眨,瞧著一對璧人上了馬車,隻因她是晏小五嗎?那個名字,為什麼不能是白伊伊呢?
明明是她在前,明明是她護主,明明是她漂亮,明明……明明那個人,該是她,眼前是漫無邊際的黑暗,土翼綁好了眼前的姑娘,瞧著她瞧著前麵有些無神的眸子:“哎,你說你作個什麼勁,我瞧著,陸大哥除了嫂子,最欣賞的女人就是你了,若不是你要陷害嫂子,陸大哥怎麼會到處抓你。”
白伊伊的唇角勾了勾,抬頭看見的卻是一抹淡淡的星光,除了嫂子嗎?若是沒有那個除了,該有多好。
小五坐在了馬車裏麵,卻是外麵傳來了陸離的一聲輕笑:“你這樣坐進去,是要我做了馬夫?”
小五一愣,這才想起來那個馬夫早已不知蹤影,多半是白伊伊派來把她帶到這傷心之地的人,小五挑了簾子,瞧著外麵的一雙漂亮的眸子盈盈看著自己,卻是帶了幾分無奈,小五抿了抿嘴角,輕輕捏了捏下巴,使壞地笑了笑:“即使如此,便勞煩太子殿下策馬了。”
太子做馬夫,笑話,天大的笑話,陸公子的眸子瞇了瞇,定定地瞧著眼前的姑娘:“你確定?”小五的眸子閃著淡淡的亮光,眼眸輕笑,瞇成漂亮的月牙,嘴角劃開:“確定。”
小五一笑,卻是陸公子手掌一揮,還未等小五反應過來,卻已經從車內落入了他的懷裏,小五臉上的笑容一僵,嘟著嘴巴看了看陸離,陸公子唇角含笑,怕是心情正好,胳膊一抖,將晏姑娘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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