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草民敬皇上一杯”柳舒之見皇上正在興頭上,便趁機上前跪了下來
“哈哈,是柳老啊,好久不見了,身體可還硬朗”
“好好,謝皇上關心”兩人相視一笑便舉杯飲下了手中的酒,柳舒之見皇上飲完酒便退到一旁坐了下來,不知道心裏盤算著什麼
“哎喲,我的皇上啊,您可少喝點吧”一旁的太監忙上前接過赤容手中的空杯,放到了桌上
“小李子,別攔著朕,今日朕高興著呢”
“皇上高興就好”
看來這個小李子大概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了,以後得想辦法打好點關係,夏之縵注視著堂上的情況,應該是時候了,夏之縵剛想轉頭給無言使個眼色,卻被突如其來叫聲拉了迴來
皇上居然被人挾持了!挾持者共兩男一女,均是混在添酒的侍女中,看來是籌備已久了,畢竟太子府戒備森嚴,想要憑空多出三個人也是不容易的,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皇上,來人啊,快救皇上”一旁的小李子正顫顫巍巍的扯著鴨嗓叫個不停
“來人護駕”場上頓時亂成一片
“大膽刺客,現在放開皇上我還能留你個全屍”突見穆風一身黑衣自空中落下,正好立在了幾個刺客的不遠處
“我們既然敢來就沒打算活著迴去,今天誓死也要殺了這昏君”一旁的女刺客立刻舉刀隨時預防著穆風的進攻,這個人能無聲出現在這裏,一定是不簡單的,今日說什麼也要讓大哥和二哥逃出去,讓家裏有個後代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皇上的脖子可能會不小心斷了”那個駕著赤容脖子的男子立刻抖了抖手中的刀,皇上的脖子上便出現了一道血痕,周圍無人敢動,就連武功高強的穆風也有點束手無策了
夏之縵看著這情形,從來這裏一直都聽說皇上以仁愛治國,也算是個明君,何以會有昏君之說呢,夏之縵離開了莫亦辰的懷裏,正準備起身,卻突覺腰間一緊,轉頭便接收那道深情且擔心的眼神,心中也是一熱
“放心,不會有事的”
看著那走向一團混亂之中身影,莫亦辰眼神突變“流影,保護王妃,有誰傷她,殺”
流影一閃身便悄無聲息的立在了夏之縵身後的不遠處!
“幾位且慢”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兩方的僵持,夏之縵見自己成功的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便滿意的繼續上前了幾步,這幾步卻仿佛踏在了遠處莫亦辰的心上一般,生怕有人傷了她,該死的自己現在的身體虛弱的聚不起半點內力
“三位俠士既然抱著誓死刺殺皇上的心思而來,而且皇上現在已經在你們手上了,隻要你們手起刀落”這幾句話說的在場所有人均是臉色突變,赤容更是怕的開始有點發抖,生怕這脖子上的刀真的砍了下來,三個刺客也是詫異的不知道她所為何意
“不過…”夏之縵一轉語氣,卻未說下文,讓三個刺客也是急了
“不過什麼”女刺客忍不住問道
“不過,既然三位已經得手,不如說說三位為何說皇上是昏君,為何刺殺皇上,也好讓人死個明白”敢把皇上的命視同螻蟻,這也是一步險棋,說不定就算是救出赤容之後也會因為藐視皇族被砍腦袋
“哼,昏君,你可記得四年前滄州發生水災,壞了我們所有的莊稼,很多人都餓死了,可是你這個昏君不送糧食來就算了,還不讓我們出城門,讓大家活活餓死在了裏麵,我父親是滄州知府劉毅,他冒死將我們三人送出了城,臨死前要我們三人一定要問問皇上為何如此對待滄州百姓,我們做錯了何事,我們今日一定要來替滄州幾千百姓討個公道”
“滄州水災,朕曾經派了很多援兵,還有大量糧草前去,怎會餓死”赤容頓時懵了,如果果真如他所說,那自己確實昏庸了
“那為什麼我們沒有看到一點糧草,現在你還想騙我們嗎”
夏之縵聽著這人的訴說,心裏不禁有些雀躍,難道是天助我也,硬是要幫我推波助瀾一把,夏之縵立刻向莫亦辰身後的無言使了個顏色,便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赤容和刺客之間的你來我往
“福哥,陽哥,靈兒”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小瑩,你沒死?”一旁的和赤容爭執的男子見來人便立刻上前抱住了來人
“福哥,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放了皇上吧,他確實有派人運送糧草來滄州”楊瑩見到親人並沒有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今日來這裏是有目的的
“可是…”一旁被稱為福哥的男子聽到此時便是猶豫了
“皇上”楊瑩猛的跪了下來,一聲響頭磕了下去,這一舉動讓劉福撤下了手中的刀,穆風見狀便想立刻上前,卻被夏之縵攔了下來,硬生生的隻能站在一旁看戲,心裏卻是有點害怕皇上出事,那自己死十次也不行了
“皇上,民女名叫楊瑩,本是滄州首富楊家之女,四年前滄州水災泛濫,民女一家均死於城內,父母安排民女混於屍體內僥幸逃了出來,這四年民女收集了很多柳舒之這個奸臣的罪狀,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皇上
民女從小便聽聞劉叔叔說當今皇上是個難得的明君,所以懇請皇上替民女做主,替民女一家做主,替滄州那死去的百姓做主”楊瑩說完心裏的話,再次磕了一個頭,便雙手舉起了懷裏的紙
一旁的小李子正想顫顫巍巍的去拿楊瑩手裏的狀紙,卻被赤容怒喝住了“滾下去”
赤容上前拿過狀紙便展開看了起來,不一會赤容便滿麵怒容的將狀紙丟到了地上“穆風,將柳舒之一家打入天牢三日後處斬,將柳舒之的屍體與這罪狀一起於城門口懸屍三日,劉家所有財產全都運往滄州發放,即刻去辦”
“臣遵旨”穆風深深的看了夏之縵一眼後便飛身捉住了正欲逃走的柳舒之,也不顧他連唿冤枉便立刻拉了出去
在場沒有一人敢吭聲,因為皇上正在怒氣衝天,眾人生怕惹火上身,赤炎和夏蕭均是心裏雖急卻不敢上前求情,一旁的柳月和夏怡更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個勁的向夏蕭使眼色,可夏蕭均是視而不見,這樣的情景不禁讓夏之縵心裏那個爽啊!
赤容突地轉頭掃向了在場所有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誰也不敢動不敢言
“迴宮”一旁跌坐的小李子見狀立刻爬起來跟了過去,雙腳也抖得厲害,卻也大聲的吼了起來“皇上起駕迴宮”
待眾人迴過神時,卻隻能望見那漸去的背影,均是在心裏狠狠的抹了一把汗,有人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有人抱著手看著這一場好戲,也有人心中彷徨不安,似在揣測著這一切究竟為何會發生
夏之縵見皇帝已經走遠,場上卻仍是鴉雀無聲,更沒人注意她慢慢的走向了柳月,俯身到了柳月耳邊“大娘,恭喜你做了太子的丈母娘,以後可就是皇親了”
柳月臉色蒼白的抬起頭看向了夏之縵“你…”
“哦,對了,大娘,最近我老是夢見我娘,她說要報什麼仇”夏之縵一臉天真的盯著柳月“大娘你可知道呢?”
“啊”柳月立刻尖叫著跳了起來,捂著手帕練練後退,後麵的話隻有離她最近的夏之縵才能聽的真切“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找我…”
“娘”一旁的夏怡和夏木見狀方才迴過神來,立刻上前扶著柳月,便惡狠狠的望向了夏之縵“賤人,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夏之縵並未迴答,隻是一直看著柳月,此刻正是心虛的柳月哪裏經得起嚇,看著夏之縵便越來越覺得像她的娘,最終是抵不過這種驚嚇,隨即暈死了過去
“娘,娘…”夏木見人暈倒,立刻大叫了起來
“叫什麼叫,還不快送迴去請個大夫瞧瞧,一個個都這麼沒用”夏蕭不耐的揮了揮手,一個柳舒之不中用,現在又來個柳月,在這麼多人麵前丟盡了臉
夏木見夏蕭發火,便背起柳月立刻出了太子府,剩下的場麵更是叫人尷尬不已,太子大婚居然發生這種事,接下來該如何收場呢!有多少人期待呢,至少夏之縵很期待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夏怡漂亮的打響了這剩下的戰場“夏之縵,你這個賤人對我娘做了什麼”說完剛想再一巴掌下去,舉起的手卻被人用力的劈了迴去
“縵兒”收迴手的莫亦辰立刻迴身查探著夏之縵臉上的傷勢,看著那紅腫的半邊臉心跳頓時停了,撫摸著傷口不知該怎麼讓她減輕疼痛,這個夏怡剛剛那句賤人就很讓人火大了,現在居然敢當眾打了縵兒
“我沒事”夏之縵看著莫亦辰那擔心的眼神,拉下那雙捧著自己臉頰的手,順便衝他眨了眨眼,便偎著莫亦辰看向了夏怡那邊
“大膽,敢對本太子妃不敬”夏怡見兩人黏在一起更是火冒三丈,憑什麼她夏之縵能讓人這麼疼愛
“太子妃要打我要罵我都可以,隻是請別怪罪王爺”夏之縵紅著眼圈輕撫那紅著半邊的臉,看起來甚是可憐“王爺現在已經身染重病,哪裏經得起責罰,還請太子妃念在他曾為赤國立下不少功勞手下留情”
夏怡見夏之縵這般低聲下氣更是顯露了臉上的驕傲神色,絲毫沒有失去了外公的傷心,也沒有注意到周圍眾人眼中的鄙夷之色,夏之縵,你看吧,嫁了個王爺又怎麼樣,你依然被我踩在腳下
“夠了,來人,送太子妃迴房”赤炎終是忍不下柳月如此丟臉的,這個女人就跟她娘一樣丟人,真後悔娶這個女人
夏之縵見效果已經都達到了,自己也是該退場了,便一咳嗽倒頭暈了過去,身邊的莫亦辰當然不是傻子,一眼便看出了懷裏女人的心思,滿眼怒意的抱起了夏之縵走向門外,迴去有的是時間算賬“王妃不適,本王就先行迴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