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齊子軒的卡去結了賬,順帶著打包了那一盤香蕉。齊子軒還沒醉的徹底,但是走路一直往我身邊倒,我撐著他的身體,把塑料袋裏的香蕉掰掉一根給他。
他拿著香蕉,嘿嘿的壞笑,“老婆,你這是什麼意思,用這個和我比嗎?”
“……”真想給他錄音,然後讓大家感受一下,齊子軒至賤無敵的性格。我努力調整好平衡,耐著性子說,“剝開吃掉,解解你的酒,這樣你明天醒來就不會很難受了。”
齊子軒還真愛演,他把香蕉塞我懷裏,還一臉嬌羞的對我講,“不行,我害羞,不能脫它的衣服。要脫我也得脫你的衣服啊,我是你的人,不是它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他是故意和我說葷段子是吧?
我重新將香蕉塞他手裏,“你要是現在不吃,也成,我把你扔到這兒,你自己以天為蓋以地為廬的過吧。明早再來接你。”說完就拿著他的車鑰匙推開他往車門走去。
齊子軒拽著我,身子因重力加慣性,撲到我身邊的時候力度太大導致我直接撞到車門上。他是挺精瘦的,但好歹也有一百四十斤啊,一米八二的個子壓著我,簡直不能更崩潰。
“齊子軒,你讓我去死一死你別理我!”
“老婆,碰著了?沒事吧。”某個賤人後知後覺的撐起身子站好,緊張的轉過我的身子要檢查。我推掉他的手,冷笑:“你丫該不會是裝的吧?齊子軒你要是裝醉你就有多遠給我滾多遠,老子不伺候你了!”
“我是老子,你是老婆。老婆你不能這麼粗魯,女人家家的……”
我瞪他一眼,他抿著唇不吭氣了,他弄得我是又好氣又好笑,揉了揉被撞的胳膊肘。
我作勢要起來,餘光則窺測齊子軒的小動作,發現他臉確實挺紅,他扶著車站立的姿勢是真心有點搖晃並非裝的。心又軟了,走了兩步折迴,麵對他這個表情帝的委屈表情,無奈的歎了口氣。
“趕緊吃了香蕉,我送你迴家。”
齊子軒這次聽話了,吃完香蕉就自動的坐副駕駛座上了。我吹了一下額前淩亂掉的頭發,幸好我留了心眼帶著我的駕駛證,不然齊子軒醉成這樣,我們都得請代理司機,那又是一筆花費。這種小資情懷盡量還是不能有的。
開著車不能送齊子軒迴他家,我現在不想見齊子軒的父母,尤其是齊子軒的媽媽,指不定能給我按上什麼罪名。但是迴我家的話估計還是可以的,我媽巴不得我和齊子軒住在一起,但是她表麵上又不好表現出來。
深諳我們家小老太太心理的我開車載著齊子軒把車存到我們小區的地下車庫,然後托著他的胳膊,攬著他的肩一步一步朝我家邁進。
齊子軒嘿嘿的笑:“老婆,住你家啊?”我沒理他。
開門時,我媽見到齊子軒有點驚訝,直接一句“怎麼又來了”把我給堵愣了。然後下一句畫風就轉了,“趕緊的,這要睡也得迴床上啊。唯一你怎麼照顧你男人的,這一身酒臭味,給他洗澡。我去給你拿浴巾啊,這上午才備著,想來有用,沒想到這麼快。”
還沒把齊子軒拖到浴室,我媽都把浴巾塞我手裏了,她還挺樂嗬的,“洗洗睡吧,我迴屋看劇了。”
“嘿嘿,阿姨你早點休息,美容覺要緊啊。”齊子軒還不忘提醒我媽一句。
我望著我媽的背影,整個人都淩亂了。
喝醉酒喜歡耍無聊的齊子軒,我能應付過來麼?給他洗澡,是玩水還是玩我啊……
我瞥了齊子軒一眼,把浴巾塞他懷裏,“你進去洗澡,快點。”
齊子軒裝無力裝虛弱,“老婆,我喝醉了,沒力氣啊。”
“在火鍋店那會兒問你喝多了沒你說沒有,那算什麼啊九牛一毛,現在和我說喝多了?鬼才信你,仔細洗啊,洗不幹淨別想踏入我的被窩!”
我還沒來的及轉身離開,齊子軒就一把將我摁在浴室牆上。“醉了力氣挺大的嘛,現在不怕暴露了?”
熱氣和酒氣唿在我臉上,我別過臉,有點不敢看齊子軒。他將我的臉扭過來,嘿嘿笑:“你現在就是叫破喉嚨都沒有人來救你的。”
“……”我鄙視的瞥了他一眼,這麼破壞情調也隻有他可以做的到了。我哼哼兩聲,“破喉嚨,破喉嚨……”
齊子軒嘚瑟的笑:“破喉嚨出家當和尚了,師太,你還是跟著道長我吧,跟著我有肉吃!”
“呸,跟著你還有酒喝呢。你到底洗不洗澡啊,難聞死了。哎呀別鬧,我說真的,你不洗我讓你睡沙發,要不然地板!”
我很嚴肅的看著他,再三強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齊子軒乖乖的脫掉了t恤,還囑咐我,“你流鼻血了我可不管你啊”、“年輕人不能太衝動,雖然我知道我這副身體總有人惦記著……”
我轉過身幹脆不看他,在他脫衣服的瞬間我把浴巾放在凳子上,“我出去了,你洗好了就出來。”
齊子軒哈哈大笑,我鬱悶的說:“求放過,你不想把我媽招來給你拉黑名單吧?你的氣質呢大哥!”
事實證明氣質這種東西,齊子軒在我麵前幾乎是讓氣質離家出走的。他洗完澡之後換我洗,我還連帶著將他的衣服一並洗出來。
上大學那會兒我的衣服都是洗衣機洗的,平生還沒有給誰洗過衣服,第一次給他了。
迴臥室的時候,齊子軒已經霸占了我的被窩,哈欠連天的睜著眼睛看著我,然後一副主人的架勢,拍了拍他身邊的空位子,“來,我給你留位子了。開空調了,不能讓你睡地板,太涼。”
這誰家啊?大哥!
我沒脾氣了,遇見齊子軒這人,總把你弄得苦笑不得。
躺迴去,我看著齊子軒哈欠連天的都要流眼淚了,我問他:“你怎麼不睡啊,你屬貓頭鷹的,夜裏活動?”
齊子軒掀開太空被,“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夜裏活動,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沒理他,結果他又來了一句,自己把自己的場子給圓了迴來,“今天不行,喝多了顯得不真誠,咱倆的第一次一定得浪漫。不然現在隻剩下浪了。”
齊子軒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他其實還是浪比較多的,抱著我親完之後滿足的睡去,我反而很清醒的躺在他的身側,翻來覆去都沒睡著。
接下來的幾天,齊子軒總是有空就帶我參加飯局,將我鄭重的介紹給他的朋友們。熟的不熟的,挨個給他們灌輸概念,我就是他老婆,此生唯一。
期間讓我感受到了臉紅心跳的事情,那就是他還沒說出我名字,他那些個哥們就說,程唯一吧這是?哎我去,怎麼越變越好看了,真人比照片好看。老齊你可以啊,還真把小青梅哄你被窩了?一輩子的作戰計劃看來是啟動了呀。
說這些話的是齊子軒大學的室友,他們可能比我還了解齊子軒,畢竟是一起生活四年的兄弟們,用齊子軒的話說,一起打過飛機的兄弟更懂患難與共。
我隻覺得這是歪理,但是日後,真的覺得齊子軒的話是真理,那段不好走的歲月真的要感謝他們的存在。當然這是後話了。
齊子軒的三個室友當中,一個是經典的話嘮,一個是娘炮,另一個是文弱書生,特別文藝,拽出來的詞句讓我的少女心泛濫了好幾迴,讓齊子軒多次警告他,吃飯的時候要安靜。下一秒齊子軒和那個話嘮唱了起來。
他這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飯局散了之後,他們又要去ktv唱歌。我以前沒有發現齊子軒這麼能玩,現在發現了略有一點hold不住的感覺。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句話告訴我們,你總能想到辦法壓得住他的。
他們說女士優先,然後就讓我點歌。
想著不能丟人吧,於是我就中規中矩的點了一首張惠妹的《如果你也聽說》。點這首歌其實是有原因的,也算是我的一個小心機吧。因為這首歌的歌詞,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許多,懂我的人就你一個。這是我和齊子軒最好的寫照。
唱情歌,是因為動情所以才能詮釋情歌。更因為你的故事和歌詞有了映照,之間產生了共鳴,所以更能動心動人。
我唱完的時候,齊子軒的兄弟們都嘿嘿的笑。那個文藝的兄弟說:“軒哥,輪到你迴應嫂子了。”
輕快的旋律響起,以及屏幕上的畫麵,我抿著唇看著齊子軒,他唱給我的是張傑的《第一夫人》。彩色的光線打在齊子軒的臉上,明明滅滅之間,齊子軒盯著我唱,他的桃花眼上挑著,頗為妖孽。
旋律漸漸消失,我捧著手裏的話筒,看著齊子軒打了個響指,他從沙發上起來,在我麵前單膝跪地:“嘿,我的第一夫人。”
我驚了一下,還以為他這是要求婚,然後就看到齊子軒靠近我,蜻蜓點水似的落在我唇上一吻。我強自鎮定的迴他:“你好啊,第一先生。”
齊子軒的兄弟們笑倒。
後來他們開始各種嗨,各種串燒,什麼好漢歌,忐忑,江南style,月亮之上,郎的誘惑……各種搞笑之後又開始深情路線,陳奕迅的愛情轉移,周傑倫的明明就,品冠的那個女孩教我的事。
我笑的肚子疼,笑完之後又是一場視聽盛宴。自己呆在角落裏看著他們各種秀,我想起拿手機幫齊子軒記錄一下,剛拍了兩張照片,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發信人: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