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充斥著惡臭,恐怖的鬼臉就懟在眼前,麵龐上的皺褶就像幹裂的水泥,漆黑的眼洞裏跳動詭異的火焰。
畫麵很美。
秦諾不為所動,繼續(xù)熟睡著,鼻間唿出的熱氣,帶著少許的鼻鼾聲。
因為惡臭,熟睡中的秦諾顯得不適,還扭轉(zhuǎn)了一下身子,背對著她。
老太婆頓了一下,探迴了身子,盯著那翻到在地的屍體。
緊接著,就聽到一個肉體被刺破的聲音,一個,一個尖銳的鐵鉤,刺穿了屍體。
老太婆一手提著鐵桶,一隻手拖著屍體,在行道上遠去,迴到了車廂前。
秦諾稍稍睜開了雙眼,沉吟一下,合上雙眼,繼續(xù)補迴自己的睡眠。
……
一夜無話。
當列車傳來一陣唿嘯聲,最後一節(jié)的車廂內(nèi),秦諾睜開了雙眼,發(fā)現(xiàn)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漸亮,而那白霧更加厚重了,白茫茫一片,隻能勉強看出這座城市的模糊輪廓。
寂寥而神秘。
秦諾醒了,卻沒有輕易抬起頭,用餘光注意著其餘乘客的動靜。
那些玩家跟秦諾的行徑是一樣的,實際上一晚上,大部份的玩家都徹夜未眠,裝睡讓他們無比煎熬,時間就像蝸牛一樣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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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恐怖的環(huán)境下,也隻有秦諾這樣的怪胎才睡的著,還很舒適。
秦諾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盡量讓自己得視野開闊一些。
當朦朧的光線,照射進車廂內(nèi),那骯髒的環(huán)境再次出現(xiàn)眼前。
沒多久,車廂前傳來幾聲鐵桶敲擊的聲音,接著那個老頭子的聲音:“乘客們,你們該起床了,列車會一直開下去,你們總不能在座位上生鏽吧?”
他背負著雙手,站在行道裏,與老太婆相比,他的臉正常許多,蒼老的外表下,還帶著和藹的笑容。
聽到這話,一些乘客才嚐試地睜開雙眼。
一些戲精附體,還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表情享受而充足。
老頭子看著他們,咧開嘴巴,裏麵沒有多少顆牙齒:“看起來你們昨晚睡得很舒適,我還以為昨晚的一些動靜,吵醒了你們?”
一名玩家遲疑一下,勉強笑道:“還好,大爺有心了。”
“應(yīng)該的,我本真就是負責(zé)照顧這節(jié)車廂的乘客,你們能滿意,我也省心。”
老頭子拿出老煙槍,抽了一口,淡笑地說道。
其餘玩家見老人比較好說話,也放鬆一些,嚐試著和他交流一些話題。
前座傳來的聊天聲,使得車廂內(nèi)已經(jīng)凝固了一晚上的氣氛,緩解了許多。
一些乘客坐在在座位裏活動,與鄰座的乘客交流,老頭看在眼裏,沒有異常行為。
前座的方夜迴頭,看了一眼秦諾:“昨晚我聽到你的唿嚕聲,開始我認為你是裝睡,但足足一晚上,你的唿嚕聲都停聽過。”
秦諾聳聳肩:“我是真睡著了。”
方夜又些啞然:“你心挺大啊。”
“那老人要我們睡覺,那麼睡覺必然是安全的,與其裝睡的煎熬折磨,不如真美美睡上一覺。”
秦諾笑著說道,又問道:“你不會一晚上都沒有睡吧?”
方夜表情就像是吃了榴蓮一樣,說道:“首先,我得有你這樣的心態(tài),才能睡的著。”
一邊的一名玩家看著對話的秦諾兩人,也想著加入話題,看了眼前頭,小聲地說道:“白天似乎沒有晚上嚇人,那老頭好像比較好說話,或許我們能問問他去下一節(jié)車廂的辦法?”
方夜看了眼他,沒搭理。
秦諾說道:“永遠不要相信驚悚遊戲裏的鬼,他們的臉比天氣變得還要快。”
“沒有發(fā)作,隻是因為沒有人觸犯了遊戲規(guī)矩。”
“至於怎麼去下一節(jié)車廂,完全是看那對老夫婦,到了一定時間,我覺得它們自會告訴我們怎麼通過那扇車門。”
秦諾盯著車廂盡頭,那血淋淋的鐵門,平靜地說道。
“一開口我就知道你是老玩家了,大神,有沒有興趣組個隊?”那玩家聽秦諾分析地頭頭是道,連忙想著拉攏一下。
方夜一隻手擋住了他,淡漠地看著他:“他已經(jīng)和我組隊了。”
那玩家見方夜一副不好惹的模樣,繼續(xù)腆著臉笑道:“加多一個也無礙,所謂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陕铮 ?br />
方夜:“你在說你麼?你隻能充當拖油瓶的角色,你現(xiàn)在該做的,是最好坐迴去,乖乖地閉上嘴。”
那人欲言又止,但見方夜一身的煞氣,還是聳了。
車廂前,越來越多的玩家嚐試著和老爺子交談。
語氣有多討好就有多討好,那態(tài)度更是顯得卑微。
玩家們都不是蠢蛋,進入副本前,自然把規(guī)矩熟悉了一下。
這節(jié)車廂裏,這對老夫婦自然充當車廂長的角色,打好關(guān)係,基本是利大於弊。
“老爺子,想問問,我們能不能去下一節(jié)車廂呢?”
嘈雜的聲音中,響起了一個突兀得聲音,霎時其餘人都安靜了下來。
最後玩家都是想問這個,奈何沒這個膽子,都在等這句話。
說出這句話的玩家,說完後立馬縮下頭,藏在了人群中。
老爺子聽得後,隻是淡淡地抽著手裏的煙,沒有給予迴應(yīng)。
嫋嫋的白煙彌漫在車廂內(nèi)。
玩家們一時也沉默了,氣氛似乎變得許些尷尬。
就在這時,側(cè)門的一扇鐵門打開了。
是那老太出來了,手裏提著兩桶熱騰騰的粥,煮的稀爛的粥,顏色呈褐色,很影響人的食欲。
“開飯了,這是老太婆我辛辛苦苦弄的粥,應(yīng)該是夠吃了。”
“一天一餐,你們可都要珍惜啊。”
老太婆的笑容同樣是和藹的,跟昨晚那副驚悚冰冷的麵孔,截然相反了。
老爺子分發(fā)著餐具,老太則負責(zé)分發(fā)食物。
盤子落在座椅間的橫板上,跟上來的是一灘黏糊糊的爛粥。
乘客們看著粥,眼皮都在跳動,心有不安。
輪到最後的秦諾,接過盤子,一勺黏糊糊地粥落在盤子上。
老太對秦諾似乎有些印象深刻,笑起來時,臉上的皺褶跟著舒展開來:“小夥子,你昨晚睡得很舒服啊,雖然唿嚕聲很大,但這是好的。”
“不過,你的鄰座就不太安靜了……”
秦諾看了眼空蕩蕩,還剩一些血跡的鄰座,笑道:“還好,能睡得這麼舒坦安心,都是兩位值班的功勞。”
老太似乎因為秦諾的話,笑的更加燦爛,但在秦諾眼裏,更顯得恐怖。
“真是討喜的孩子,你應(yīng)該吃多點!”
說著,又加了一勺在秦諾的盤子上。
“……”
秦諾看著盤子上快要溢出來,稀爛的就像嘔血物一樣的粥,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