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色漸漸亮起,報社外被一片白茫所包裹,在特定點(diǎn)數(shù)後,報社內(nèi)許多夜間出沒的鬼怪,逐漸消失。
恐懼漸漸被荒涼所代替。
大門被推開,秦諾跟時雨一並走出來,不約而同地伸了個懶腰。
“還是清晨的空氣清新,一晚上在報社內(nèi),聞得都是惡心味道,真是讓我這一把年紀(jì)遭罪。”時雨捶捶後背,淡淡地說道。
秦諾瞥了眼時雨:“你真是完全代入這個角色了啊。”
“不代入怎麼叫做扮演,演戲這一塊我是認(rèn)真的。”時雨淡然說道。
秦諾沒心思跟他扯這些,剛邁下臺階,腦海裏就響起遊戲的播報音。
“恭喜玩家完成副本任務(wù),獲得良藥X2!”
“獲得主線線索——記憶深處的那一段聲音!”
(注:此條主線線索或是殺死陰陽雙童的武器,請牢記這段聲音,提示結(jié)束後,聲音會自動播放,播放過後,自動失效!)
秦諾神色微怔。
殺死陰陽雙童的武器!
是一段聲音?
怔一下過後,秦諾意識到什麼,連忙準(zhǔn)備什麼。
也在這時,一個聲音出現(xiàn)在腦海裏。
“一首歌?”
秦諾挑挑眉。
迴蕩於腦海的聲音悠揚(yáng)悅耳,卻又顯得空靈寂寥,宛如是那深海之下長鯨之聲,透著一種無盡的悲涼。
<a id="wzsy" href="
http://www.ahzww.org">ahzww.org</a>
很難想象,吟唱這首歌的人,究竟經(jīng)曆了什麼?
秦諾麵色沉吟,在心神完全沉浸其中時,聲音卻悄然間結(jié)束了。
而秦諾很驚奇,發(fā)現(xiàn)自己竟能完全地將這首歌記錄在腦海裏。
心神迴歸,秦諾眼神恢複神采,抬起頭,瞥了一眼旁邊。
時雨的眼睛神采也一點(diǎn)點(diǎn)匯聚,他同樣看了眼秦諾,直接問道:“副本任務(wù)完成了,有主線線索?”
“有,並且很給力。”秦諾說道。
“有多給力。”
“能殺死陰陽雙童。”秦諾微微一笑。
時雨怔了一下:“給力到這種程度?”
“你呢?”
時雨聳聳肩:“虧死,就給了兩瓶良藥,主線上,是謝謝惠顧。”
“你可真衰。”
時雨看了眼時間,說道:“你這條主線線索,我就不共享了,時間也不早,家裏那孫女估計擔(dān)心壞了,先迴去了。”
秦諾很想說黎雅壓根就不擔(dān)心,甚至任由自生自滅了,但還是說道:“行吧,有事再找你。”
“老實說,時間不多了,我們最好有一個周全的計策。”時雨拄著拐杖往前走,又停住腳步,迴頭對秦諾說了一句。
秦諾沒有說話,目送時雨遠(yuǎn)去,也沒有多逗留,轉(zhuǎn)身消失在另一個方向的白霧中。
昂亮的雞鳴聲從白霧中穿透而來,秦諾已經(jīng)迴到胡同口,推開四合院的大門。
房屋內(nèi),隻有父親坐在那裏。
他神情木納,眼神略有空洞得注視前方,秦諾走進(jìn)來,見他模樣,知道沒話題可聊,直接說道:“爹,我娘呢?”
父親眼皮子眨了眨,頓了好片刻後,才幽幽開口:“病了,床上。”
“病了?”秦諾神色微怔,扭頭看向房間那邊,沒有理會爹,朝著那邊走去。
房門推開,母親正躺在床上,合閉著雙眼,看起來還在熟睡中,臉色看起來蒼白而憔悴。
秦諾見狀,遲疑一下,打算關(guān)門先退出去,床上的母親,卻忽然開口:“你昨晚出去了?”
秦諾眨了眨眼,說道:“嗯。”
“娘,你看起來……”
“生病了,但這個病,不是感冒發(fā)燒。”母親劇烈咳嗽兩聲,聲音顯得沙啞而虛弱。
“是那個怪病。”秦諾替她說了,接著想到什麼,從口袋裏摸出一瓶良藥。
“你自己留著吧。”母親拒絕了,她看著秦諾,認(rèn)真開口:“就算好了,身體也折騰不起。”
“村子變得不一樣後,那個怪病就像是瘟疫一樣瘋狂蔓延,那個村民都會生病,一些身體孱弱的,會被淘汰。”
“有些結(jié)果,我早就有所準(zhǔn)備了,隻是,我和你爹都不要緊,主要是你。”
母親一邊說,一邊顫抖地抬起手,秦諾看著那伸到空氣中的手,秦諾看著,遲疑一下,伸手握住了那隻手,輕聲道:“娘,我在。”
“你要找到那陰陽雙童,無論用什麼辦法,殺死它們……這個鎮(zhèn)子,不能沒人了。”
“咳咳……”
說完間,母親猛地劇烈咳嗽幾聲,幾口黑血從嘴角流淌出來。
“娘!”秦諾麵色微變,連忙從一邊取迴來一張毛巾,擦拭起來。
“讓我休息一會兒,先出去吧。”母親輕聲說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秦諾拿下了母親的手,放迴在被子裏,站起身看著她麵色,不再多想,離開了房間。
屋外,父親坐在那裏,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水果刀,切割著果皮。
秦諾看著他,沉吟一下,問道:“爹,娘看起來很不舒服,有什麼辦法……”
“她快死了。”
話沒說完,父親就這樣迴道。
他抬頭看著秦諾,嘴角微微扯動,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但對她來說,這應(yīng)該算是另一種活的方式?”
秦諾表情顯得怪異,心說這對夫妻也算是奇葩的一類了。
輕咳兩聲,說道:“我們該樂觀點(diǎn),娘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爹很傷心,不用故作輕鬆說話,不用遏製悲痛的淚水,想哭就哭出來吧。”
秦諾說道,實際上他也是說說,看這男的的臉色,就算李沙母親在他麵前炸裂,估計也沒什麼表情。
父親扭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秦諾,那表情仿佛是在說,你看我的樣子,有半分傷心嗎?
“行,爹你先忙,我去休息一下。”
秦諾沒有再多說什麼,迴到房間內(nèi),從書櫃下找出黎雅送的筆和紙,將方才腦海裏響起的那段音樂字語,通過書寫方式,寫在了本子上。
這會是至關(guān)重要的線索,他得保證以防萬一。
片刻後,秦諾合上了本子,放在了抽屜裏,伸了個懶腰。
“我怎麼感覺自己睡了一覺?”血眼鬼忽然出聲。
秦諾聽得血眼鬼的聲音,笑了笑:“呦,血哥醒了?”
“你昨晚不是去報社了嗎,後麵怎麼樣?”血眼鬼有些迷糊地開口,它發(fā)現(xiàn)自己並沒有這段記憶,就像睡了一覺。
“還好,順利完成了。”
秦諾說著,又是一笑:“說起昨晚,你不知道我有多風(fēng)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