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再圍觀，三五成群各自散開，社交起來。


    兩岸是花燈美景，夜空璀璨。眾人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品著美食，一邊說說笑笑，當真愜意享受。


    李建安是主角，隻好站在李香君前麵傾聽。


    宋興元作為李建安師爺，被幾個“有心人”圍住了，諮詢他私人鑄幣的事情。


    其他人談論的，也是私人鑄幣的事情。


    江南經濟發展，鑄幣這種金融產業，一旦吃進去那可就是大生意，誰不想發財啊！


    有些人想直接和李建安交流，又怕打擾李建安聽曲，隻好在一旁等著。


    原本李香君作為當紅花魁，大夥想聽她一曲都要好大麵子，如今眾人心思難奈，隻希望李香君趕緊彈完，不要拖延才好。


    董小宛摟著李建安手臂，身子倚在李建安身上，她悄悄聲笑道；“建安叔叔，我也想要銀幣，給我一個吧。”


    李建安假裝沒聽見，不理她。


    “你身上有沒有？”董小宛摸摸搜搜的，在李建安身上摸索著。


    啪！李建安打開她小手；“別鬧！”


    董小宛害怕，大眼睛看著李建安。她覺得李建安沒生氣，又摟住李建安手臂；“等會散場了，我給你親親花花，你給我一個。”


    李建安假裝沒聽見，隻是聽曲。


    董小宛不死心；“那我拜你為義父……爹，你給我一個吧。”


    李建安不為所動。


    一旁柳如是看不下去，過來拉扯董小宛；“你讓青藍安靜會，不要胡鬧。”


    董小宛委屈，噘嘴；“他給香君姐姐銀幣，不給我。”


    柳如是笑道；“他也沒給我，你委屈什麼。你不是準備了董糖嘛，拿來給青藍吃。他高興了，不就給你了。”


    董小宛看向李建安；“我去給你拿好吃的，你會給我一個銀幣吧？”


    李建安道；“你去拿吧，好吃我就給你。”


    董小宛高興了，對柳如是道；“姐姐看好他，莫讓人搶走了。”


    柳如是笑道；“放心吧，有我在這裏，誰敢來搶。”


    董小宛還有些不放心，四下看了看，這才跑開了。


    柳如是笑道；“我看你還是給她一個吧，不然她鬧你一晚上。”


    李建安笑道；“行，我身上沒有，等會宋師爺那裏有。”


    “也給我一個。”柳如是笑盈盈的，忽然拉住李建安手臂，靠在他身上。


    香氣襲人，李建安緊張起來，四下尋望錢謙益。他輕輕推柳如是；“別鬧……”


    柳如是笑靨如花；“小宛交代了，讓我看好你，不能讓你跑了。”


    李香君一曲奏罷，端著琵琶走過來，飄飄萬福；“殿下，可還動聽？”


    李建安拍手；“好！好聽！”


    “那我再奏一曲如何？”李香君笑道。


    李建安笑道；“累了吧，歇一會。”


    周圍幾位賓客聽說有空，靠近過來，想和李建安搭訕。


    這時董小宛端著盤子走過來，她甩開衣袖驅趕幾人；“走開！走開！不要糾纏建安叔叔，今晚隻談風月，不和你們之乎者也。”


    李建安向幾人抱拳；“改日再聊。”


    幾人無奈，隻好走開了。


    董小宛高興，笑道；“義父，這是我發明的一種糖果，名字叫做董糖，你嚐嚐。”


    李建安低頭聞了聞，笑道；“聞著就香。我有些累了，不如我們到庭外落座，品茶再吃。”


    “正該如此。”柳如是當下讓仕女奉茶，幾個人來到庭外，靠著船舷坐下來。


    片刻，茶水來了，四人一邊品茶，一邊吃糖。


    董糖是一種糕點，可口美味。


    李建安吃了兩塊，把董小宛誇獎一番。


    這時遊船已經來到秦淮河深處，隻見河畔兩岸樓宇接連，花燈遮蔽，繁華人間，商鋪滿街。


    好一派富貴繁華地，煙火溫柔鄉。


    船上雖沒奏樂，卻能聽見岸邊傳來各色歌曲，人口密集，繁榮極了。


    李建安笑道；“還是你們南京富裕啊，我看街上人流，不是綾羅綢緞，就是穿金戴銀，比我們北方可強多了。”


    柳如是笑道；“這是誰的功勞？沒有殿下和將士們浴血奮戰，哪有我們南方的太平盛世。若是韃虜打到江南，我們這些弱女子何等悲慘。是您拯救了我們。”


    李建安擺手；“不能這樣說。將士們浴血奮戰，也要有軍需物資。這些都是百姓納糧交稅。你們都是交稅大戶。是納稅人保護了自己。我們不敢居功，也不能居功。”


    董小宛等不及了；“義父，糕點都快吃完了，給我銀幣吧。”


    “好好好，我去拿。”李建安起身去了。


    柳如是對董小宛道；“小宛，青藍是我們民族的英雄，是這片土地的驕傲，我們還是應該尊重一些才好。”


    董小宛噘嘴；“我喜歡他還來不及，哪裏有不尊重。”


    柳如是問；“所以義父是認真的嗎？要是有了輩分，就不能胡來了。”


    董小宛猶豫一下；“我當然是認真的。建安叔叔是東王，以後我就是郡主了，哈哈哈。”


    柳如是無奈，搖頭。


    李建安迴來了，遞給董小宛一枚銀幣；“拿去吧。”


    董小宛高興了，接過來看了看，捧在手裏；“太好看了！太漂亮了！”


    李建安再次伸手，給了柳如是一個。


    柳如是接過來，直接放進懷裏。


    董小宛驚奇；“怎麼她也有？”


    柳如是瞪眼；“我不能有嗎？”


    董小宛害怕；“有就有嘛，你的沒我的好。”


    柳如是對李建安笑道；“小宛要拜您為義父，青藍君可要收她？”


    李建安道；“我此番南下，不會久留。再次見麵不知何年何月，何苦徒增牽絆。”


    董小宛生氣；“那你把我帶走，我給你當小妾。”


    李建安道；“北方氣候幹、冬天冷，你受不了。再說我以後常年出海，你跟我去沒有朋友，何苦找罪受。”


    董小宛大眼睛轉動；“那好吧，你在南京一天，我就陪你一天，這總行了吧。”


    李香君笑了；“你的臉皮可真厚，就這樣明目張膽說出來。”


    董小宛生氣，打了李香君一下；“嗨呀，我剛才幫你，你反來嘲笑我。你們懂什麼，這叫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


    咯咯咯，李香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