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符……是我算漏了什麼嗎?”
“沒錯!要不要我給你個提示!”
“哐當!”
浮在身邊的盾牌就像是片片花瓣,隨著盾牌落下,周嘯天的眼裏再次出現了那位擺好架勢的黑發青年,唐霖。
周嘯天見此可沒有急著迴答,他看著時刻準備動手的唐霖,突然發現了幾絲異樣,眼前的青年什麼時候像現在一樣有這麼豐富的表情?就像是海報中的明星突然出現在了眼前,那種不真實的荒誕感衝淡了他胸中的憤怒。
“請講!”
“你雖然通過其他手段了解過一些關於地上生活的知識。但有些事如果不是活在信息時代,你根本不會知道!”
“哦?就算我把你的手機徹底粉碎,你也早用什麼備用的方法把信息發出去了對吧?”唐霖還沒正式開始提示,紅發青年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不過在下一場生死戰之前,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先別急著拒絕,你以後肯定會用得上。”
“行!那你最好快點!看你現在這幅自信的模樣,我覺得你心裏想的援兵應該還有幾分鍾就會到吧!”
“首先我告訴你,我之所以能在這裏能把信息發出去,是因為在太空中的衛星!”說著唐霖朝著天空指了指。托全哥收藏的那些軍事雜誌的福,周嘯天還是能理解唐霖的意思。
“如果你們大舉進軍,有辦法對付太空的衛星陣列嗎?我看覺醒者好像對於太空的研究並不多,除了一些星相學之類的。”
“太空嗎?確實,如果不處理掉那些衛星,隻要我們在這個世界所有的戰略意圖都會被你們看得一清二楚!不過我說句實話,我們真的對付不了你們天上的東西,你要知道我們那邊不少人甚至都還處於蒙昧時期,稍微出現一顆彗星隕石,就可以被曲解成無數天意!”
“現在可以開始了嗎?”一陣光影變化,灰色的樸刀又出現在了紅發青年手中。
話音剛落唐霖就衝他飛奔而來。周嘯天看著他始終護在前胸的雙手,幾乎不用猜,他都能看到兩塊大盾的棱角就會在他逼近的瞬間刺向自己。但紅發青年就隻是看著,沒有任何動作,扛著刀像是在欣賞一出猴戲。
不到三秒,唐霖就逼近了周嘯天的攻擊範圍,可就在唐霖踩進那個不存在的圈時,異變突生!
唐霖手中的黃色光芒猛然迸發,紅發青年沒有做任何阻擋的動作,雙眼立刻被強光填充,失去了視覺。而就在他的雙眼失去光明的瞬間,唐霖手中的黃色光芒立刻變成了猩紅。六邊形的臂鎧立刻成為了兩把鋒利的短刀,瞬間鎖定了周嘯天的頸動脈。
可就在唐霖繼續逼進時,他的視野裏卻看到了一絲紅色的閃光,那抹紅光轉瞬即逝就像是黑夜中的流星。但看到它,唐霖心中警鈴大作。
後發先至什麼的隻是自我安慰,倒不如說一切都在勝者的掌握之中。紅發青年隻不過是按照提前想好的路線、力道揮出了肩上的樸刀。而就是這一刀粉碎了唐霖的進攻。
名為“狂亂”的麵具雖然可以壓製人體的極限,但對於人類無法抵禦的鋒芒。唐霖隻能依靠樸刀軌跡上方所剩無幾的空間進行躲避。可就在唐霖躲開的瞬間,他看到了,看到了那一雙他永生難忘的火紅雙瞳。
他被猜到了!
他被鎖定了!
唐霖迅速得出了結論,意識到了自己的劣勢,但他已經無力迴天。還來不及讓寬大的盾牌徹底展開,紅色的刀鋒就立刻擊穿了唐霖的防禦。黑發青年猛然被怪力改變了下落的軌道,倒飛出去。
無論是出刀的力度還是那擊中時的手感,周嘯天都知道唐霖受傷可不輕。但他可沒有收手的打算。右腳猛一撤步,雙手將樸刀高舉過頭頂。
“喝!”
猶如狂風席卷,唐霖落地時卷起的煙塵瞬間被吹散,緊接著石磚地麵就好像承受不住一般,猛然崩裂除了一道五六米長的筆直裂縫。
而這裂縫的末端就是躺在地上的唐霖。保護他的幾層盾牌此刻早已成了幾層廢鐵。雖然僥幸沒有被直接砍傷,可龐大的力道此刻已經徹底破壞了他之後任何發力的可能。他的雙手再也無法支撐任何重量,無力的倒在地上。
就算如此,周嘯天依然沒有任何放棄的想法,手中樸刀猛地一甩,一桿大槍就出現在了肩頭。紅發青年的步伐不快,他現在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倒地的青年身上。以至於兩三米的距離,周嘯天走了五秒,手中大槍此時也已經平放於腰部。
黑暗中那躺在地上的男人,似乎經過這幾秒的休息有恢複的跡象,腳步出現了不自然的動作。可還沒來得及讓唐霖用力,一抹寒芒就精準地刺入他的左腳。
“噗嗤!”
金屬入肉的聲音總是能讓人安心。唐霖隻是掙紮了一下便停下了。同樣周嘯天看到不再掙紮的唐霖就迅速抽迴了大槍。
“足足拖了有差不多三分鍾了吧!雖然實際戰鬥時間不超過二十秒!果然我還是沒什麼時間觀念啊!”
既然唐霖已經失去戰鬥力了,他也不必再浪費幾秒鍾殺死一個生命。紅發青年無可爭議的獲得了勝利,隻是他麵對這明明可以成為朋友的敵人,卻始終得不到勝利的喜悅。
不過他現在沒有心思再考慮這些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將大槍繼續扛在肩頭,剛一轉身,周嘯天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再難動彈。
不是什麼畫本小說中那些主角的臨死反撲,也不是什麼恐懼。他早已有麵對強敵的心理準備,可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迴來的這麼快!自己卻一點都沒反應過來!
隻見庭院的中央站著以為穿著黑製服的幼女,粉雕玉琢的臉上卻是一副大人才有的嚴肅表情。不用對方自我介紹,他就知道這人是誰。
齊巴,奇怪的名字就像是實驗體的編號,詭異的身軀就像是證明實了他就是某項研究下的實驗體。可提前看過內部資料的周嘯天知道,眼前這位年過百歲的老人,隻是因為他師傅的趣味變成了這幅可笑的模樣。但他的戰績並不能被他的形象抹去,紅發青年稍微估算了一番,他手底下的人命應該可以把這整間哨所都徹底填滿。
‘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怎麼這麼快,他不是應該在別的區執行任務嗎?怎麼會在三分鍾內出現!’
“小子啊!”稚嫩的聲音卻表露出的是不由分說的霸道,就連周嘯天都被他的氣勢給逼得張不開嘴。
“大槍不是這麼用的!”
“我是沒想到啊!你這個從鑄造世界出來的人居然能是間諜。不過就算是間諜,看在你沒有對唐霖動死手,我也能放過你!而且你還告訴我們這麼多情報,真是辛苦啊!”
“要走就現在吧!趁我還沒改主意!”齊隊長似乎不想動手,看著杵在原地不動的紅發青年忍不住催促道。
“我,還想再試試!”手中大槍再次變化,隻是這次變出來的卻是一把大刀。大刀的樣式依舊樸素,但刀身上卻附著有一層火焰。完全不似剛才對付唐霖是那肉眼不可見的高溫。
“嘖!不識抬舉!”
齊隊長見識過無數有才的人,他們大部分都像周嘯天一樣,永遠不知道放棄二字。手中長戟猛然砸進石板,一時間,周嘯天周圍出現了無數身著銀灰色鎧甲的女戰士。
“姓唐的!再撐會兒!老子馬上救你出去!”
話音剛落,包圍圈中的紅發青年就先動了手。隻見他先是助跑幾步,緊接著猛然起跳。卻見一團火焰猛然在他身後爆燃,紅發青年就像是一枚冉冉升起的新星。
“哼!”
看穿他小聰明的齊隊長也沒有不給他這個利用高空和火焰的機會,隻見七八位持盾女戰士立刻頂在包圍圈靠近自己的方向。他倒是很期待對方究竟會打出什麼樣的結果。
雖然對方加強了防禦,但周嘯天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對手的布置。縱然起勢很順,爆燃的火焰立刻將他推上高空,而且他也沒有浪費,剛才的火焰此刻也已經附著在自己手中的刀上,並且現在還在不斷增加。
但這狂暴的力量可不想剛才那般好控製,手中的刀就好像是鳳凰那熊熊燃燒的翅膀。可隨著這火焰愈加旺盛,狂暴的火焰就像是失控的火箭,裹挾著周嘯天四處亂竄。紅發青年此刻隻能忍著雙手手腕撕裂般的痛苦緊握著手中大刀,把它一點點扯迴正軌。
“給——我——中——啊啊啊啊啊啊啊!!!”
響徹雲霄的怒吼立刻被紅色流星猛然墜地的巨響所吞沒。被壓抑的火焰瞬間爆發,巨大的光和熱立刻席卷了整座庭院。片刻後當人們的耳朵傳來幾聲嗡嗡聲後,他們就隻能看見庭院上空不斷升騰膨脹的蘑菇雲。
稍有距離的齊隊長根本想不到他爆炸的威力會有這麼恐怖。幼小的身軀無法恢複成年人的體重和重心,齊隊長立刻就被這爆炸後的衝擊波在空中吹了幾個跟頭,直到踩在貯藏室的牆壁才算穩住陣腳。
可放眼望去,整個庭院都已經被爆炸炸的是七七八八。隔壁出現裂縫的牆壁終於是支撐不住,被爆炸的氣浪直接吹倒。而無數的火焰杯氣浪吹散在了各處。雖然大部分都被風吹滅。但還有不少火焰像是被風吹出去的種子在各處生根發芽。大多磚石建築的天空城不可能和地上每個各種場合都有快速滅火的裝備。於是這可以燃燒一切的火焰瞬間讓整個庭院都變成了一座火海。
那些守在一線的銀灰色甲士自然消失無蹤,就連那個包圍圈中剩下的也是屈指可數。還好在空中翻騰的齊隊長沒有忘記一邊的唐霖,隻見幾個甲士抬著擔架找到了同樣被吹飛的唐霖,到了一處遠離火焰的地方。可惜這時,他也因為失血過多失去了意識。
“這威力也挺嚇人的啊!不過還好姓唐的這小子命大,就離著十米左右都沒被炸死。不過那小子呢!他不會拚盡全力就這麼沒了吧!”
齊隊長稍微審視了一番爆炸現場,卻發現,原本爆炸的中心早就變成了一處大窟窿。而這其中除了彌散的煙塵,看不到一絲人影。
“不過這下好像真的有點托大了!哼!算了!隻要把這些人打退就行了!收尾的事可從來不歸我管啊!”
……
“那,那是什麼?”
依靠和尚和安娜兩人的夾攻,這些後輩們有了分神的機會。雖然纏鬥中的三人並沒有分神去關注。但那綻放的光芒就像是戰場上的照明彈,黑暗中眾人的身軀都被那抹光亮填滿。
可這光亮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再次迴落大地,還沒來得及讓眾人猜測緣由。隻見那一瞬光芒迸發,衝擊波瞬間擊碎了庭院中的冰山和所有人的聽覺。
如果說隻是因為耳朵受傷,眾人也不會那麼狼狽,可這冰山的碎片就像是冰雹一般開始了無差別的殺傷。
反應極快的和尚立刻恢複了自己的不壞身,想要唿喊眾人在他身後躲避。可無論怎麼撕心裂肺的叫喊,隊友就還是痛苦的捂著耳朵在原地打滾。可就在他正打算救起一位位同伴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掉在自己身邊。
至於情報官,則在看到光芒的一瞬間就立刻找到了藏身處,安然無恙的躲過了衝擊波的襲擊。很快衝擊波過去,葉夜便從藏身處離開,準備開始收割敵人的性命。
可當他再次站立於庭院時,這裏哪還有敵人的身影,除了一地的冰塊碎渣,其他什麼都不剩了。
遠遠望去,黑暗中確實有幾個身影在陰影中逃竄。但現在不是追擊的時候。一股燒焦的氣味,提醒了情報官。
現在救火要緊!
2016年12月21日
魔都和其他南方城市差不多,即使凜冬已至,也難見到幾枚雪片。可就算不下雪,不遜於北方的寒冷依舊會讓人頹靡於暖和的被窩和空調房。
不過人類就是種矯情的動物,暖和的地方待久了就會生出要出去透風的想法。所以現在這寒風凜冽的街頭依然遊人如織,熱鬧非凡。而好不容易熬到周末的唐霖也終於有機會被她逛逛了。
“都周末了怎麼還是這麼多人嗎?”雖然早已習慣了地鐵二號線的擁堵,但好不容易的散心之旅卻還是要麵對人群,唐霖身邊的少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年關到了!不少人現在應該都開始在準備迴家吧?”雖然是陪著女孩出門,但唐霖似乎心情一般。即使商店街熱鬧的氣氛也不能讓他臉上的嚴肅動搖半分。隨意迴了句話,就又閉上了嘴,但無論他再怎麼掩飾自己的情緒,心中的焦躁卻依舊難以平複。
“霖,你要吃什麼嗎?”
“不……不用了。”
直到說出口,唐霖這才知道自己原來也會有像普通人一般失態的時候。就算他反應迅速,立即壓住音量,可失去控製的那個音階,還是牢牢印在了身邊少女的大腦。
“對不起!我今天,心情有點不……”
“哎呀!沒事沒事!心情不好的就去吃點東西吧!你平時不是很注重鍛煉的嘛!不會胖成球的!”
唐霖的克製,讓少女覺得很意外,她曾不止一次想過,老夫老妻的兩人時常會因為一些小事吵得不可開交。但現實卻是他隻是提高了一下音量,便壓下了心中的不愉快。甚至在爭吵發生前就先向自己道了歉。過去想到的預案全部都落了空,少女也隻好隨便找了幾句話安慰了一番。
“不過你從早上就這樣興致不高,真的沒關係嗎?我看你昨天晚上不還好嗎?有什麼不高興的事,你就說出來嘛!如果覺得大庭廣眾不好意思,也可以悄悄跟我說呀!如果實在說不出口,你就找個安靜的地方發泄一下嘛!總之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千萬不要憋在心裏啊!”
“嗯!我知道!”
看著身邊女孩著急的樣子,唐霖終於擠出了一抹微笑。
“那要不要去吃點好吃的……”
“算了吧!等會兒就吃午飯了!我就陪你好好走走吧!”
“嗯!”
看著少女終於是恢複了往日的活力,唐霖心中的焦躁就平息了不少。
可下一秒,狂風吹過,帶來的不是令人瑟瑟發抖的寒風,而是一股熱浪。
恍惚間,唐霖這才反應過來身邊早已不再是什麼熱鬧的街市、洶湧的人潮。熊熊燃燒的大火就像是牢籠一般死死鎖住了他的生機。
無法理解眼前狀況的黑發青年,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放在前胸,雙手空握,好像手裏原本緊握的東西已經被奪走,腳腕似乎還被什麼抓住,邁不出步子。
順著空握的雙手望去,唐霖的雙眼立刻被鮮血所覆蓋。撤去雙手,眼睛裏才不隻是凝固的血液。
那是一位女子,她的身體和同齡人相比可能有些瘦弱,但她的雙手依然緊緊握著男人的腳腕,這似乎是她用最後的力氣所能抓住的全部。潔白的外套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猩紅,但心髒處的傷口依然在向外湧出殷紅的鮮血。而那傷口的大小竟然和自己剛才空握的雙手相差無幾。
唐霖機械地蹲下身,恐懼中的大腦恢複了運作,他用顫抖的左手,撥開了散亂的頭發。而現場明亮的火光可以清晰的照出那張臉上的一切。
那是一張熟悉的笑顏,嘴角自然的弧度,微閉的雙眸就和她平時的睡顏沒什麼區別。唐霖的雙手拭去了她臉上的鮮血,仿佛還能感受到她微弱卻流暢的鼻息。
難道今天又是一場好夢嗎?
……
“啪!”
隻聽見一聲響指,什麼火場,什麼屍體都消失不見。唐霖的雙眼此刻都被熟悉的灰色所覆蓋。這裏是他意識的家,靈魂的居所。
“徒兒!你終於看到了你想看到的嗎?”
“……是的。”
蹲下身的唐霖緩緩直起了腰桿,目視著正一步步走來的劉先生,良久嘴裏才冒出了這一句話。唐霖的表情不用再像在外一般需要偽裝,僵硬的肌肉仿佛已經成了一座石雕,除非損毀,不會再有任何變化的表情。
“這就是失控帶來的悲劇!我應你的要求,封鎖了這一段。本來是不可能在讓你看到的,隻是因為你倒在了火場,大腦還是突破了法術的限製,讓你看到了這一切。隻是為師有點糾結是不是應該讓你恢複一下情感,好好痛哭一次,照樣你應該會好受些吧!”
“不!劉先生!弟子謝過您的好意,弟子認為弟子如果被放開了這道閘,恐怕您就沒有我這個弟子了!”
“唉!可憐吶!做師傅的沒法幫徒弟!”走到唐霖麵前的劉先生,一襲白衣,神情悲戚。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好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多謝師傅掛念!”
“算了!說點好事吧!”
“好事?”
“我的考核結束了!你完成的不錯!在最後也沒有讓你身後的氣盒儲藏室失守,敵人這麼強,真的是難為你了!那周嘯天似乎看過資料,知道如果你如果陷入死局,我肯定會出來。所以就把你打成那樣!”
“唉!萬幸!一切都還好!”
“多謝先生栽培!”
“不!這是你自己的努力,都是師傅的錯,明明自己那點東西已經過時了,卻還要硬塞……”
“不是!先生隻是拿出了最適合我的,單憑我這幾個月學的功夫可完全對付不了他。如果我是和他一樣的打法,肯定撐不過去!”
“你不怪師傅就好!關於流派新的發展,握緊摸透了,很快就會傳授給你。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吧!”
“多謝先生!”
“這可不是什麼客套話!唐霖,你真的應該趁現在好好休息,外麵的世界可是發生了巨變,正需要你趁現在養足精神啊!”
“巨變?”
“你睜開眼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