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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周問道:“為何不予應(yīng)允?”


    鮮於輔說道:“伯治,你覺得應(yīng)該應(yīng)允麼?”


    齊周遂把他的意見說出。


    他說道:“若單依我軍往擊公孫瓚,如君等之憂,恐不易勝,畢竟公孫瓚部曲強(qiáng)盛,而且他剛敗我州軍,攻占了薊縣與居庸,又聞他現(xiàn)任命鄒丹等其帳下諸將分掌幽州各郡,於下他可謂氣勢如虹,兵馬正盛。袁本初,公族俊傑,當(dāng)世之雄豪也,嚐數(shù)與伯圭戰(zhàn),多勝之,今其駐於我幽州南渤海、河間兩郡之卒,麹義部也,皆上等精兵,麹義西北虎臣,能征善戰(zhàn),知兵之士,界橋一戰(zhàn),他以八百甲騎而大敗公孫瓚,威名赫赫。故周愚見,當(dāng)下之計,似當(dāng)以與本初聯(lián)兵為上,有其相助,我軍之勝,將更有把握。”


    鮮於輔說道:“伯治,你這話說的看起來有理,實則不然。”


    齊周問道:“子佐兄為何這麼說?”


    鮮於輔說道:“首先,就算不靠袁本初,等到烏桓諸部的兵馬到了之後,我等數(shù)萬之眾,再加上幽州當(dāng)?shù)氐拿裥模蹅円惨粯幽軌虼驍」珜O瓚。


    “其次,袁本初固公族之後,卻其人狼子野心,斷非忠義士也,他覬覦我冀州已久,之前劉幽州還在的時候,靠劉幽州的威望,我幽尚能與之抗衡,然現(xiàn)在劉幽州不幸已經(jīng)被公孫瓚鬥膽妄為的毒殺而死,則我幽州現(xiàn)在可以說是群龍無首,並無主人。如此,若我輩與袁紹聯(lián)兵,則即便是打敗了公孫瓚,之後呢?袁本初必然會又成一公孫瓚,我幽戰(zhàn)無寧日矣。到那時候,我等何以麵對劉幽州,怎麼對得起劉幽州對我等的囑托和期望?君等難道忘了劉幽州在接到公子和的來書之後,當(dāng)時是多麼的憤怒麼?——隻從袁本初扣留公子和不讓他迴幽州來見劉幽州,就可以判斷得出此人完全是不可相信的。


    “再往遠(yuǎn)一點說,袁本初的冀州是怎麼得到的,還不是因為強(qiáng)逼韓馥麼?他時為渤海太守,以下犯上,逼迫韓馥把冀州讓給了他;現(xiàn)在,他又把高幹、曹操派去了並州,妄圖再圖謀並州之地,是以,我等絕對不能和袁本初聯(lián)手,共同來打公孫瓚,否則的話,幽州不為我等所有事小,將會更加助長袁本初不臣於天子的野心,事大矣!   ”


    齊周想了一想,覺得鮮於輔這話說的倒是也有道理,說道:“那按子佐兄你的意見,咱們不與袁本初聯(lián)手的話,那麼郭遜現(xiàn)在在咱們軍中,怎麼處置他?”


    鮮於輔說道:“暫時把他留在軍中就是。”


    齊周稍微不解,問道:“把他留在軍中?子佐兄,既然不願與本初聯(lián)兵,那為何不打發(fā)他迴冀州去?”


    鮮於輔撫須而笑,說道:“若是現(xiàn)在把郭遜打發(fā)迴冀州,那麼咱們召集諸胡,打算起兵為劉幽州報仇此事,袁本初就會很快知曉。伯治,你想一想,袁本初他會肯放過這個機(jī)會麼?他一定會命令麹義率領(lǐng)其部,在我軍南下盡討公孫瓚的時候,同時攻我幽州之南麵。這樣,當(dāng)我軍與公孫瓚兩敗俱傷之後,豈不是讓麹義摘了桃子,讓他袁本初坐收看漁翁之利麼?”


    齊周想了想,以為然,連連點頭,說道:“子佐兄高明,此言甚是。”


    鮮於輔說道:“所以咱們不能答應(yīng)袁本初與我軍聯(lián)手共擊公孫瓚的這個請求,同時暫時也不能把郭遜放迴去。”


    齊周說道:“可是如果咱們擊敗了公孫瓚之後,又不迎袁本初的話?”


    “怎樣?”


    齊周放低聲音,說道:“如兄適才所言,而下之時,幽州可謂無主,……幽州之主該舉誰人?”


    鮮於輔是從事,齊周也是從事,鮮於銀是騎都尉,他們不管是資曆也好,還是在本州的威望也好,往上升一升,做個太守足可,但都不足以當(dāng)幽州刺史,更遑論軍政俱握,秩二千石的幽州牧了。包括閻柔在內(nèi),也沒有這個威望和資曆。


    那麼,如果打敗了公孫瓚,的確是就會有這麼一個問題出來,幽州該推舉何人為主?


    鮮於輔卻是早有主意。


    他說道:“既敗公孫瓚,我等遣軍南下,迎公子和還幽州,上表天子,舉公子繼幽州刺史,不亦可乎?”


    齊周和閻柔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對方的所想,不約而同地說道:“子佐,此策上佳。”


    卻是為什麼齊周和閻柔都誇讚鮮於輔的這個主意非常好?


    原因卻也不複雜.


    一方麵,自然就是因為劉和是劉虞的兒子,並此前是在朝中任官,也就是說,資曆也好,威望也好,——當(dāng)然這個威望更多指的是他父親劉虞的威望,劉和都的確是足以出任幽州刺史此職的。


    另一方麵,則是劉和本人在幽州其實是並無根基的,而且他先是被袁術(shù)扣留,然後又是被袁紹扣留,他無計可施,唯能任人擺布,又從這一點,大概的也可看出,他這個人亦沒有什麼能力,至少不夠機(jī)靈。如此一來,把他舉為幽州刺史之後,幽州的大權(quán),實際上等於就是掌握在了鮮於輔、閻柔、齊周、鮮於銀他們幾個人的手裏。


    比起迎袁紹來,這當(dāng)然是更好的一個辦法。


    閻柔得以一個早先鮮卑、烏桓的奴隸之身,而得到鮮卑、烏桓大人的信任,甚至為他殺掉代表漢庭的護(hù)烏桓校尉,現(xiàn)他又能夠得到鮮於輔,鮮於銀、齊周、尾敦等諸多漢人士子、州府大吏的擁戴,成為討伐公孫瓚這支部隊的主將,他自然本身便是個有能力的人,深層一點分析,作為一個有能力的人,值此亂世,他自然而然地又也是一個頗有野心的人,——要不然他要不會同意鮮於輔,鮮於銀,齊周、尾敦等人的舉薦,來做攻打公孫瓚的頭麵人物,所以,就他本心而言之,他也是不願意和袁紹混在一起,迎袁紹來幽州的。


    他這時說道:“子佐兄此言甚是,如把公孫瓚比作是惡狼,袁本初,虎也。若是答應(yīng)了袁本初和我等聯(lián)手共擊公孫瓚的請求,好有一比,即是前腳拒狼,後門迎虎,對我幽州士民,實不利也。況則,子佐兄所雲(yún)之等到烏桓各部兵馬到齊以後,我等擁眾數(shù)萬,又何須本初前來相助。此言亦甚是也!公孫瓚,我自可討滅之。”


    這末尾一句話,閻柔說的很有信心。


    頓了下,閻柔顧盼眾人,接著說道:“公孫瓚酷烈之徒,弒主無道,無有民心;反觀我義軍,上為劉幽州報仇,下為安民,可以想見,候我軍一至,沿途士民勢必接踵相迎,肯定會有更多的忠義之士加入我軍,消滅公孫瓚,難道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麼?”


    至於郭遜,閻柔也同意鮮於輔的建議,說道,“郭遜現(xiàn)在確實是不能把他放迴去,以免打草驚蛇,且等我等討滅了公孫瓚以後,再把他放迴冀州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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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周卻是有一個擔(dān)憂,他說道:“你們剛才說迎公子和迴來為主,這當(dāng)然很好,可是萬一袁本初不肯放公子和迴來,畢竟公子和現(xiàn)在可是在袁本初的手中,如果這樣可該如何是好。”


    閻柔說道:“待敗公孫瓚後,袁本初若果如君所說,竟不放公子和還,我等便南下討之就是!”


    南下討之,這隻是隨口一說。


    真


    到了那個時候,而袁紹又真的不放劉和迴來的話,南下討之估計是萬不可能的。


    但至少名義上奉劉和為主了,那麼不管劉和到不到幽州,都已經(jīng)是州有長吏了,已經(jīng)不影響鮮於輔,鮮於銀,齊周閻柔等人掌握權(quán)力,便足夠了。


    也就是說至於劉和會不會真的迴到幽州,閻柔等人並不關(guān)心。


    眾人議定郭遜,也就是要不要和袁紹聯(lián)兵,及打敗公孫瓚後,該推舉何人為主這兩件大事,遂就等待塌頓、蘇仆延等各部應(yīng)召胡騎來到。


    ……


    卻是說了,塌頓,蘇仆延他們是什麼人?


    塌頓是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的從子。


    丘力居於一兩年前剛剛?cè)ナ溃鹆与m然是遼西烏桓大人,但他的地盤包括了上穀、漁陽、右北平,這幾個郡的烏桓部落很多,皆聽從丘力居的命令。


    話到此處,不妨略述一下烏桓的起源。


    烏桓的祖先本屬於東胡部落聯(lián)盟中的一支,前漢開國初年,匈奴的冒頓單於擊破了東胡部落的聯(lián)盟,聯(lián)盟中的一支部落便遷到了烏桓山,希望可以躲避匈奴人的追殺,從此以後,這支部落以山名為族名,就出現(xiàn)了烏桓此部。


    所謂東胡部落,指的是東北地區(qū)的古老遊牧民族的部落聯(lián)盟,包括了當(dāng)時族屬相同、名號不一的大小部落,如烏桓、鮮卑等等,都屬於東胡,——也正是因為這層關(guān)係,鮮卑、烏桓雖然族名不同,而兩個部族的語言、習(xí)俗等卻都相類。


    前漢初年,被冒頓單於擊敗後,烏桓曾經(jīng)臣服於匈奴,但在前漢武帝大破匈奴以後,烏桓隨即依附前漢。漢武帝把烏桓遷徙到了上穀、漁陽、右北平、遼東、遼西這五郡塞外,——這也就是現(xiàn)在這五郡烏桓的來源,並設(shè)立了護(hù)烏桓校尉。設(shè)立護(hù)烏桓校尉,最先的目的是為了監(jiān)管烏桓,使他們不與匈奴相通,但是到了後來,隨著漢室權(quán)威在邊地的提高,護(hù)烏桓校尉又多了監(jiān)管鮮卑以及其區(qū)域內(nèi)別的東胡部族的權(quán)力,成了專門管理幽州胡族事務(wù)的武官。


    太早的不必多說,近代以來,此五郡烏桓,到現(xiàn)在為止,總共出過四位著名的部落酋率。


    這四個人有的已經(jīng)去世,如主要活動在遼西郡的丘力居,有的還活躍於邊地,如主要活動在遼東屬國的蘇仆延、主要活動在上穀郡的難樓、主要活動在右北平郡的烏延。


    漢室而今淩遲,邊地胡酋也就不免自大,如今這四部烏桓,其酋率都自稱為王。


    依照風(fēng)評,這四個烏桓首領(lǐng),俱有計策勇健。


    其中,烏延的勢力最小,部曲隻有八百餘帳,猶不到千帳。蘇仆延自稱峭王,他的實力本來是隻比烏延部強(qiáng)點,其部有千餘帳,但現(xiàn)在其部的勢力已經(jīng)擴(kuò)張了很多。


    上穀郡的難樓部,早前是最強(qiáng)大的,有帳九千餘,——胡人的一帳即漢人的一戶,一帳的胡民口數(shù)與漢人一戶的口數(shù)相當(dāng),平均五口,也就是難樓部之前擁有烏桓男女四五萬人,不過現(xiàn)在難樓部已經(jīng)衰落,代之而起,現(xiàn)在來講,實力最為強(qiáng)盛的換成是了丘力居所部。


    丘力居部實力之強(qiáng),乃至現(xiàn)下可以統(tǒng)攝三王,也就是難樓、烏延、蘇仆延三部皆在此部統(tǒng)下。


    對烏桓有一個常用的代稱,唿之為“三郡烏桓”。


    所謂“三郡“,之前大概可稱是上穀、右北平、漁陽三郡,但現(xiàn)在隨著其各部勢力的消漲,通常指的則都是遼西、右北平、遼東屬國這三個地方的烏桓部眾了。


    因為烏桓內(nèi)遷的比較早,所以和漢人政權(quán)接觸的比較多,朝廷和許多幽州邊地的官員都曾經(jīng)征調(diào)使用過烏桓的部落兵,包括平叛的時候,也曾調(diào)過烏桓的部隊前去國家的其它地方作戰(zhàn)。


    烏桓騎兵號為“突騎”,盡管多為輕騎,然戰(zhàn)鬥力,還是相當(dāng)有名的。


    前漢至今,他們通常被不同的漢家武將統(tǒng)代,受其驅(qū)使,為帝國爭殺疆場。 ——原本的曆史中,劉備就曾經(jīng)擁有過烏桓的騎兵。


    正如四部烏桓的酋率如今皆已自稱為王,時至如今,這些邊地草原上的烏桓人們,卻也不單單隻是聽從漢將的命令,並且亦有參與叛亂的。


    中平四年六月,中山太守張純和同郡的故泰山太守張舉舉兵造反的時候,張純就曾經(jīng)引誘遼西郡的丘力居、遼東屬國的蘇仆延等反叛。


    張純部攻打薊中,同時派烏桓峭王,即遼東屬國的烏桓首領(lǐng)蘇仆延等人率領(lǐng)步騎五萬進(jìn)掠青州、冀州,攻破了清河郡、平原郡,殺害了當(dāng)?shù)卦S多的官吏百姓。


    事實上,再迴頭來說,張純、張舉為何會起兵叛亂?


    實際上卻還是與公孫瓚和烏桓有關(guān)。


    這要追溯張溫在涼州討賊兵邊章部的時候,為了鎮(zhèn)壓羌人的作亂,朝廷曾經(jīng)征調(diào)幽州的三千烏桓騎兵前往前線,並讓公孫瓚擔(dān)任了這支騎兵隊伍的統(tǒng)帥,但在行軍的途中,也許是因為道路太遠(yuǎn),烏桓騎兵不願意去,也可能是因為公孫瓚對待這些烏桓騎兵的態(tài)度太過惡劣,——畢竟公孫瓚對待胡人一向都是斬盡殺絕的態(tài)度,導(dǎo)致了多數(shù)烏桓騎兵叛逃,返迴了烏桓部落。由是在此種情況之下,張純私下裏就對張舉說,烏桓如今叛變,都想作亂,涼州賊人起事,朝廷不能禁止,又有洛陽人的妻子生下的孩子有兩個頭,這是漢朝氣數(shù)已盡,天下有兩主的征兆,你若和我一起率烏桓的部眾來起兵,說不定可以成就大事業(yè)。於是張純、張舉勾結(jié)烏桓,遂乃作亂。


    ——卻是由此一件事,就可以看出烏桓也好,鮮卑也好,這些胡人在朝廷強(qiáng)盛的時候,他們聽從朝廷的命令,可以為朝廷去剿滅別地的叛亂,可是在朝廷不太強(qiáng)盛的時候,他們則又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跟隨反叛朝廷的人來叛變作亂。


    有道是,千絲萬縷,互相牽連。


    張純、張舉因烏桓叛逃迴幽州而作亂,他兩人的作亂,則又成了公孫瓚後來之飛黃騰達(dá)、劉虞之入主幽州的前因。


    劉虞之出任幽州牧,便正是在張純張舉叛亂的背景下。


    於次年,也就是中平五年的三月,劉虞被朝廷派來了幽州擔(dān)任幽州牧。朝廷委幽州之重任給劉虞,一個很重要的初衷,便是希望可以憑劉虞在烏桓人中的威信與仁德來安撫烏桓。


    而公孫瓚,雖然他手下的烏桓騎兵叛亂了,然而接下來他在平定張純、張舉的叛亂中卻是立下了很大的戰(zhàn)功,他率領(lǐng)其部因為追討張純等有功,其遂得以被升官為騎都尉。


    不過,公孫瓚雖追討有功,但在平亂作戰(zhàn)期間,卻也有一次差點戰(zhàn)敗。


    張純等大敗以後,張純拋下妻兒,逃入到鮮卑境內(nèi),公孫瓚繼續(xù)追擊,因為追的太深入,結(jié)果反而被丘力居所部圍困在了遼西的管子城。在這個地方,公孫瓚被丘力居所部圍困了很長時間,長達(dá)百餘日,糧食吃完,改而吃馬,坐騎吃完就煮弓矢來吃,力戰(zhàn)不敵,公孫瓚當(dāng)時乃與士卒辭訣,與士卒分別突圍而走。時多雨雪,天氣冰寒,戰(zhàn)士死者十之五六。卻是好在丘力居部也匱糧了,因為饑?yán)Фh(yuǎn)走柳城。公孫瓚由是得脫。


    因為此戰(zhàn),公孫瓚得以被封都亭侯


    ,又兼領(lǐng)遼東屬國長史。


    簡言之,劉虞的主政幽州和公孫瓚的發(fā)家,可以說就都是因張純、張舉的叛亂而起。


    他倆政治上的不和,也從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


    劉虞出任幽州牧,是因其在胡人中的德望高。


    公孫瓚的發(fā)家,是因其能征敢戰(zhàn),換言之,是靠包括烏桓人在內(nèi)的叛軍人頭換來的。


    這兩個人的做事風(fēng)格,一個用仁德,一個用刀劍,簡直水火不容。


    ——卻也有“容”的地方,劉虞後來之所以能夠招安烏桓成功,事實上正與公孫瓚大敗張純、張舉及烏桓叛軍有著直接的關(guān)係,正是因了張純的不堪一擊,正是因了公孫瓚打的烏桓人抱頭鼠竄,從而烏桓人乃才慢慢地接受了劉虞的招安。


    公孫瓚赫赫的威名,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在幽州邊境打響的。


    其所部著名的白馬義從,差不多就是在此時組建而成。


    暫且不必多說。


    隻說以公孫瓚的勇敢善戰(zhàn),尚且被丘力居圍困在管子城,長達(dá)百餘日不得突圍而出,烏桓騎兵的作戰(zhàn)能力由此可見一斑,烏桓突騎之名,確然無虛。


    話迴當(dāng)下,這也是閻柔等人為何堅信有了烏桓、鮮卑等胡騎的相助後,就能打敗公孫瓚的一個原因。


    卻說丘力居現(xiàn)在已然去世,丘力居死的時候,他的兒子樓班年紀(jì)還小,而他的從子塌頓勇武有智略,本來胡人立繼承人的時候,便有貴長之俗,通常會立不限於前任單於、酋率兒子的所有近親男子中的年長者為繼承人,丘力居遂就立他的從子塌頓為單於,接他的班,並讓塌頓總領(lǐng)右北平、漁陽、上穀三郡的烏桓部落。


    因為丘力居的赫赫為名,也因為塌頓的勇武善戰(zhàn),此三郡烏桓所有的部落都聽從他的號令,塌頓亦靠自己的能力,比較得到這些部落的擁戴和信服。


    這一迴閻柔派了使者去到塌頓的單於庭,請求塌頓派兵前來相助。胡人素來逐利而為,覺得有利益可得,塌頓便就派了兵馬過來相助閻柔。


    而蘇仆延也是出於同樣的道理,且與蹋頓不同,蘇仆延是親自率騎而來。


    ……


    果如閻柔的預(yù)料,等了四五日,塌頓所部的胡騎和蘇仆延所部的胡騎,相繼來到上穀郡閻柔等人部隊的屯駐之處。此外,代北的鮮卑和其他幾郡的烏桓各部,也都分別有不少的騎兵到來,又同時先前戰(zhàn)敗之後四散而逃的原本劉虞召集的那些漢兵,聞訊以後,亦絡(luò)繹趕來。


    這日點兵,已然有漢、胡兵馬數(shù)萬之多。


    蘇仆延五十多歲年紀(jì),他稱雄塞外已久,不過到底是身在草原,雖貴為烏桓的一個王,——當(dāng)然,他的這個峭王是他自己領(lǐng)的,並非是漢室朝廷的封賜,可是畢竟生活條件很艱苦,故而髡頭小辮,臉上都是常年風(fēng)吹日曬而留下來的紅黑的膚色,眼角、額頭都是皺紋,攤開手來,手上也是深深的皺紋叢生,然身材結(jié)實,個子不是很高,行走起來,矯健有力。


    閻柔、鮮於輔、鮮於銀、齊周、尾敦等與他相見營外。


    蘇仆延麵色十分的悲苦,說道:“聽說劉幽州不幸遇害之後,我五內(nèi)俱焚,恨不得立刻就為劉幽州報仇,故而一聞君等欲南下進(jìn)討公孫瓚,我立刻就盡召我部中驍悍,響應(yīng)前來!”


    蘇仆延的漢話說得很流利,畢竟他沒少與幽州的高官、豪強(qiáng)打交道,——不但蘇仆延,烏桓各部的酋率們,包括一些有身份的貴族,漢話說的大多都是挺流利的。


    蘇仆延和閻柔關(guān)係比較熟,兩人對談,盡管漢話,行的卻非是漢家之禮,而是胡禮。


    兩人彼此脫帽,在胸前一碰,行了個脫帽禮,隨後兩人擁抱了下。


    鮮於輔說道:“劉幽州在世的時候,曾經(jīng)多次的誇讚於你,說你雖然胡人,但是忠心漢室,並且一直都說想要向朝廷上表,請朝廷封你為單於。可是因為道路的阻隔,劉幽州的這個願望一直沒有能夠付諸行動。如今,劉幽州的此個願望還沒有達(dá)成,就不幸被公孫瓚篡逆害死。我等恨不能陪同劉幽州一起死去,可是為了給劉幽州報仇,不得不茍活於現(xiàn)在。


    “現(xiàn)下有了你帶兵前來相助,我等此次南下攻打公孫瓚,必然勝也。等到打敗了公孫瓚後,梟其首級而祭奠於劉幽州的墳?zāi)怪埃部偹闶强梢砸晃縿⒂闹莸脑谔熘`了。”


    蘇仆延眼中竟是噙上了淚水,說道:“每當(dāng)想起劉幽州給我的恩典,我都感激涕零。這次盡討公孫瓚,我一定盡心盡力。”他指了一下身後,說道,“我把我部中的精銳,包括遼東屬國烏桓各部的兵馬都給帶來了。”


    在他身後,約有兩三千騎的烏桓騎兵。


    這些烏桓騎兵都是輕騎兵,沒有披甲的,但是馬很多,一人兩騎,有的甚至一人三四騎,所以雖然隻有兩三千騎,加上近萬匹馬,聲勢卻是很大。


    他們的武器主要是弓矢,每個人都攜帶了弓一副,隨身帶預(yù)備替換的弓弦數(shù)根,以及一人三壺箭矢。再之外,便是配刀。


    閻柔放眼看去,注意到這兩三千的烏桓騎兵大部分正當(dāng)壯年,心中滿意,想道:“蘇仆延言說是所帶盡皆精銳,此言倒是不虛。也不枉我向蘇仆延許諾,打敗公孫瓚後,我隻要地盤,凡繳得的財貨等物悉數(shù)給之!他肯帶來這許多敢戰(zhàn)士相助,我南下攻公孫瓚的勝算更多了。”


    卻那蘇仆延話說的好聽,什麼感念劉虞的恩德,如前文所述,他是曾經(jīng)跟著張純張舉背叛過漢室朝廷的,後來之所以受了劉虞的招安,那是因為被公孫瓚打得怕了,不得不接受劉虞的招安,正好趁劉虞這麼一個寬厚的長者到了幽州做長吏,他借機(jī)接受招安,洗去他叛賊的身份,還避免了公孫瓚對他的進(jìn)一步打擊,如此而已。


    所以事實上,他對漢家朝廷是沒有什麼忠心的,而對於劉虞,他雖然的確是頗有感謝,但更多的也隻是利益上的來往。劉虞的被害,他事實上沒有多大的感觸,他說他是為劉虞報仇而來,顯然是不可能的。他真正的肯帶兵前來相助的原因,卻正是閻柔剛才所想的,是因為閻柔許給了他足夠豐厚的利益。


    閻柔不但許給了他這些利益,包括塌頓在內(nèi),包括其他的烏桓鮮卑各部左來幫助他的胡騎各部的酋率在內(nèi),閻柔都做出了相同的許諾。


    閻柔到底在鮮卑、烏桓中待的時間很長,對他們的脾性非常了解,知道沒有足夠的利益,是萬難把他們召聚過來的。


    塌頓派來的騎兵和蘇仆延帶來的騎兵人數(shù)差不多,也是兩千多騎。


    這兩部合在一起便是五千騎上下,其他的烏桓各部以及鮮卑騎兵則共有萬餘騎。


    蘇仆延在幽州烏桓中的名氣還是不小的,僅次於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去的丘力居,因此,閻柔就把這些烏桓、鮮卑各部騎兵,分了些給蘇仆延統(tǒng)帶,亦有主動願意跟著蘇仆延的,蘇仆延的兵馬數(shù)量,多至了六七千之?dāng)?shù)。


    閻柔邀請?zhí)K仆延和率部來助的幾個重要的部落酋率一起到百子帳中,商議南下進(jìn)討公孫瓚的具體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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