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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會談進行到尾聲時,換作泰瑞納斯親自主持。格雷邁恩、索拉斯和普羅德摩爾上將最後滿意地離開,普瑞斯托和泰瑞納斯倚窗俯瞰整個城市。老國王一直都喜歡欣賞這片景致,因為從這裏他能看到子民們安居樂業(yè)幸福的生活。就算是現(xiàn)在,就算是此次會議期間,他提出的議題也涉及該如何推進人民的生活質(zhì)量。是人民的忠誠支撐著他疲憊的精神,而且他也相信人民會理解他今天將作出的這個決定。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老國王輕聲問他的年輕夥伴。“你緩和了他們之間的氣氛,讓他們願意坐下來商量問題,彼此之間相處融洽!吉恩和索拉斯也不再那麼咄咄逼人。”
“非常感謝您的誇獎,不過我隻是力所能及的來緩和他們的情緒。”
泰瑞納斯搖了搖頭,“你光靠言辭就阻止了聯(lián)盟分崩離析!你跟他們說了些什麼?”國王臉上顯露出疑惑還有好奇。
年輕貴族的臉上閃過一絲陰沉的神情,他靠近老國王,盯著泰瑞納斯的雙眼說道:“隻不過是滿足了他們的胃口而已。許諾海軍上將繼續(xù)擁有海上統(tǒng)治權(quán),就算那意味著他可以出兵控製吉爾尼斯;把奧特蘭克在海岸邊的土地送給格雷邁恩;而索拉斯·托爾貝恩則會得到奧特蘭克東部的土地。”
一時間,泰瑞納斯驚訝的不能說出一句話。直等到他醒悟過來的時候才脫口而出:“為什麼?你怎麼能……”
“你不會記得這件事的任何細節(jié)。”普瑞斯托向前靠,他的眼光緊緊捉住老國王的眼睛。就在這時,泰瑞納斯的目光慢慢變得呆滯而且毫無活力。
“沒有人會記得我到底說了些什麼。你們隻需要記住的,我將成為奧特蘭克的國王!你明白了嗎?”
泰瑞納斯站在原地沒有迴答,就像沒有聽到普瑞斯托說出這些大逆不道地話一般。
年輕的領(lǐng)主冷笑了一聲,他知道泰瑞納斯已經(jīng)明白了。會議已經(jīng)結(jié)束,精明的決定也已經(jīng)宣布。盡管施加的魔法還需要幾天才能讓那些國王們都同意這樣的決斷。
但還是有些什麼輕觸到老國王的記憶,他迷迷糊糊地說道:“不,達拉然和肯瑞托還沒有表達意見……”他拚命的想要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他們也是聯(lián)盟的一部分……”
“沒人願意信任一個法師。”普瑞斯托提醒老國王。“誰了解他們的意圖?法師們不值得信任,而且必須被鏟除。”
“鏟除……你說的沒錯,當然是這麼迴事。”
普瑞斯托的笑容放肆起來,嘴角咧大,露出了更多的牙齒。“我的話永遠不會錯。”
另一邊
“原來如此,不過你的妹妹恐怕不會同意。”納薩諾斯和希爾瓦娜斯還在閑聊。降下的暮色並沒有阻止他們之間的話題。不過他並沒有忘記時間,隻不過今天他會和阿爾薩斯住在巴尼爾家中。
“不許要讓她同意,甚至不需要讓她知道。”希爾瓦娜斯語氣委婉地告訴納薩諾斯該怎麼做,這件事情必須得隱瞞。
人類點頭同意,“聽起來不難,我可以接受這個任務(wù)。不過我還是不相信你來這裏隻不過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你還有什麼目的?”
“你果然和以前一樣敏感,納薩諾斯。”女精靈站了起來,望向天空的圓月。“我離開奎爾薩塞拉斯是為了尋找我的弟弟裏拉斯。”
“原來如此,如果奧蕾莉亞不是遊俠將軍的話,她恐怕會和你一起來。”
聽到這話,希爾瓦娜斯笑了笑,頗為得意地說道:“她的確想來,而且她很想見你,不過被我攔下了,理由就是她必須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和職責!”
“嗯?”納薩諾斯不悅地看著她,心裏有些不痛快。
“怎麼?生氣了?”希爾瓦娜斯挪動腳步走到納薩諾斯身後,俯下身子雙手從後麵纏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旁輕聲說道:“你不過隻是和她睡了一覺而已,納薩諾斯。這可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態(tài)度。”女精靈狡猾地用手在納薩諾斯臉上輕輕地滑動著,盡興地挑逗著這個人類。“更何況,你還沒有成為她的丈夫。”
“好了!”納薩諾斯站起來掙脫她的束縛,他臉上的平靜反而讓希爾瓦娜斯有些失望。她想看到納薩諾斯生氣的表情,然後麵對自己卻無法發(fā)泄怒火的樣子。“我該迴去了,阿爾薩斯王子身旁需要我。”
他還沒有走幾步,希爾瓦娜斯又對他說道:“這麼著急就要走?”
“還有什麼事?”他迴過頭來看著女精靈。月色下納薩諾斯幾乎分不清麵前的是奧蕾莉亞還是希爾瓦娜斯。那雙淡藍色的眸子閃爍著點點星光,照射在人類的眼睛中。
“我們……算是朋友嗎?”
“什麼?”這個問題讓納薩諾斯有些不知所措。她怎麼會這麼問?但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呢?他們理應(yīng)是朋友,可是希爾瓦娜斯總是把他當成玩具一樣戲耍,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納薩諾斯遲疑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並且斷斷續(xù)續(xù)地迴答道:“當然……沒錯,一直都是……不是嗎?”
“那再陪我呆一會兒?”希爾瓦娜斯緊接著說道。她的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具有威懾力,聽上去更像是很普通的請求。納薩諾斯想拒絕她,因為阿爾薩斯那邊可能會需要自己,但是他該怎麼說出口,而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仿佛著了魔似的,盡然脫口說道:“好的。”
這是什麼魔法嗎?納薩諾斯感覺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竟然荒唐的答應(yīng)了希爾瓦娜斯。他正想糾正,或者說些什麼,女精靈卻對他笑了起來。那一瞬間,甜美的笑容讓他抹除了自己的思維,一切煩惱和繁雜瑣事都再也無法動搖他的決定。他什麼也沒有再想,和之前一樣,坐迴到她身邊,隻不過這時,月亮已經(jīng)升至最高空。
同樣的月亮,當羅寧拍了拍納薩諾斯的肩膀,提醒他休息好了之後,他收迴了自己的思緒,內(nèi)心祝福著風行者可以早一點找到失蹤的家人。此刻,法師還有他已經(jīng)悄悄離開了森圖魯斯的營地,但羅寧一路上不少稱讚納薩諾斯的做法。為了離開聖騎士的營地,納薩諾斯打暈了所有可能阻擋他們的守衛(wèi)。讓那些聖騎士看看他們有多無能!納薩諾斯用行動做到了。羅寧相信直到現(xiàn)在森圖魯斯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
“納薩諾斯,我們丟下溫蕾薩真的沒問題嗎?”
“如果我們不走快一點,她很有可能追上我們,然後……你可以想象。”
“不敢想。”
納薩諾斯笑了笑,用手推開擋路的樹枝。
另一邊,森圖魯斯派去洛丹倫的士兵恰好迴來了。
“情況怎麼樣,確定他是假的嗎?”
“不!長官。”那個士兵臉色難看的盯著森圖魯斯,他已經(jīng)開始想象森圖魯斯發(fā)怒的表情了。“是真的,而且烏瑟爾大人還說了一些事情……”
聖騎士吸了口氣,閉上眼問:“說了什麼?”
士兵湊到他耳旁,把一切都詳細報告給了他。森圖魯斯雙眼睜開,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一把抓住那個士兵的衣領(lǐng)。
“不可能,怎麼會。”
“是真的,長官,烏瑟爾大人是這樣說的。”
“這麼一個人怎麼會關(guān)心一個法師?他應(yīng)該……”
突然一陣地動山搖的爆炸聲響起。森圖魯斯差一點沒站穩(wěn)。可那個士兵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往後一仰,後腦勺撞在牆上,倒在地上。
爆炸已經(jīng)平息了,可造成的破壞卻曆曆在目。城牆倒踏,而且好幾個值班的聖騎士死在了廢墟之中。
格瑞姆巴托
耐克魯斯仔細琢磨著手中金燦燦的圓盤,他不禁尋思象他這樣掌握如此強大的力量的人怎麼會被派遣來給看守和照料一個女囚犯,而這個囚犯的用處就是不停的下小崽子。當然她來曆不凡,是巨龍女王。筆蒾樓
金色圓盤閃耀的光芒似乎在嘲笑他,說他在強大也是一個殘疾,永遠無法成為龍喉氏族的酋長。可是瘸腿的老獸人沒想過扔掉它。正是因為擁有了這個圓盤,耐克魯斯才贏得了氏族中的地位。
戰(zhàn)爭後期,龍喉氏族漸漸開始在戰(zhàn)場中消失,並不是因為他們不願意幫助部落,而是在部落進攻奎爾塞拉斯的時候,格瑞姆巴托有兩頭巨龍盡然逃了出來,而且他們都是紅龍女王的配偶。祖魯希德下令追捕,結(jié)果卻是,一頭龍嚴重受傷的時候還選擇跨越海洋出逃,結(jié)果力竭而死。另外一頭則是活活戰(zhàn)死。直到現(xiàn)在,龍喉氏族手中隻有一頭龍還能和阿萊克斯塔薩交配,但是那頭龍卻已經(jīng)非常古老了,更要命的是,在奎爾塞拉斯一戰(zhàn)中,他被另一頭更加年輕的龍打成了重傷。最後他雖然擊落了對方,但直到現(xiàn)在也沒能恢複過來。
耐克魯斯緩慢的直起身,是時候去拜訪龍喉氏族的客人了,讓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須按計劃進行。祖魯希德和其他幸存的各氏族酋長們幻想著複興部落,期望把毀滅之錘丟下的殘兵重新整合東山再起。耐克魯斯對此非常質(zhì)疑,但是作為一個忠誠的獸人,他會矢誌不渝的將酋長的命令貫徹到底。
耐克魯斯手裏緊握著惡魔之魂,緩緩走過陰暗的洞穴通道。龍喉氏族費盡心力拓展了這縱橫於黑石山內(nèi)的洞穴體係。錯綜的通路結(jié)構(gòu)使孵化和訓練龍的重任井井有條。很多地方已經(jīng)塞滿了孵化出的龍,必須挖掘更多空間才夠用。
當然,最近包括祖魯希德在內(nèi),很多人都提起龍蛋產(chǎn)量下降了很多。
“我怎麼能讓她下更多蛋呢?”耐克魯斯不禁低聲自問。
老獸人蹣跚的走了一會兒,漸漸聽出紅龍女王在不遠處。艱難的喘息聲迴蕩在這片區(qū)域,仿佛從地底一個巨大的蒸汽排口一直延伸上來似的。耐克魯斯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他來得正是時候。
耐克魯斯剛邁進囚室,就聽到有個聲音在說,“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身為階下囚的紅龍女王口氣還是這麼傲慢,不過老獸人並不介意。這麼多年來,他聽紅龍說過許多更糟糕的話。耐克魯斯一手緊握惡魔之魂,走向紅龍的腦袋。
按理說鐵鏈和鐵箍根本製伏不了這樣一頭巨獸,但是附加了惡魔之魂的恐怖力量,阿萊克斯塔薩再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盡管她曾多次拚了命的企圖掙脫。
“你需要什麼幫助嗎?”耐克魯斯問這話不是出於什麼關(guān)心,他隻是為了部落的利益而不讓紅龍死掉。
這頭巨龍緋紅的身體曾經(jīng)閃耀著金屬的華麗光澤,雖然現(xiàn)在她從頭到尾依然撐滿整個洞穴,近來卻日漸消瘦。緊貼在皮下的肋骨若隱若現(xiàn),說起話來氣若遊絲。陷於如此困境,巨龍金黃色的眼中顯現(xiàn)的恨意卻絲毫不減。耐克魯斯明白如果阿萊克斯塔薩一旦逃脫,自己將首當其衝被憤怒的巨龍燒為灰燼或撕成碎片。
“殺了我吧。”
耐克魯斯哼了一聲,對此不以為然。在被關(guān)押這麼久的時間中,紅龍女王不是沒試過絕食自盡,但是隻要當著她的麵毀掉一枚龍蛋,阿萊克斯塔薩就會乖乖屈服。毀滅她的蛋無疑也是在毀滅她的希望,少一顆蛋就是少了一頭自由飛翔的紅龍。
照例,耐克魯斯上前清點最新誕下的一窩龍蛋。隻有區(qū)區(qū)五枚,又少了一些。這讓他很是頭疼。經(jīng)過仔細檢查。這幾枚蛋的分量也並不像以前那般沉重,那也意味著孵化出的幼龍不再健壯。
耐克魯斯剛放迴龍蛋,紅龍便低語到:“沒用的,獸人。你們微不足道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也許你說得沒錯,”老獸人咕噥著說,坦白的讓阿萊克斯塔薩吃驚。“但是我們會堅守到最後,爬蟲。”
“到那時你們就再也得不到紅龍的幫助了,我最後一位伴侶已身負重傷快死了。”紅龍的聲音很低,低到隻能勉強聽見。她費力的喘著氣,似乎說這幾句話已讓虛弱的身體不堪負重。
“那我們就再找一頭來。”
女王想對他嘲諷一番,可是她的話低的如同耳語。“你……怎麼做得到呢?”
“我們會找到的。”他確實迴答不出,失敗感糅合著憤怒爆發(fā)了出來,老獸人踉蹌的湊近龍頭,“至於你嗎,大爬蟲……”
金色的圓盤在紅龍眼前晃了晃。“酋長要求我盡量讓你活的好好的,但也允許我在必要的時候給你點兒顏色看看。耐克魯斯緊緊一抓,圓盤開始閃光。“現(xiàn)在……”
“耐克魯斯!”
這一驚差點讓惡魔之魂脫手掉下。耐克魯斯盡全力用完整的那條腿撐住了身體,他本能的想發(fā)怒,但是這個唿喊他名字的聲音卻是他的酋長祖魯希德。
“耐克魯斯!”又一遍,龍喉酋長的聲音愈發(fā)不耐煩起來。
“我在這兒。”瘸腿的獸人以最快速度跑了出去,並且大聲迴應(yīng)。
“怎麼樣了?”祖魯希德問道。很明顯他是在問龍蛋的情況。
耐克魯斯遲疑了一會兒,畏畏縮縮地迴答道:“小了一些,數(shù)量也變少了。”
“說一些我不知道的。”祖魯希德強壓怒火,他在幾個月前就告誡過耐克魯斯,必須立刻想辦法讓這樣的局麵好轉(zhuǎn)起來。而當時這個獸人的迴答是想辦法去尋找一頭更加年輕的巨龍。但過去了這麼久,卻依然一無所獲。漸漸地,祖魯希德失去了耐心。
“我正在想別的辦法,增加龍蛋的產(chǎn)量。”
“這是借口,耐克魯斯!”祖魯希德指著他的鼻尖說道,“但我願意再給你一些時間,術(shù)士。你最好小心,看好那條大爬蟲,別忘記了之前逃走的那頭龍給你的教訓。”
之前?耐克魯斯驚訝地看著祖魯希德,他的大腦在這一瞬間轉(zhuǎn)得飛快。而後他立刻興奮地大笑起來。
“你在笑什麼,你瘋了嗎?”
“不?酋長,你剛才提醒了我,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可以解決龍蛋的問題。”
“什麼?說說看。”祖魯希德盯著他,心裏在想他最好不是在開玩笑,不過耐克魯斯應(yīng)該沒這個膽量。
“抱歉打擾您了,尊敬的大人們……”一陣刺耳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但是有重要的消息您必須要聽。”
兩個獸人目光所及之處,隻見一個長著蝙蝠尖耳,滿口利齒的小個子。
“你,怎麼竟敢跑到這兒來!”祖魯希德對他打斷了耐克魯斯接下來要說的話非常生氣,狠狠一把抓住地精的喉部,把小家夥提了起來。
盡管祖魯希德正在火頭上,小地精還是盡量的微笑著,“我……我剛來,尊……尊敬的大人!剛來!”
地精很狡猾,但祖魯希德認識這個家夥。
他把地精扔下,問道:“你來幹什麼?有什麼重要消息?”
小家夥清了清喉嚨,“我保證,一定是最重要的。我從沒讓您失望過吧,尊敬的大人!”
盡管地精缺乏榮譽感,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家夥確實沒有辦砸過任何事。地精不是什麼可靠的盟友,經(jīng)常耍伎倆,但總能完成他們布置的任務(wù)。
“說,快點!”
“是的,祖魯希德大人,是的!我來是想告訴您,有個可怕的計劃正在醞釀,是關(guān)於那頭紅龍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竄上來,祖魯希德脊柱一陣發(fā)涼,“什麼意思?”
地精又朝紅龍的囚室方向看了看,“有人正企圖拯救紅龍女王,那位大人讓我提醒你們。”
祖魯希德盯著他看了很長時間,正想讓他說得更加詳細。
忽然,一旁聆聽的耐克魯斯又大笑起來,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是,他的笑聲低沉而壓抑。
“太好了……”他對著驚訝地祖魯希德又說了一遍,露出勝利般的表情。“太好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