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鱷實在是想不到鼉帝那一夥人,竟然能夠下如此狠手,要知道一名高級巫師學徒即便是對一個帝國來說,也是非常珍貴的。
“不行,我現在也很危險。”
“隻有將這件事捅到大祭司那裏,有大祭司的插手,我這裏的安全才能夠有所保障。”
有了決定,蠻鱷一咬牙,找來了一個木碗。
接著,蠻鱷取過一柄割肉的小刀,用力在另外的手掌上一劃。
一道細長的傷口,出現在了蠻鱷的手心。
滴滴血液冒出,從蠻鱷的掌心滑落到了下方的木碗之中。
在血液將整個木碗都裝滿的時候,蠻鱷這才扯過了一根布條,將手纏住。
手上的傷並沒有什麼,以他血脈騎士的身體素質,隻要片刻後就可以自然愈合。
而為了使用魔蟲傳遞消息,真正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大量的血脈之力。
不過想要自己激活魔蟲,則是需要蠻鱷使用血液,在自己的上半身,繪製某種紋路。
伸手在木碗中沾取了血液,蠻鱷開始在自己的上半身繪製了起來。
不久後,當木碗中的血液快要見底時,蠻鱷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此時,蠻鱷的上半身上,充滿了用血液繪製的詭異紋路。
做完這些,蠻鱷坐在地上,然後激發了自身的血脈之力。
有了血脈之力的參與,蠻鱷身上本來就很詭異的紋路開始冒起紅光。
而蠻鱷此時仿佛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身上的青筋鼓起,皮膚泛紅,甚至,有絲絲血珠從毛孔冒出,與身上的詭異紋理融合了起來。
突然,那些泛起紅色光芒的詭異紋路在蠻鱷的皮膚上,蠕動了起來。
蠻鱷的肚臍上方一點的位置,有著一個特殊的符號。
此時,這個符號仿佛是變成一隻長著八隻腳的蜘蛛。
而這隻蜘蛛的嘴仿佛是一個黑洞,蠻鱷身上那些蠕動的紋路,以這隻蜘蛛的嘴為中心,開始飛速收縮。
而那隻本來隻是像一隻蜘蛛紋路的血色蜘蛛,此時在吞噬了詭異紋路後,開始逐漸鼓起,豐滿了起來。
本來隻是紋路的血色蜘蛛,此時看起來就像是真的一般。
這隻蜘蛛出現,蠻鱷這才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
雖然此時蠻鱷臉色有些泛白,但蠻鱷還是抓緊時間,將自己想要傳遞的消息,寫在了一張獸皮上。
接著,蠻鱷死死盯著這張獸皮上的信息,然後利用魔蟲將眼前的畫麵傳遞了出去。
片刻功夫過去,血色蜘蛛逐漸淡化消失,而蠻鱷此時也終於將視線從獸皮上移開了。
“該死, 沒有想到使用魔蟲竟然這麼痛苦。”
“下次打死我也不會再使用了。”
揉了揉腹部,蠻鱷抱怨了一句。
不過接著,蠻鱷則是臉色一沉。
“希望大祭司能夠收到我傳遞的畫麵。”
“要不然痛苦是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我也去投奔到鼉帝陛下麾下……?”
蠻鱷一摸下巴,琢磨投靠鼉帝的可能。
就在蠻鱷琢磨如何自保的時候,在萬鼉城中的祭司神殿中。
本來應該莊嚴肅穆的神殿,此時則是一副恐怖的實驗室的模樣。
各種形態的詭異蟲子屍體,以及各種魔法實驗材料,隨意的擺放在了神殿的各個角落。
在一座實驗臺旁,一名紮著白色辮子,辮子上綁著一隻紫色甲蟲當裝飾的蒼老女巫,正在使用某種放大工具,在查看著一堆黃色米粒大小的蟲卵。
看到蟲卵中的蟲子已經開始成型,這名蒼老的女巫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哼!這金蝗卵書中提到怎麼的難以培育,這不還是讓我煉製出來了。”
“哎……如果導師知道我煉製出金蝗卵,一定會為我高興的。”
“不過四百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導師現在如何了。”
“當年因為受傷損失了壽命晉級無望,離開了森之小屋。”
“沒有想到返迴家鄉這裏後,專心實驗研究,竟然意外晉級了二級巫師。”
“有著當年留在組織的血脈蟲,導師應該知道我還活著吧?”
自語間,年老女巫神色有些恍惚,似乎是陷入了某種迴憶。
片刻後,年老女巫這才迴過了神來。
一招手,一隻白玉模樣的蜘蛛,出現在了其手心。
看了白玉蜘蛛片刻後,年老女巫還是放棄了花費代價聯係森之小屋,詢問自己導師的情況。
因為年老女巫也是在害怕,四百年過去了,如果她的導師沒有晉級三級巫師的話,那麼最大的可能是已經壽命耗盡死了。
不去聯係,年老女巫的心中,還能有著一點念想。
就在年老女巫準備將手中白玉蜘蛛收起的時候,白玉蜘蛛的背部,一條細絲紋路閃過了一縷紅光。
“咦!竟然此時有人主動聯係我。”
“算了,既然恰巧讓我看見,我就看看是什麼事吧。”
年老女巫虛手在白玉蜘蛛背部一拈,那絲紅芒就被年老女巫抽出。
輕輕將紅芒點在自己的眉心,一幅寫滿文字的獸皮畫麵,映入了年老女巫的記憶中。
年老女巫本來還有點喜悅的麵容,一下子沉了下去。
“鼉帝那個小家夥,竟然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哎!真是太沉不住氣了。”
“老鼉帝那個家夥的圓滑,他是一點也沒有繼承到。”
“算了,實驗也告一段落,就去看看小鼉帝究竟是要幹些什麼?”
“萬澤帝國畢竟是我的故鄉,還是不要出事的好。”
想著,年老女巫收起手中的白玉蜘蛛,然後將實驗臺上的研究成果儲存了起來後,緩步走出了神殿。
萬鼉城中心最高處的皇宮大殿中,鼉帝正站在大殿上層的一處露天平臺上,看向北方。
仿佛北方的天空中,有著什麼可以吸引這位年輕帝王的視線一般。
突然,這位年輕帝王聽到自己身後有聲音,眉頭一皺,鼉帝猛然轉過了身來。
雖然這位鼉帝年紀很輕,看起來最大也就二十歲,但其一身的上位者氣勢,卻是無比濃烈。
不過,這位鼉帝在看到自己身後的是什麼人後,鼉帝身上的氣勢卻是瞬間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