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縉聞言,撓了撓腦殼。
“難辦啊。”
伸手拉沈馨起來,道,“這下子,複雜了。老三和慕容修糾纏不清,老大和東臨質(zhì)子一見傾心,我和你娘都是規(guī)矩老實(shí)的人,到了你們這一代,出啥事兒了?”
“......”
屋裏大家沉默,沈玉有些想笑。
沈縉就是這樣溫柔慈愛的一個父親,從小到大就沒責(zé)罵過他們,對沈辭和沈洛還比較嚴(yán)厲一點(diǎn),對幾個姑娘,哪怕是當(dāng)時的宋婉晴,都從未給過壞臉色。
這也是她和沈馨都比較大膽的緣故。
他琢磨了一會兒,看向她,“既然是玉兒約的人,先聽聽你怎麼說吧。”
沈玉道,“找個機(jī)會,賣薑七夜一個人情,送他走。我們在東臨的人,也可以適當(dāng)幫幫他。若不能等雲(yún)州事情結(jié)束,阿姐便先留下,我找機(jī)會送你走。若能等到雲(yún)州事情結(jié)束,我親自去送阿姐。”
沈縉看向她,看了好半天。
這才琢磨道,“不對,你不對啊老三!你這是要和元氏皇族決裂,你這是要造反!”
他性子溫和,但不代表他傻。
沈玉放走慕容修,又要送走薑七夜,這路都鋪到別國去了,要還是個忠君的,怎麼可能呢?
沈玉直截了當(dāng),道,“瀛洲城,有元孫兩家,沒沈戰(zhàn)兩家。這一點(diǎn),爹和大哥都看得明白,便是我們?nèi)柿x,元家未必一樣。”
“今天若沒有皇上授意,盧德耀不會冒出來。元豐若不希望暝陽王死,便不會送我簪子,說什麼暝陽王可以給的,他也可以給這種話。”
顧流風(fēng)道,“我爺爺也是這個意思,他懷疑沈家祖父的死,和皇上也有關(guān)係。不然的話,孫恆區(qū)區(qū)一個六品副將,不可能迴朝便連升三級。”
沈縉皺起了眉,麵色逐漸肅然,“這件事情暫時不提,我們需要去查一查。薑七夜的事情倒是迫在眉睫,我需要找個機(jī)會見他一麵。”
說著,直接看向沈玉,“這事兒,你來安排。”
“好。”
沈玉聞言笑。
沈馨迴神,猛地?fù)溥M(jìn)沈縉懷裏,“謝謝爹爹!”
“......”沈縉手上茶灑了大半,推開她,“多大人了,莽莽撞撞的!那東臨離瀛洲上千裏,你想過出去的後果嗎?”
他板著臉,終究紅了眼眶。
“爹爹,女兒知道。”沈馨跪下來,“女兒知道要離家千裏,但是女兒也明白自己的心。薑七夜是個有能耐的,元家的皇子們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且他也答應(yīng)了女兒,若有朝一日北齊容不下沈戰(zhàn)兩家,便在東臨給我們一個家。”
“給我起來。”
沈縉喉頭哽了哽,看向沈辭,“你最近,物色一些得用的人,留著給馨兒帶走。”
沈辭點(diǎn)頭,眼含不舍,看了眼沈馨,“說什麼時候走了嗎?”
沈馨看向沈玉,“這個,得問玉兒。”
沈玉道,“看情況吧,眼下瀛洲戒嚴(yán)不行,我再找薑七夜聊聊,我不相信他在瀛洲多年,這邊沒留下替身。”
“替身?”
沈辭一驚,“你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