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雲(yún)梟抬頭,和他對視幾秒,眼底一抹諷刺油然而生,竟覺得和這人說話白費功夫。
最後隨口說了句,“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有關(guān)法,但是這個事情,京城已經(jīng)傳開了。”
“謝長留若死在暝陽王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暝陽王府殺人滅口,是我們和天子教勾結(jié),想要顛覆朝綱呢!”
說完,便再也沒看戰(zhàn)隕天。
沈玉看著他失落的樣子,歎了口氣。
便順著他的說法,扭頭在當(dāng)歸耳邊低低道,“去,把謝長留和長公主重逢的事情,放個消息出去。”
今日這事兒,鬧到戰(zhàn)隕天這邊,指定不能照著原先的計劃走下去了。
以戰(zhàn)隕天的莽撞,今天要是不鬧到皇帝麵前,她都不相信。
一旦皇帝看到謝長留,就算是不是為了殺他複仇,哪怕隻是為殺人滅口,震怒之下也必定要謝長留的命。
謝長留一死,死無對證。
但是,她不會讓事情就這麼結(jié)束。
沈玉扭頭看了眼皇宮的方向,眼底寒芒一閃而逝。
等當(dāng)歸走後,她才默不作聲地迴到屋簷下,陪在戰(zhàn)雲(yún)梟身側(cè)。
屋裏氣急敗壞的三人,竟然在這一刻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
長公主盯著戰(zhàn)隕天,咬牙切齒的說,“你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嫁給你是我的恥辱!”
那一雙眼睛裏,竟?jié)M是報複的色彩,恨不得把每個字都變成刀子,一刀一刀戳在戰(zhàn)隕天心口:
“謝長留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就是在大婚第三天,上了桃花寺,和他在桃花寺快活了整整一天一夜,這才送走了他!”
“在我眼中,你連他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你就是個廢物!”
“惡心的蛆蟲!”
戰(zhàn)隕天瞪大的眼睛裏,火苗嗖嗖竄了上來,揚手便是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把她打倒在地,什麼難聽的話都噴出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在我眼中,你連春樓的姬子都不如!”
“要不是為了......”
忽的,他的話打住了。
以至於,一張臉憋得發(fā)紫,鼓脹,猶如充氣的河豚。
長公主紅腫著臉滿嘴是血,抬眼卻笑得諷刺癲狂,“說呀!你怎麼不說了!”
“不要否認了,你就是個廢物!”
“就算是你知道真相,都不敢說出來對嗎?”
“你害怕撕破臉,你害怕自己承擔(dān)不了後果,你怕北齊大亂,你前怕虎後怕狼,就知道在女人的肚皮上耍能耐,你算個什麼東西!”
“連親爹的仇都不敢報,你算個什麼東西哈哈哈哈——”
長公主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頭上的昂貴發(fā)簪墜落一地,她披頭散發(fā)滿身髒汙,已經(jīng)不在乎形象了!
眼底隻剩下一片恨意,啞著嗓子盯著戰(zhàn)隕天,竟是露出一絲絲得意,“但是現(xiàn)在,什麼都瞞不住了!”
“你害怕的那些事情,都會到來!”
“沈戰(zhàn)兩家,和元孫兩家反目成仇,你、我,和我那個蠅營狗茍的皇兄,都要生不如死!”
“還有先皇,他口口聲聲最寵愛我,嗬嗬嗬嗬嗬嗬——”
“寵愛我,就把我送去給敵人淩虐,他算個什麼東西!要是可以,我恨不得炸毀皇陵,掀翻他的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