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乎對我十分厭惡。
黑貓辟邪,這說法古已有之,難道我之所以能夠擺脫困局,是因為正好碰到這黑貓?
我沒有再理會這些學(xué)生,而是快步朝著門崗那邊走去。
我在這兒住了兩年多,門崗?fù)さ膸讉保安我都挺熟,瞧見我光著胳膊跑過來,都笑著問我什麼情況,我沒有敢跟他們講,找水龍頭把手給洗幹淨了之後,問人借了一根煙,抽到了一半,決定打個電話求助。
電話是打給林警官的。
盡管知道這個點對方估計在休息,不過時值如今,唯一能夠幫助我的人,估計也就隻有林警官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林警官睡得迷迷糊糊,不過聽到我的講述,她讓我在原地等著,她半個小時之後就會趕到。
掛了電話,一個熟悉的保安大哥過來,扔了一件舊大衣給我,讓我包著,注意一下形象。
我又跟他要了一支煙,毫無風範地蹲坐在臺階上,一邊抽,一邊思考著。
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的頭腦一直都處於一片空白之中,等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我開始思考起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之前在醫(yī)院發(fā)生的事情,羅平解釋是因為馬全蛋身上被人畫了受靈紋,被控製了。
後來馬全蛋被羅平破去了禁製之後,背後搗鬼的那人被嚇走了,一切仿佛都恢複了平靜,沒想到一個多月過去了,同樣的事情又發(fā)生在了我的身邊,這事兒,到底是之前的那個人在搗鬼,還是另有原因呢?
我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反而弄得自己腦仁兒發(fā)疼。
過了沒多久,配套樓前麵來了一輛車,車燈照在我的身上,弄得我眼睛疼,我瞇眼瞧了過去,是一連藍色的寶馬mini,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從車上走了一個長腿美女,徑直朝著我走了過來。
那人走到跟前,我才發(fā)現(xiàn)是林警官。
她穿著寬鬆的白色體恤,短牛仔褲,露出兩條白晃晃的大長腿,長發(fā)蓬鬆,顯然也是剛剛睡醒就過來的。
我從臺階上站了起來,而那幾個保安哥們瞧見這大長腿美女是過來找我的,忍不住朝著我吹口哨,起哄調(diào)侃,我有點兒擔心林警官會生氣,沒想到她完全沒有理會,而是走到我跟前,問我到底發(fā)生什麼事情。
我如實地把事情重複了一遍,聽到我的講述,林警官眉頭一揚,對我說道:“走,上去看看。”
我剛剛從虎穴逃出來,哪裏敢再迴去,一個勁兒的搖頭,結(jié)果林警官手一揮,頗有氣勢地說道:“王明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怎麼說那小黃也是你室友,你就沒有一點兒責任心?”
好吧,明明知道這是激將法,不過我還是上了她的套,硬著頭皮點頭答應(yīng)。
不過林警官倒也不是有勇無謀之輩,拿出了工作證,讓門崗?fù)づ闪藘蓚保安,陪著我們一同迴到了十一樓。
來到房門前,我推了一把,發(fā)現(xiàn)裏麵是反鎖著的,我出門的時候驚慌得很,根本就沒有帶鑰匙,迴頭看了林警官一眼,她把我推開,然後開始敲門。
過了一會兒,裏麵有人應(yīng)了一聲,緊接著燈亮了,小黃開門出現(xiàn)在了我們麵前。
不過和之前那一副僵硬的臉孔不同的是,小黃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抱怨,不過當瞧見外麵這麼多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一臉迷惑地問我道:“老王,這是怎麼迴事?”
本來門開之前,我們都在全神戒備,而瞧見小黃這副模樣,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林警官帶著人進了宿舍,簡單檢查了一番。
無論是她,還是我,都沒有什麼發(fā)現(xiàn)。
小黃身上並無汙垢,仔細聞,也隻有沐浴露的香味,而我的床上,被子折得整整齊齊,好像根本沒有人在這裏睡過一樣。
兩個陪同過來的保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而林警官看我的時候,也是一臉疑惑。
至於小黃,半夜被人擾醒的他自然是滿肚子的火氣,不過在這個陌生的長腿美女麵前,他還是能夠保持一點兒男士的風度,但看向我的眼神,卻多少有些不善。
每個人,都把我當成了說謊精,而看到麵前的這些,我自己都覺得剛才發(fā)生的都不過是幻覺。
隻是,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真實的幻覺麼?
我的目光巡視,最後落在了門後角落一件揉成一團的t恤,那是我之前倉惶之前脫下來的,我走過去,俯身撿了起來,聞到上麵有一股腥臭味。
旁邊的小黃瞧見,忍不住抱怨:“老王,你這人也太不講衛(wèi)生了,穿過的衣服隨便扔……”
事情好像結(jié)束了,兩個保安笑嘻嘻地跟我們告別離開,而我換了一件衣服出門,找到準備離開的林警官,一臉嚴肅地問道:“林警官,你覺得我剛才的話,是在說謊麼?”
她看了一眼我那亮著燈的宿舍,沒有迴答,而是問我要不要找個地方喝杯咖啡?
我實在是不敢再跟小黃待在同一個屋簷下了,忙不迭地答應(yīng),於是林警官開著車,帶我來到了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咖啡廳裏,兩人各點了一杯濃濃的咖啡,坐在角落裏,林警官這才認真地看著我說:“我相信你。”
說真的,她講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淚在一瞬間就落了下來。
被人冤枉和不理解的時候是最讓人難過的,而林警官的理解,讓我實在是有些激動,問她為什麼會選擇相信我?
她笑了笑,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紅繩掛著的玉佩,對我說道:“這是一個玉符,別人送的。那人跟我講,說隻要遇到陰氣濃鬱的情況下,它就會發(fā)熱,剛才在你宿舍的時候,這東西燙得嚇人……”
我看了那玉符一眼,碧綠碧綠的,上麵雕著一隻獨眼貔貅,方方正正,古樸而亮澤。
盡管林警官沒有講,但我卻知道,這一定是羅平送的。
林警官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又說道:“你知道麼,這塊玉符,現(xiàn)在也很燙。”
什麼意思?
林警官說這玉符在遇到陰氣濃鬱的情況下會發(fā)熱,剛才在我宿舍的時候,有中邪的小黃在,它發(fā)熱正常,而這個時候發(fā)熱,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呢?
我左右打量了一下,最後發(fā)現(xiàn)林警官一直在盯著我。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臉色難看地說道:“你不會是懷疑我也中邪了吧?”
林警官搖頭說道:“中邪倒未必,不過你應(yīng)該跟馬全蛋一樣,可能是被什麼髒東西給纏上了,所以才會這麼倒黴——我剛才聽你的講述,覺得你還是挺幸運的,倘若是沒有那隻黑貓在,估計你得活活嚇死在那電梯裏麵了……”
我想起之前在電梯裏麵的事情,不由得心寒膽戰(zhàn),有一種不敢迴首的感覺。
是的,倘若沒有那黑貓,我估計就在電梯裏嚇破了膽,恐懼而死。
馬全蛋出院之後,就一直沒有上班,據(jù)說是被二老板送到香港,估計是找人平事去了,而像我這種無權(quán)無勢的人,哪裏請得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