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說聽方怡提過,說你要過來。
短發(fā)女子秀眉一豎,說那妮子嘴真多,明明是叫我過來教訓你的,怎麼提前泄露了消息呢……呃,不對,她沒有說,是你猜的吧?
我不肯定也不否認,隻是笑,說姑娘既然與我?guī)煾赣行Y源,那麼就進屋聊吧。
我反客為主,邀請那女人進屋,她冷冷地盯了我好一會兒,突然笑了,說果然是個藝高人膽大的主,不錯,要不然也不會膽敢冒充他老人家的徒弟。
我似笑非笑,說你怎麼知道我是冒充的?
短發(fā)女人走到我的跟前來,我這才瞧清楚她的瓜子臉,長得其實挺漂亮的,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短發(fā)女人的目光又變得冰冷,說我之所以知道,因為我就是南海劍妖他老人家的徒弟!
什麼,又一個南海一脈的人?
我瞇著眼睛,打量了對方好一會兒,突然笑了,往後退了一步,擺出一個經典的“老龜探頭”來,問你知道這叫做什麼嗎?
短發(fā)女人一臉惱怒地從我罵道:“臭流氓!”
我:“……”
盡管老龜探頭這一招的確是猥瑣了一點,不過卻是南海龜蛇技的大成章法,而這個短發(fā)女人卻把它當做了流氓招數,我頓時一陣無語,敢情她這根本就是賊喊捉賊,自己才是假的啊?
我沒有再跟她糾纏,說你既然連這個都不懂,就不要假裝南海一脈的弟子,好麼?
我說著,繞開她朝著院子那邊走去,沒想到那女人惱羞成怒,一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用力一抓,將我給拽到了她的麵前來。
我下意識地掙紮,想要脫離對方的控製範圍,卻沒想到對方的手段十分厲害,手一壓,我整個身子就仿佛定住了一般。
我渾身僵直,動彈不得,而那女人則搭在了我的手腕之上。
她是個行家,一摸我的脈搏,眼睛立刻就睜開了來,衝著我低聲喊道:“天啊,你居然是冥魂鬼母?你肚子裏麵的,可是傳說中萬毒窟終極奧秘之一的蠱胎?”
我心中震撼,卻不敢多言,隻是說管你屁事?
短發(fā)女人死死押著我,將我按在地上,沉聲說你根本就不是南海劍妖的弟子,而是苗疆一帶的蠱師;告訴我,你們過來這邊找一字劍,到底有什麼圖謀?
我嘴巴挨地,一嘴灰塵,又氣又怒,說你特麼的有本事就幹死我,廢話那麼多幹嘛?
短發(fā)女人嘿然一笑,說你還別跟我耍狠,老娘我以前在有關部門幹的時候,不知道滅了多少個像你一樣的渣渣,所以你別跟我來這一套,沒用,知道麼?
有關部門?
這娘們以前在有關部門裏麵幹過?那也就是說,她是官麵上的人咯?
我想起在那個什麼第二監(jiān)獄發(fā)生的事情,想起人民專政的厲害,頓時就沒有話了,低著頭,想著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黴,居然會碰到這麼一娘們?
就在我被控製得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的時候,突然間院子的拱門處傳來了腳步聲。
再接著,一道黑影倏然而至,瞬間就到達了跟前來。
啪!
拳出如風,在半空中就是一聲炸響,這代表著速度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我不用看,都知道是一直沒有現身的老鬼。
我對老鬼的身手信心滿滿,覺得他一定能夠將這個臭女人給撂翻。
然而事情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短發(fā)女人用腳踩住我的後背,然後與急襲而來的老鬼交手,她甚至都沒有移身,隻是不停地拍打,過了幾秒鍾之後,她身子猛然一蓄力,緊接著轟然拍出。
唿!
一聲風響,我聽到老鬼悶哼一聲,人朝著後麵跌飛了去。
什麼,老鬼也不是這女人的對手?
她怎麼會這麼強?
我的心中往穀底跌落而去,而那短發(fā)女人則悠悠地笑了起來,說越來越有意思了,一個百年不遇的蠱胎還不算,這裏居然又多了一個外國貨、舶來品,真的是熱鬧啊……
老鬼在不遠處停住,身子崩成了弓型,頭垂落,就像一頭大狗,不斷地喘息著。
過了幾秒鍾,老鬼用她那特有的陰沉語調說道:“你到底是誰?”
短發(fā)女子頭一仰,平靜地自我介紹:“鄙人姓黃,荊門黃家的黃,黃養(yǎng)鬼便是在下。今日我將你們給殺了,以正視聽,免得你們又出去忽悠別人——所以記好我的名字,免得到了黃泉路上,判官問起,不知道誰殺了你們。”
吼!
老鬼也是徹底憤怒了,整個人就像一頭獵豹一般撲了過來,這個名字無比怪異的女子不急不慢地從腰間抽出一根皮鞭來,在空中微微一抖落。
“啪”的一聲炸響,鞭子如同靈蛇,朝著老鬼遊去。
皮鞭上麵充滿了灼熱炙陽之氣,舞動起來鞭影重重,熱浪撲麵而來,化作了一道密網,老鬼根本就近不得身,不斷地發(fā)出憤怒的吼叫聲來。
兩人相鬥幾分鍾,而就在這時,一道肥碩的身影擠入場中來。
那人大聲喊道:“哎喲喂,怎麼就打起來了呢?各位給我餅日天一個妹子、咳咳,錯了,給我一個麵子,咱有話好好說行不?人家老方家的園子是花了大價錢的,挺不錯,弄壞了,可不好……”
來人卻正是我剛剛認識不久的黃胖子。
他擠入戰(zhàn)場,打諢插科,那兇惡的短發(fā)女人這才收起了皮鞭,指著前方的老鬼,說光頭餅你來得正好,這人冒充你爹的師弟,我?guī)湍闱謇黹T戶呢。
黃胖子一揚手,說別介啊鬼鬼姐,這哥們說不準真就是我那老師爺的徒弟呢。
短發(fā)女人眉頭一揚,說這怎麼可能?
這時慈元閣少東主和他妹子方怡也趕到了現場,擠到了當前,黃胖子過來撥開短發(fā)女子,把我給扶了起來,說鬼鬼姐,咱有事好好說,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多不和諧啊?
短發(fā)女子眉頭一豎,說就兩個打秋風的旁門左道,你何至於這麼護著?
黃胖子笑了,說姐,旁門且不管,單論左道,那兩位在江湖上的聲勢日漸盛隆,說不定這天下,以後就是他們的了,對不對?再說了,你憑什麼認為他們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