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一口氣,說是別人找我麻煩,我還真的不想惹人家。
如此聊了一會,兩人不由得笑了,覺得之前的那種情緒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她對我說道:“他們已經(jīng)搜查過這裏了,想必不會再來。不過我估計他們這一段時間都會盯著你的,你現(xiàn)在有什麼打算麼?”
我說這幫家夥,我倒是不怕,我主要是擔(dān)心我爸和我老弟的安全,所以隻要有他們的消息,我就找過去。
何罐罐坐在床上,說說真的,不知道怎麼迴事,我挺羨慕你的,每天的生活都是多姿多彩的,不像是我,在那幼兒園裏麵,麵對著一大幫的小屁股蛋兒,整天煩得要死,感覺生活都絕望了。
我苦笑,說若是你經(jīng)曆過了如我一般的痛苦,就不會說這樣的話兒了。
何罐罐喝多了,跟我說了一聲,自己去浴室裏麵梳洗,而我則來到了她父母的房間裏,跟小米兒一起安然睡去。
一夜無夢,何罐罐並沒有過來打擾我,許是酒醒了,也就沒有了那份勇氣。
次日清晨,我聽到何罐罐在客廳裏麵打電話,我起床來,推開門,她瞧見了我,揮了揮手,然後又講了兩句,然後掛掉。
她走到我麵前來說道:“剛才我爸打電話過來了,我沒有敢跟他說起你在這兒,就問了一下你爸的情況,知道在一個月前的時候,他聽你爸說起過一件事情,說你出了事,他又幫不了,準(zhǔn)備迴老家一趟,走走那邊的關(guān)係,看看能不能幫你做些什麼。”
什麼,父親竟然為了我的事情,而跑到東北老家去求人?
我心中一陣難過,問那他到底去了沒有呢?
何罐罐搖頭,說不知道啊,我爸說他也不知道,後麵兩天就沒有瞧見你爸在路口擺攤了,有一迴想起了,打電話過去,發(fā)現(xiàn)關(guān)機(jī),後來又打了一迴,發(fā)現(xiàn)是空號了。
聽到她的話語,我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何罐罐問我怎麼了,我說我腦子有點亂,得好好想一想——現(xiàn)在有兩個情況,第一就是我爸他是真的迴東北老家了,要是這樣的話,我隻要確定他的安全,問題就不大;但我怕就怕有人比這幫人還要先來,把他給抓住了,那問題就嚴(yán)重了……
何罐罐說那可怎麼辦啊?
我想了一下,決定還是迴一趟家。
之所以迴家,是因為我想確定一下,那就是我父親藏在櫃子角下的身份證是否還在。
如果不在,說明他買車票去了東北;而如果在的話,那就說明他遭遇不測了。
聽到我的話,何罐罐說這是一個好辦法,不過你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大,不如我?guī)湍闳ツ茫?br />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你一個女孩子,挺危險的。這事兒,還是得我自己去,我就不信了,我連一個家都不能迴了,那幫家夥有本事就直接來,我未必會怕他們!
第004章 你爹在我手裏
我想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直接上家裏去。
之所以在這個風(fēng)口浪尖還要執(zhí)著地迴去,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是我實在太想知道父親此刻的下落了,而他平日裏藏在櫃子角下方的身份證,則是至關(guān)重要的佐證;第二是藝高人膽大,經(jīng)曆過了這麼多,我對於自己的身手已經(jīng)有了充足的信心。
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
羅平那狗日的若是現(xiàn)在站在我麵前,隻怕吃虧的是他不是我。
即便是對方有高手,但是我相信憑借著自己對這個小縣城的了解,也不會讓對方占到什麼便宜。
這天是星期一,何罐罐有班上,所以在確定了我不需要她幫忙之後,想把鑰匙交給我,而她則去幼兒園,但是我卻不同意。
我昨天在這裏暫居,是想從何伯伯口中知道我父親的消息,怎麼可以長期在此叨擾。
盡管何罐罐看起來一點兒不在意、甚至還有些期待的樣子,不過我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
兩人一起出了門,在附近的早餐鋪子裏吃了點東西。
我上街來的時候,特地左右觀察了一下。
許是昨天夜裏鬧得太過厲害,此刻大清早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瞧見什麼可疑之人。
我知道在我家門口,肯定是有安排了人在監(jiān)守,不過別的地方,恐怕就未必人手充足了,畢竟對方隻是一個什麼狗屁事務(wù)所,而不是警察。
就算是警察,也有人手不足的時候。
他們不可能把耳目遍布在這整個城市,而且昨天粗魯?shù)男袨椋峙乱惨鹆艘欢ǖ淖⒁夂头磸棥?br />
吃過了早餐,我與何罐罐告別,她離開,行走在陽光裏。
我望著她的背影離去,感覺就好像是一場夢。
明明兩個人如此熟悉,然而此刻卻感覺到無比陌生——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從我懷上了小米兒之後,以前我那些熟悉的一切,都已經(jīng)開始漸漸地與我割裂。
平凡的生活已經(jīng)與我漸行漸遠(yuǎn),而我的路,到底有該走向何方呢?
突然間,我變得有些迷茫了起來。
何罐罐離開之後,我並不著急著馬上迴家,而是在老城區(qū)附近的街區(qū)轉(zhuǎn)悠了幾圈,仔細(xì)地觀察著。
差不多等到快八點鍾左右的時候,我才戴了一頂帽子,迴到了我的家裏。
這個時候無論是上班、還是上學(xué),都是人最多的時候,來來往往,倒也不容易注意得到。
我到了家門口,從附近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箱底下,摸出了一把鑰匙來。
這是父親為了防止我,或者我老弟迴家忘記帶鑰匙,而特意藏起來的,我也隻是試著摸了一下,沒想到居然還在。
打開門的時候,我的心情有些激動。
這本來是我的家,此刻卻成為了風(fēng)暴漩渦的中心,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家已經(jīng)不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