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見姑娘:“加歡叔,我之前一直昏迷著啊,我能知道啥啊?你到底怎麼迴事啊,王明哥是我和我姐的救命恩人,他為了救我姐,被三胖子的人用刀捅成重傷,即便如此,他還毅然守護(hù)我,憑借著鋼筋的意誌在堅守,一直等到了你們的人出現(xiàn),才昏迷過去——他身上受的傷,恐怖得讓我心疼死了,你們怎麼還調(diào)查來調(diào)查去啊……”
男子:“雪見,你父親是我宋家未來的家主,所以有些事我也不瞞你。”
雪見姑娘:“你說……”
男子:“倘若從道義上來說,這個王明的品性和作風(fēng),都是讓人為之敬佩的,倘若沒有他在,說不定你和你姐都被那白頭山少主給抓了去,從這一點上來看,宋家欠他一份恩情;不過這件事情,牽扯到王宋兩家的秘寶,和一件前塵往事!”
雪見姑娘:“到底是什麼啊,我看我爹和爺爺今天的臉色也很差。”
男子:“王明的爺爺你應(yīng)該知道,他是從寨子裏私自出去的,事實上,除了王家大兄,他應(yīng)該是王家天資最強的一位,至於他為何離開,你不知道吧?這事兒,牽扯到我的一姑姑,也就是你的小姑奶奶。”
雪見姑娘:“啊,小姑奶奶不是早就死了麼?”
男子:“對,當(dāng)年王明爺爺跟咱小姑奶奶情投意合,彼此心屬,隻是當(dāng)時你太爺爺屬意王家大兄,想要將閨女嫁給能夠繼承家主之人,沒想到小姑奶奶性子剛烈,竟然以死相逼;當(dāng)時我也沒出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卻知曉結(jié)果——小姑奶奶自刎而死,王明爺爺私自出寨,那王家大兄最終也沒有當(dāng)成家主,反而跟隨著寨子外的那夥人去打了天下,這輩子也沒有迴寨子裏……”
雪見姑娘:“啊,到底是怎麼一迴事兒啊?”
男子:“不知道,知道的這事兒的,除了當(dāng)事人之外,就是咱太爺爺,不過大都已經(jīng)不在了。我要講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當(dāng)時宋家有一秘寶,名曰狻猊定星盤,而王家則有一把逸仙刀,兩物也同時失蹤……”
雪見姑娘:“你是說,今天出現(xiàn)的那頭狻猊,是咱自己家的靈獸?”
男子:“對,相傳是先祖偶得的仙家法器,隻是一直沒有人能夠開啟,此物對於宋家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便如同那逸仙刀對於王家一般;這是我們的命脈所在,不能夠為外人所得。”
雪見姑娘:“那這跟王明哥有什麼關(guān)係?”
男子:“王寨主剛才通報了宋家,說他們在檢查王明身體的時候,在他的頭顱裏麵,感受到了逸仙刀的氣息,懷疑這東西被他給私自占了。”
雪見姑娘:“什麼?難道東西是給王明爺爺給帶出去了的?”
男子:“不是,那東西應(yīng)該是一直留在溫泉山,至於是不是王明爺爺動的手腳,讓他的孫子過了這麼多年之後,迴來拿取,這事情就讓人懷疑了——他為什麼出現(xiàn)在溫泉山,這件事情本身就讓人懷疑;天池寨的人現(xiàn)在正在全力追緝那頭逃走的狻猊,而我則想辦法穩(wěn)住王明,看看他到底什麼想法。所以,你等他醒過來了,一定要立即通知我。”
男子又交待幾句,然後離開了,而這時我聽到門口那兒傳來腳步聲,趕忙躺下,閉上眼睛。
我現(xiàn)在的心裏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如何麵對雪見姑娘。
我裝作昏迷,而雪見姑娘則推門而入,走到了我的床前來,我能夠感受得到她的目光聚集,當(dāng)下也是用南海龜蛇技的龜息術(shù)讓自己變得平靜。
如此凝視許久,我突然感覺到臉上落下一隻手來,輕輕撫摸著我,一下,就收了,然後我聽到雪見姑娘低語:“王明哥,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如果有可能,我肯定會抱著這姑娘,說妹子,你說得太對了,肯定是他們搞錯了。
我絕對不是什麼處心積慮的人,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特麼的為什麼會突然發(fā)神經(jīng),跑到溫泉山那兒去,甚至於那古怪的石刻圓盤,也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狻猊定星盤,也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
若不是小米兒硬塞給我,我哪裏知道這玩意?
至於出現(xiàn)在我腦子裏麵的那勞什子逸仙刀,我的天老爺,誰沒事會把一食指長的小刀往自己的腦袋裏麵塞啊?
你們這些家夥,未免也太陰謀論了吧?
我心中悲苦,然而卻也知道自己是深深陷入到了那豪門恩怨之中,此事不但涉及到了王、宋兩家的秘寶,而且還牽扯到我爺爺、王家大兄、宋家姑奶奶的一場秘辛之事裏麵去。
這裏麵的秘密太深了,肯定是有著需要掩藏的東西在,而倘若是對方認(rèn)定我知道其中的內(nèi)幕,會不會把我給滅口了啊?
我心中慌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有裝作昏迷,不敢動彈。
如此過了許久,雪見姑娘剛走,雪君姑娘又來接班,她幫我換了腹部傷口的紗布和藥粉,又在我老弟那充滿了汗臭味的房間裏,陪了待了大半天。
一直到了晚上,我老弟方才迴來,代替了她們。
一直到這個時候,我終於沒有再裝了。
事實上,我再裝下去,那一泡尿估計就要尿到我老弟的炕上了,睜開眼睛,我讓我那麵露欣喜之色、準(zhǔn)備大聲喊叫的傻弟弟閉嘴,然後問他要了塑料瓶子,解決了內(nèi)急問題,這才摟著撲過來的小米兒,問他外麵什麼情況。
我老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寨子裏的高手大都出去了,就留幾個宿老在寨子裏麵,問我到底怎麼迴事。
我有些頭疼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趁夜逃走,這樣子免得到時候天池寨的大部隊迴來,而我則像案板上的肥肉,任意宰割。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留下來。
我舌戰(zhàn)群雄,跟這幫人當(dāng)麵對質(zhì),即便是死,老子也不能讓他們玷汙我和我爺爺?shù)那灏住?br />
我到底,該選擇哪個呢?
第036章 王明棋勝一招
跑!
在甄別了一下兩個選擇的利弊,以及依照著我之前與那王大寨主的交談,和我對他的判斷之後,我心中浮現(xiàn)出來的念頭,就是這麼一個字。
媳婦是別人的好,孩子還是自己的親。
王大寨主給我的感覺,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想起之前雪見、雪君姐妹的對話,次日王大寨主就將自己的子子孫孫叫進(jìn)講武堂裏,我就知道他定然是在鞭策自己的那幫子孫——看看你們這幫酒囊飯袋,整日遊手好閑,不思進(jìn)取,你們再這樣混下去,說不定這天池寨的天,就得讓人隔壁老王家的孩子來執(zhí)掌了。
行不行啊你們,不行的話,這天可就變了啊……
不用想,大概就是這些話語,而那所謂的逸仙刀,別的不說,聽這名字,嘖嘖,聽著就有一股子煞氣。
這樣的東西若是落在了我這“隔壁老王家的孩子”手裏,怎麼可能會善了呢?
我想到這裏,頓時就想著趕緊溜掉。
然而在準(zhǔn)備離開的那一瞬間,我又有些猶豫了,看了一眼我的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