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虛空之中,硬生生地碰撞。
咚!
一股宛如銅鍾一般的鳴聲從虛空出傳來,波紋無數(shù),漣漪浮動,我感覺腦子就好像被重錘給惡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似的,疼得厲害。
就好像頭顱給人鑽開了一般。
啊……
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一大口的鮮血就噴了出來,旁邊的老鬼瞧見,頓時就是臉色鐵青,衝到了黃老頭兒的跟前,摸出了一把匕首,怒聲吼道:“你敢誆我兄弟?”
“我沒有!”
黃老頭兒驚聲喊道,而這時我感覺眼前一黑,那意識竟然給彈了迴來,差點兒就站不住。
這時小米兒扶住了我,而我也一把拉住了老鬼,說不是他,是湖底下……
老鬼一愣,說湖底下怎麼了?
我說湖底下有一個東西,似乎想要搶奪逸仙刀,它的精神力量太強(qiáng)大了,我有些扛不住。
老鬼詫異,說怎麼可能,這兩天我們在那瀘沽湖裏遊了那麼多迴,也沒有感覺到有誰啊,你確定真的不是這老東西在搞鬼?
我搖頭,說有一碼算一碼,這迴不是。
聽到我這話兒,那黃老頭兒突然對我說道:“你若是信得過我,便將手放在我的後背,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老鬼有些懷疑,說你確定不會弄手腳?
黃老頭兒苦笑了一聲,說我們的合作既然生效,我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與你們鬧翻呢?其實我當(dāng)做什麼也不知曉,不是更好?隻不過是因為那刀是我弄丟的,若是真的給留在了湖底裏,反倒是給你們留下了心結(jié),日後又有反複,還不如幫你奪迴,愛信不信。
老鬼還待說些什麼,我心憂逸仙刀,攔住了他,說黃大爺,我信你,請幫忙吧。
我將右手手掌放在了他的後背,而他則念起了訣咒來。
這是逸仙刀的斬人訣。
閉上眼睛,意識之海中的那一縷星光再次閃亮。
那是逸仙刀在與我主動發(fā)出聯(lián)係,而很快,那股陰冷的氣息再一次籠罩了過來。
我不管這些,口中念著那剛剛學(xué)到的刀訣,不斷地加強(qiáng)著與逸仙刀之間的聯(lián)係。
如同上一次那般,那意識再一次惡狠狠地撞擊過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堅實的力量將我護(hù)住,擋住了那股精神衝擊;而就在此時,我聽到黃老頭兒的一聲慘叫:“快,趕緊!”
收!
湖底深處的那攻擊,在集中全力的過程中,也產(chǎn)生出了一縷破綻,我抓住了黃老頭兒給我製造出來的機(jī)會,陡然凝聚全身的龍脈之氣,將意念凝聚到了最巔峰。
颼……
逸仙刀動了,在我的腦海之中,宛如如燕投林,化作一道流星,朝著我的這邊飛越而來。
我睜開了眼睛,瞧見夜空之中,逸仙刀宛如流星劃過,跨空而來。
最終,它融入了我的額頭之上。
在逸仙刀進(jìn)入了我額頭的一瞬間,我心中狂喜,心裏麵空缺的那一塊仿佛被填充了一般,滿足無比,而那疲憊感則如同潮水一般地襲上了心頭,雙腳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去。
小米兒慌忙把扶住,我越過旁人,朝著湖水深處望去,卻瞧見似乎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浮現(xiàn)出來。
綠色的光芒,就好像翡翠。
而還沒有等我瞧明白,那湖水的中心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水花聲。
啪……
這聲音陡然而起,讓人驚詫,旁邊的黃老頭兒驚聲喊道:“這湖水裏麵有水怪,那精神力度,幾乎堪比山神;走,快走,離開這瀘沽湖的範(fàn)圍……”
聽到他的催促,我們不敢再在這湖畔停留,解開了黃老頭兒的繩子,讓黃石背著他,而老鬼與我則相互攙扶著,與小米兒一起逃離。
我們朝著湖麵的反方向奔了一裏地,聽到湖畔處傳來了巨大的拍擊聲,砰砰作響。
眾人沒有停留的想法,匆匆而走。
如此又走了幾裏地,方才停歇下來,這個時候,我也算是喘勻了氣息,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夜風(fēng),然後衝著那黃老頭兒拱手說道:“剛才多謝前輩相助了!
那老頭子倒也灑脫,揮手說道:“刀是我丟的,幫一把,隻是怕你反悔而已;現(xiàn)在既然事了,你我兩看相厭,便不說再見,在這裏說離別,咱們兩不相欠,從此天涯之間,永不相見。”
我躬身,說君子一諾,駟馬難追,從此離別,拜了個拜。
老頭兒一愣,說“拜了個拜”是啥意思?
我說沒別的意思,就是祝你身體安康,老頭兒氣唿唿地說道:“安康個鬼,老子這樣,能多活兩年,就算是不錯了……”
黃石衝著我們鞠了一躬,然後也沒有再多話,背著自己的爺爺就離開了。
望著兩人的背影融入夜色,老鬼突然感慨道:“這老頭兒,其實挺有趣的,當(dāng)年一個人跑到南疆來隱居,居然還真的過了幾十年小人物的生活,空有一身本事也不用,現(xiàn)在又敢愛敢恨,能屈能伸,算得上是個人物,倘若不是彼此的立場不同,我倒是想跟他做個朋友!
我說對,這年頭,裝逼的人多如牛毛,扮豬而不吃老虎的,估計也就他了吧?
一番感慨,老鬼這才想起問起那邊的事情來,我們這才想起那村子裏還有幾個重傷的家夥沒有料理,另外那湖邊樹上的神射手給小米兒捆得結(jié)實,剛才那湖怪發(fā)瘋,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當(dāng)做替罪羊……
如此想想,當(dāng)真是有許多事情沒幹呢。
老鬼問我要不要迴去把那幫家夥給料理了,我想了一下,對他說道:“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幫人手腳筋都給挑斷了,即便是能好,不留下後遺癥,也得歇上個一年半載,這就是我先前繞過他們的原因;既然繞了,能不能活,就看他們自己命大吧。”
老鬼聳了聳肩膀,說也好,剛才那玩意真的是太恐怖了,我可不敢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