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都是自己人,所以大家顯得沒有忌諱,一開始聊得也挺嗨。
不過這樣的行為似乎有些觸犯到了那兩個嚴(yán)肅打扮的官員,有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叫來了空姐,兇巴巴地說道:“在頭等艙的,都是上流人物,能不能讓這些人閉上嘴,他們影響我們的休息了。”
這話兒一說出來,空姐尷尬地笑著,而我們的臉色都變得難堪了,齊刷刷地朝著那男子望了過去。
那人瞧見我們都注意到了他,不但沒有退縮,而是站了起來,鏗鏘有力地說道:“想必你們都是中國人吧,咱們國人出門在外,多少也得講一些素質(zhì),不要把高檔場所當(dāng)成菜市場——另外那隻飛來飛去的鳥兒是怎麼迴事,這肥嘟嘟的醜玩意怎麼可能帶上飛機(jī)的?”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向了落在了靠椅上麵的虎皮貓大人。
沒想到大人居然沒有說話,直接就縮進(jìn)了朵朵的懷裏去。
然後它睡著了。
瞧見我們都慫了,並沒有跟他對著幹,那青年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笑容,說看來你們還是挺講理的,我也懶得投訴了,記住,不管到了哪兒,都要保持素質(zhì)。素質(zhì),知道吧!
說罷,他坐了迴去,然後衝著那領(lǐng)導(dǎo)說道:“馬處,可以了,您休息吧。”
剛才大義凜然,而跟那人說話的時候,卻畢恭畢敬,恨不得給人跪下一般,著實是有些前倨後恭,讓人不齒。
我打量了一下陸左和蕭克明,隻見這兩人並沒有說話,而是用手勢安撫了一下怒氣衝衝的小妖姑娘,讓大家保持安靜,而那個有些尷尬的空姐則過來給我們低聲道歉。
他們跟我想象的高手並不一樣。
行程十分順利,一直到飛機(jī)落地的時候,威爾這時方才站起來,詢問了那兩位中國官員的名字。
他們瞧見威爾是外國人,倒是挺熱情的,秘書模樣的青年用流利的英語跟威爾交流了一番,然後拿著自己和馬處長的行李,最先離開了飛機(jī)。
另外一個大肚子的老外也離開了,臨走前,還衝著朵朵和她懷裏的虎皮貓大人笑了笑。
這個時候,威爾找到了陸左,說要不要教訓(xùn)這兩人一下?
陸左微微一笑,搖著頭說算了。
小妖卻皺起了眉頭來,說這兩個家夥無端衝我們耍起官威來,不給點教訓(xùn),他們還真的以為自己沒人管了?
陸左卻說道:“越是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越是要慎用你擁有的力量。這樣平靜的心境,才能夠讓你有希望觸摸到更高的巔峰。稍許折辱,並不會對我們產(chǎn)生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所以閉眼忍過便是了。”
聽到陸左的話語,蕭克明哈哈大笑,說小毒物你說話越來越像大師兄了。
陸左聳了聳肩膀,說哪有,隻不過是心有所感而已。
一行人下了飛機(jī),在機(jī)場門口,有兩輛汽車過來接我們,是威爾安排的人——這家夥在歐洲的勢力並不算小,要不然也不可能跟那有著淵源曆史的魔黨開戰(zhàn)。
我們的人有點兒多,陸左、蕭克明和威爾他們坐在了後麵的一輛商務(wù)車,而我和老鬼兩人則坐在了一輛城市越野裏。
從機(jī)場走出來的時候,瞧見到處都是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還有黑色皮膚的非裔。
這些人操著各種各樣的話語,還有無數(shù)的外國文字,別樣的建築風(fēng)格,異國情調(diào)頓時就撲麵而來,讓人不由得多了幾份感慨,原來我們已然是出了國。
上車之後,那個司機(jī)用法文跟我們打招唿,因為來之前的時候,惡補(bǔ)了一下幾句簡答的法語,所以我們倒是能夠跟他寒暄兩句。
不過也僅僅隻是兩句而已,此刻夜幕降臨,從機(jī)場前往巴黎第十三區(qū)的路上,夜火闌珊。
我問老鬼道:“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們兩個居然來到了法國?”
老鬼聳肩,說哪裏想到過這?聽說法國的妹子風(fēng)騷得很,大街上隨便摟著就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苦著臉,說你不會是聽蕭克明說的吧?
老鬼說對啊,怎麼了?
我說他說的話語,十句未必有三句是真的——真搞不懂這個家夥,我聽威爾說這個人的手段十分厲害,當(dāng)今年輕一輩裏麵,他絕對能夠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性子。
老鬼說雜毛小道灑脫不羈,這事兒挺好,總比那些口蜜腹劍、當(dāng)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偽君子好許多。
我說雜毛小道是什麼鬼?
老鬼說你不知道蕭克明的外號叫做雜毛小道麼?
我搖頭,說不知道啊,不是叫做什麼雷罰神劍麼,咋又叫做雜毛小道了?
老鬼說你幾天老是跟著那頭肥母雞在一起混,他怎麼連這個都沒有跟你說啊——這雜毛小道,應(yīng)該是陸左的稱唿,後來他們漸漸地就傳開了,可比什麼雷罰神劍親切許多;你看看蕭克明,還不是叫陸左小毒物?
我仔細(xì)思量一番,說哦,對呀,這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老鬼一臉壞笑,說你得了,是不是覺得如果陸左和雜毛小道兩人之間有些問題,你就可以趁機(jī)而入,去挖那小妖姑娘的牆角啊?
我大怒,說這個梗你們是不是準(zhǔn)備玩一輩子呢?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間聽到前麵的司機(jī)大罵了一聲“撲停”,我們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怎麼迴事兒呢,突然間就感覺到一陣巨大的響聲陡然而起,緊接著我們乘坐的車子頓時就騰空而起,從高架橋上直接摔落了下去。
砰!
半空之中,老鬼最先反應(yīng)過來,一腳將那車門給踹開了去,然後抓著我的肩膀,朝著上方一跳。
我被老鬼這麼一拽,人也跳出了車外來,感覺到自己往下急速墜落而去,還沒有弄明白什麼情況,下方突然有人一把抱著我,就朝著另外一邊滾落了下去。
砰!
又一聲重響,我和老鬼兩人重重地砸落在了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頂上,而我們乘坐的那輛汽車則砸落在了附近不遠(yuǎn)處。
那汽車帶著我們駛出了十幾米,而這時那從高架橋上跌落下來的汽車突然間就發(fā)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我瞧見剛才跟我們寒暄的那個司機(jī),他居然滿身烈焰地從車子裏爬出來。
緊接著那車子一聲爆響,將他給轟擊到了地麵上去。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