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已經做得很好了,感激不盡。
掛了電話話之後,我瞧見上麵的事兒一時半會兒完成不了,於是便圍著這房子大概地熟悉了一下,知道這兒應該算是巴黎郊區,人流並不算多,而這兒則有種快要被廢棄的感覺,外麵一片荒涼,尋常人很難會來到這兒。
這兒暫時來說,應該是安全的,我迴到了房間,從冰箱裏麵翻出一些食材來,稍微做了一頓午餐。
老鬼依舊沒有下來,我吃過飯之後,便在沙發上盤腿而坐,閉目修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有人下樓梯的聲音,睜開眼睛,瞧見臉色慘白,表情有些木然的米婭走下了樓來,而老鬼則跟在了後麵,一副困倦欲死的模樣。
我站了起來,說米婭你現在怎麼樣?
米婭略顯得有些僵硬地扭過頭來,瞧了我一眼,半天沒說話,反倒是老鬼開口了,說她還沒有熟悉現在的感覺,有些僵硬,老王你看著點兒她,我不行了,可能需要睡一覺,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談。
老鬼吩咐完了之後,往二樓走了過去,而米婭則一步一步,像小孩兒學走路一般,艱難地走到了沙發前麵來,然後坐在了我的對麵。
我站了起來,說米婭你餓了麼,需要給你弄點吃的麼?
米婭迷茫地抬起了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有血食麼?”
我一愣,說啊,你怎麼會想到吃血食?
米婭舔了舔嘴唇,說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裏想,就跟以前想吃巧克力和麻辣火鍋一樣……
我謹慎地問道:“你確定自己可以吃?”
米婭搖了搖頭,說不行,聞銘之前給我立了六誡,並且跟我講述了傳承和戒律,所以我知道有些東西,是血液裏麵的欲望,而不是我的本意。
我說那你還餓麼?
米婭搖了搖頭,說算了,就坐在這裏吧,我們說說話。
我點頭,說挺好,有什麼想說的麼?
米婭問我,說陌阡死了?
我點頭,說對,你們是在塞納河邊被人給發現的,當發現你們的時候,陌阡就已經死了,而你隻剩下一口氣,我們將你帶出來之前,你一直待在重癥監控室裏麵,隨時都可能死掉,所以老鬼才會讓你變成他的後裔……
米婭雙手捂住了臉,聲音從她的指縫之間流淌了出來:“真沒想到,在公園裏隨手撿了兩個人迴來,居然是傳說中的吸血鬼。”
我聽得刺耳,糾正道:“是血族。”
米婭說:“吸血鬼,不就是血族麼?其實我已經死了,對不對?”
我說不是,你獲得了新生——另外,對於你的遭遇,我表示很抱歉,如果不是我們,你就不會變成這個模樣,而陌阡也不會死,對不起。
米婭搖了搖頭,說錯不在你,都是那該死的張海洋。
我一愣,說啊,對了,我昨天不是叫你趕緊離開,找個地方避難的麼,為什麼你們還會被抓到?
米婭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和陌阡昨天夜裏躲在了一個朋友的家裏,沒想到張海洋給我所有的朋友發短信,說我們吵架了,不知道我去了哪兒,請求朋友們幫忙,如果知道我的消息,請務必告訴他,不要讓他擔心——我雖然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那位朋友,但是她並不相信,反而偷偷地給張海洋發了消息,結果張海洋帶人過來,把我們給抓走……”
啊?
我一愣,頓時就一肚子的火生出來。
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呢?
米婭突然抬起頭來,咬牙切齒地說道:“張海洋那個畜生,他昨天對我和陌阡……我、我要殺了他。”
她有些難以啟齒,而我則鄭重其事地點頭說道:“嗯,我幫你。”
第017章 倏然而至,殺心濃烈
次日,滿狀態恢複的老鬼出現,我已經和米婭確定出了基本的報複對象,還有所有重要的信息,同時她也基本上對現在的身體有了足夠的適應。
人,與血族到底不同,是完全不同的生物。
她已經獲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使得她能夠輕鬆地跳躍奔跑,靈活自如,與一個苦練幾年的修行者一般。
這樣的角色,或許對於我來說並不算什麼,甚至比玉龍第三國的那些紈絝還要差許多,炮灰而已,不過對於米婭來說,卻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她實現了自我的飛躍。
雖然我們並不指望米婭能夠給我們幫手,但是她能夠照顧好自己,我們也就放心許多。
老鬼出現的那一刻,與我一般,對米婭表達了歉意。
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橫在我們的心頭,不可能避而不談,唯有當麵將它給講清楚,方才能夠無所掛礙。
米婭告訴我們,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人生就是如此,不能總停留在過去。
得往前看。
至於表達歉意的方法,並不能隻是說說而已,給雲陌阡報仇,不但是我們,也是她的一種自我救贖。
畢竟張海洋,是她的前男友。
站在這裏的人,更應該是陌阡,而不是她。
老鬼昨日隻是給米婭講解了六戒和一些必要的東西,現在則跟米婭分享起了自己對於血族的一些理解,和技法的運用。
事實上,血族的傳承,與南海一脈有著異曲同工的微妙相似,並非水到渠成,徐徐而為,更多的都是在締結傳承關係的時候,一股腦兒地塞給你,至於能夠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以及後天的努力。
南海一脈用的是醍醐灌頂,而血族則將所有的一切秘密,都隱藏在了血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