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深深藏在了我老弟的身體裏。
我發(fā)現(xiàn)那顆龍珠能夠鎮(zhèn)住這氣息,讓它不至於擴散開去,所以沒有任何猶豫,便將那顆龍珠放在了我老弟的懷裏去。
如此走了一整天,我們方才在次日下午的時候,在一處雪峰之下的峽穀附近休息。
經(jīng)過這般的漫長跋涉,所有人都有些精疲力竭了,而我老弟和宋怒老爺子更是已經(jīng)昏了過去。
為了不扔下這兩人,我們不得不輪流更換,將他們給背著走。
這樣子更是耗費體力。
我們在峽穀的石縫中休息,我一路過來損耗了太多的精力,在確定了輪班放哨之後,躺下便睡著了去。
我是被人喊醒來的,睜開眼睛,瞧見雪君姑娘的俏臉。
被我直愣愣地盯著,她的臉一下子就有些羞紅,指著旁邊說道:“歡叔迴來了,找你呢。”
我一下子爬起來,瞧見她的臉色有些羞紅,夜色下顯得格外美麗,忍不住讚歎了一聲:“你真漂亮。”
雪君姑娘白了我一眼,倉皇離開。
我被弄得心神搖曳,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宋加歡正在跟七爺和郝晨說話。
瞧見我來,他從我點了點頭,然後低聲說道:“白頭山的反應(yīng)果然迅速,一邊封存了雪窟,一邊大肆封鎖邊界,氣勢洶洶,說要給少主報仇雪恨,將所有闖入白頭山的外人統(tǒng)統(tǒng)都抓起來,都給殺掉。”
這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情,我並沒有驚訝,而是問然後呢?
宋加歡告訴我們,白頭山封鎖了好幾處通道,但凡是交通要道,都派得有人盯著;不但如此,而且他們一點兒也不講江湖規(guī)矩,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堆火器,看來是鐵了心。
他還告訴我,他瞧見了幾個荊門黃家的獵鷹,在逃亡的過程中跟白頭山起了衝突,最後給子彈射成了篩子。
宋加歡當(dāng)時瞧見這副場景的時候,就知道白頭山有些發(fā)瘋了。
這種不顧江湖規(guī)矩的瘋狂行為,已經(jīng)違反了底線。
江湖鬥爭,不得用槍,這是從民國以來就一直備受尊崇的潛規(guī)則,現(xiàn)在白頭山卻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公然違反規(guī)矩,由此可見他們也是不顧臉麵了。
另外宋加歡特意繞道去了我們之前那一條懸崖間的小路,結(jié)果也發(fā)現(xiàn)了一大幫伏兵。
那幫人居然喪心病狂地在巖壁上麵安裝炸藥。
隻要我們一出現(xiàn),那炸藥的劑量便能夠把我們送上西天。
聽到宋加歡的匯報,所有人的心中都感覺到沉重。
白頭山已經(jīng)歇斯底裏了。
宋加歡跟我們講完之後,被我安排去睡覺了,而我則與郝晨一起值下半夜的班。
眾人漸漸睡去了,我和郝晨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大概到了天快要亮的時候,突然間我們都站了起來。
有人來了。
第028章 算無遺策
感覺到有人來,我一揮手,郝晨去陸續(xù)通知大家,而我則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石縫口子處查看。
我們身處的地方,是峽穀的一條石縫之中,外寬內(nèi)窄,進來的時候來有一個彎繞子,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石屏風(fēng),將視線給阻隔,而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們特地沒有生篝火,盡量用身體來熬這兒的嚴(yán)寒,睡覺的時候為了防凍,大家都挨在了一塊兒。
不過好在都是修行者,所以倒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當(dāng)然,一兩次倒也還可以咬牙忍著,長此以往,必受風(fēng)寒之苦。
我來到了石縫口兒這裏,然後朝著峽穀左右望去,瞧見不遠(yuǎn)處有一隻隊伍,正在悄然而行。
那幫人行走很小心,不過到底還是良莠不齊,總有人不小心踩到碎石,然後發(fā)出了響聲,這才使得我們最終能夠提前預(yù)知。
當(dāng)隊伍走近的時候,借著漫天星子,我勉強能夠瞧見了前麵幾人的裝扮,一眼就瞧出對方是白頭山的人。
隊伍分作兩個部分,前麵一截,差不多有二十多人,這幫人全部勁裝打扮,無論是腳步,還是精神狀態(tài),都顯得十分昂揚;而後麵三十多人,則都是褐色製服打扮,肩上背著半自動步槍,有的還帶著上個世紀(jì)的老款機槍。
那三十多人,差不多是由四個步兵班組成的,一看都是精銳的士兵,不過因為長途跋涉,使得人困馬乏,有些步履蹣跚。
瞧見這情況,我下意識地縮迴了頭。
我退迴來,瞧見除了我老弟還在昏迷之外,其餘人都被郝晨給叫醒了過來,圍到了這邊來。
我低聲說出了我的觀察結(jié)果,聽到我的話語,眾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對方的修行者眾多,雙拳難敵四手;這且不算,還有一幫帶著火器,全副武裝的家夥,這實在是讓人有些心寒。
人能快過子彈麼?
這是一個很有爭論性的話題,這世間的確存在有無懼槍火的高手,但我們這些人對於那背後的冷槍,到底還是保持著一定的畏懼。
而在正麵戰(zhàn)場上,更是沒有太多的勝算。
一百多年前的義和團,就已經(jīng)證明過了這一點。
眾人的心情都有一些低沉,而我則勉強笑了笑,說無妨,他們應(yīng)該也隻是過路而已,並不一定是盯上了我們。
這話兒並不能夠說服大家,但多少也得到了一些安慰,小心翼翼地往石縫裏退去。
然而那幫人好像要跟我這話語作對一般,走近這邊兒的一處小溪旁,後麵有幾人跌倒了,人群一陣鬧騰,然後前麵趕路的幾個領(lǐng)頭人彼此商量了一番,居然就在離石縫這兒的不遠(yuǎn)處安營紮寨了起來。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篝火點燃,將這片峽穀的黑暗驅(qū)散,我們的心情不由得都跌落到了穀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