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趕忙問道:“爸,能讓我過去看一眼麼?興許我能夠說服他呢?”
父親說得了吧,他已成魔,沒有二十年的磨礪,恢複不了本來麵目;對了,我跟你說,你出去之後,最好親自去把你弟弟找迴來,別讓被人把他給殺了——這裏的龍脈之氣可以淨(jìng)化心靈,到時候你把他押到這兒來關(guān)著,我親自教育他……
我說不用,我手上有天池寨黃金王家的逸仙刀,我還學(xué)會了斬魔決,斬魔決之中,就有斬心魔的手段,到時候我先幫他斬一迴。
父親說那是你弟弟,你自己一定要上心。
我說剛才咆哮那一位,也是我前輩,你能夠讓我去看他一眼麼,說不定我能夠幫著他斬殺心魔呢?
盡管斬魔決在手,我從來沒有做過斬心魔的事情,但我終究還是想要試一試。
父親很嚴(yán)肅地?fù)u頭拒絕了。
他說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等日後我做得了主了,再說這事兒吧——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在你大爺爺麵前,提起你是南海一脈的事情。
父親的拒絕讓我有些喪氣,雖然知道此事並非他的本意,我還是有一些情緒,說你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
父親搖頭,說他就算知道,也未必想的起來。
我一愣,說為什麼?
在我的理解力,像王紅旗這樣的頂尖高手,曾經(jīng)被人稱之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大人物,記憶應(yīng)該是十分清楚的,他對於我,肯定是有過一定了解的,怎麼可能存在想不起來的情況呢?
再想到他並不露麵,而是浮現(xiàn)在那銅鏡之上的情形,我一時之間,不由得浮想聯(lián)翩。
我本想從父親這裏得到答案,沒想到父親根本不接這一茬,而是對我說道:“問那麼多的為什麼幹嘛?我跟你講,我出不去,你弟弟你給我管好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饒不了你——再有,你平白無故給我弄出一孫女來,也就算了,你若是有合適的人,趕緊結(jié)婚,別讓孩子沒媽,這樣子對小孩子不好……”
我苦笑,說你管得真多。
父親這個時候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算是想管得再多,也出不了這個地方啊……”
龍脈如牢。
瞧見他眼中的落寞讓我忍不住地難過,剛要說些什麼,這個時候父親推了我一把,說叫你了。
我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叫我去麵試。
我過來,本就不指望當(dāng)那什麼天池寨的寨主,所以就在其餘三人膽戰(zhàn)心驚的時候,我卻反而顯得十分平靜,就好像一個本就不指望考大學(xué)的學(xué)生,別人對待高考神聖而莊嚴(yán),而我甚至都有不考試的衝動。
不過在父親的虎視眈眈下,我還是忍住了放棄的心思。
其實想一想,去跟那天下第一高手王紅旗見上一麵,聆聽一下他老人家的教誨,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畢竟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扛著他老人家的名頭嚇唬過別人,這一迴算是徹底拉上了組織關(guān)係。
在童子的帶領(lǐng)下,我沿著那條狹長的巷道而行,碰到了迴返而來的宋闕。
他臉色平靜,不過目光卻顯得十分歡欣雀躍,仿佛受到了什麼承諾或者鼓勵一般,瞧見他這模樣,我忍不住想著莫非他已經(jīng)確定自己成功了?
不過想來也是,宋老爺子這老狐貍對王紅旗可是十分了解的,大概問什麼問題,估計都有研究過,所以宋闕的準(zhǔn)備可比王蒙、王崇兩人要充足許多,效果好,這是很正常的。
我沒有什麼心理負(fù)擔(dān),與他點了點頭,然後穿過巷道,一路來到了青銅大門之前。
童子將我?guī)У搅算~鏡之前,然後退後十米,留出空間來。
看著銅鏡之上的那個光頭老人,我躬身招唿道:“王老,你好!
一句話就讓王紅旗有些詫異,他看著我,說怎麼叫得如此生分?
我說我父親叫你做什麼?
他說大伯。
我打蛇隨棍上,說大爺爺你好。
王紅旗這才滿意了一些,對我說道:“剛才沒有細(xì)聊,你且說一說,你的具體情況!
我猶豫了一下,說好,我叫王明,1985年生人,籍貫是江陰市彭城人,學(xué)曆是本科,畢業(yè)之後,在南方省江城市一家德資耗材廠裏麵做技術(shù)員工作,後來離職……
我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王紅旗聽到一陣發(fā)愣,沒等我說完,他伸手阻止我,說等等,你不是修行者?
我說我是啊,不過我是後來學(xué)的——你忘記了,我爺爺被趕出天池寨之後,是不準(zhǔn)教人修行的,所以我和我父親以前都是普通人……
王紅旗擺了擺手,說不對,你師父是誰?
我?guī)煾福?br />
我的臉色變得凝固了起來,想起父親剛才的叮囑,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南海劍妖!”
第037章 南海劍怪
我原本是想著隱瞞此事的,然而當(dāng)看到銅鏡之中王紅旗那一雙如孩童一般晶瑩剔透的眼睛時,莫名地就是一陣說不出來的心慌。
在這樣的人物麵前說謊話,我突然間覺得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王紅旗胸懷天下,如何會被我騙過?
而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胡亂撒謊呢?反正我又不想當(dāng)那勞什子天池寨的寨主,這一次過來,既然都已經(jīng)見著了我父親,事情都已經(jīng)辦完了,就算是坦誠自己南海一脈出生的事情,他總也不可能當(dāng)著我父親的麵為難我吧?
再說了,我?guī)煾改虾ρ瑢段襾碚f,是救命恩人,是授業(yè)恩師,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所以我說得很坦誠。
王紅旗的臉色果然變了,他盯著我,良久之後,方才說道:“南海劍妖?竟然是南海劍妖的弟子?那你身上的這軒轅內(nèi)經(jīng),還有神識之中的龍脈社稷圖,又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