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心中一陣疾跳,一字一句地說道:“也就是說,兇手就在附近。”
老鬼笑了,說或許並未離開……
啊!
他的話音一落,我們身後便傳來了一聲大叫。
聽到馬四蠻的慘叫,我和老鬼都第一時間轉(zhuǎn)過頭去,瞧見他栽倒在地去,手中還抓著一把刀。
唿……
老鬼一個縱身,便衝向了馬四蠻那兒去,而我也足尖輕點,一下子躍上了附近的一棵樹上,左右打量著。
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情況,林子依舊是林子,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fā)生。
十二月份的嚴(yán)寒天氣,連蟲子都沒有。
我打量了好一會兒,方才落下,走到了馬四蠻身邊來,這個時候的他已經(jīng)站了起來,不過剛才捧在手上的平板電腦,已經(jīng)破碎了去。
而在那平板電腦的中間,則是一個帶血的暗器。
此刻天色已晚,我瞇著眼睛,接著大地最後的一絲光芒,打量著那暗器,瞧見它呈現(xiàn)出一個三角形的形狀,每一個角都是一個尖刺,中間是圓形的,中心處有孔洞,而表麵漆黑,有龍形的浮雕在表麵上。
除了龍形,上麵還有一個字。
霧。
簡單的一個暗器,居然弄得精美絕倫,這事兒倒是讓人有些驚訝。
我看著馬四蠻,說你沒事吧?
馬四蠻顯然也是給驚到了,聽到我問話,連忙搖頭,然後吸著冷氣說道:“沒事,差點兒給射死,還好這平板電腦是軍用品,結(jié)實,給我擋了一下,不過當(dāng)時的力量卻震得我雙手發(fā)麻;那人來得很快,就像一陣風(fēng),全身黑暗,我跟他對拚了兩招,若不是我的刀足夠快,說不定已經(jīng)躺下了。”
我說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了麼?
馬四蠻搖頭,說沒有,他全身都包裹起來了,一眼看去,隻是一道黑影子,來如風(fēng),去如電,根本琢磨不到一點兒痕跡,要不是你們趕過來,隻怕我擋不了他幾下。
我聽完,沒有再問,而是俯身,從那破碎的平板電腦中,將那暗器給拔了出來。
這玩意入手沉甸,上麵的尖刺之中沾染著鮮血,而仔細(xì)看,卻知道並不是馬四蠻的,印上這血已經(jīng)有了凝固。
這是地下這些白雲(yún)觀道士的鮮血啊……
我看出來了,那個殺人兇手並沒有走,而是在這附近看著我們呢。
隻不過,這世間有幾人能夠在我的炁場範(fàn)圍之內(nèi),藏匿得如此深,根本就不覺得有人呢?
我打量著這把暗器,掂了掂,然後交給了老鬼,說認(rèn)識這玩意沒?
老鬼看了一眼,搖頭,說沒。
反倒是馬四蠻湊了過來,打量一番,然後說道:“這個是三角手裏劍,小心,上麵塗得有劇毒……”
啊?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上,想要扔掉,而馬四蠻又解釋,說不用擔(dān)心,這毒是作用於傷口的,尖刺之上有毒,但是中間這裏並沒有毒,要不然射出去的人豈不是也用不了?
我說這玩意明明就是飛鏢,為什麼叫做劍?
馬四蠻跟我解釋,說手裏劍,這是日本的說法,其實也就是飛鏢,它分為好幾個種類,有八方手裏劍、六角手裏劍、十字手裏劍、三角手裏劍以及“卍”字型手裏劍,它的設(shè)計十分精妙,在擲出去之後,會在空中圍繞著中間的幾何中心高速旋轉(zhuǎn),從而保持穩(wěn)定,具有足夠的精度,從而達(dá)到殺人的目的。
日本?
我終於明白了,說這東西,是不是日本忍者的必備?
馬四蠻說對,這是日本忍者的常用工具之一,每個忍者都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一套手裏劍,我曾經(jīng)辦過幾個案子,都與此有關(guān),那幫家夥……
我攔住了他,對老鬼說道:“還記得王員外對我的警告麼?”
老鬼說你是說那個所謂的追殺令?
我點頭,說對,所謂的日本第一忍,德川信義,霧隱家族的叛徒,說這個家夥忍術(shù)通神,是日本在野的少數(shù)幾位鎮(zhèn)國級高手之一……
老鬼說他是來殺你的?
我說也許,更有可能是受邀來參加這一場盛會的。
兩人聊著,突然間東南角處出現(xiàn)了一陣騷動,老鬼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衝了過去;而與此同時,我感覺到從陰影之中,有一道利器倏然而至,抵達(dá)了我的心口處。
我抓著那手裏劍,猛然一兜,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根毒針,釘在了手裏劍上麵。
吹箭?
我沒有任何猶豫,將那手裏劍朝著襲擊的方向甩去,然後大步跨了過去,結(jié)果剛剛走了兩秒鍾,卻聽到身後傳來了長刀碰撞的聲音。
我猛然迴頭過來,卻瞧見一個身材瘦小的黑影子,正在與馬四蠻激戰(zhàn)成一團(tuán)。
第065章 彼此算計
剎那間的交手,讓我差不多把握住了對方的戰(zhàn)鬥風(fēng)格。
神出鬼沒的身法,對於光線和炁場精妙到了極點的把握,以及抓準(zhǔn)機會、一擊必殺的決絕,這是對方與人交手時,濃烈到了極點的個人風(fēng)格。
與這樣的人交戰(zhàn),會感覺如同刀尖之中跳舞,一步天堂,一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