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頂嘴?”
父親臉色更難看了,不過這會兒也不是罵人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去通知紅旗局長,我去看人!
童子聽命,匆匆而走,而父親則一言不發(fā)地穿過龍城,朝著洞穴盡頭處奔去。
那兒的一片黃金塔林之中,有一座七層寶塔。
塔下,就壓著南海劍怪。
我瞧見他奔行如風,唿吸有些粗重,忍不住說道:“您悠著點,別折騰垮了!
父親恨恨地罵我道:“若不是你沒事兒找我,我怎麼會讓他們毫無顧忌地長驅直入?我還以為你把你弟弟帶來了呢……”
聽到他的話,我頓時一陣內(nèi)疚。
可以想象,作為守門人,他肯定會隨之陪同的,結果我這邊恰好一喊,讓他變得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結果最終還是出於私心,選擇了稍微離開,去見了我,結果這邊就出了岔子,這讓他如何不自責?
不過從我的角度來看,卻並非如此。
要知道,他如果陪著那幫人過去,那神秘人肯定是要救人的,到時候我父親這個唯一的妨礙肯定會被處理,是偷襲呢還是別的,總之就是得脫層皮。
父親雖然繼承了王紅旗的法統(tǒng),修為高深而磅礴,但作戰(zhàn)能力卻還是有待商榷的,經(jīng)驗也有所不足。
他上半輩子當了一輩子的工人,又擺了幾年自行車攤,不是我看不起他啥的,隻是一個普通的下崗工人,要跟這一幫整天勾心鬥角、暗算別人的家夥去交手,說實話,危險性還是很大。
說句自私的話,不管此刻的結局如何,我父親沒事兒,那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收獲。
這般想著,我們已經(jīng)衝過了龍城,來到了洞穴盡頭的塔林處。
果然,七層寶塔前,站著三個身影。
黃天望和那個秦風站在邊緣處,而神秘人已經(jīng)走到了無數(shù)燈燭矗立的法陣之中去。
他離七層寶塔,隻有一步之遙。
大膽……
父親陡然躍出,雙手結了一個法印,朝著前方猛然一拍,那散落在七層寶塔附近的無數(shù)燭火在一瞬間暴漲起來,化作無數(shù)熊熊火焰,將那七層寶塔給環(huán)繞,緊緊封鎖住那缺口。
這是第一步,隨後漫天的火焰中,卻是分化出了九條火龍來,朝著那個神秘人燒了過去。
吼……
幾聲龍吟,卻是從那些火焰構築的龍身之上傳遞而來。
那神秘人猛然扭頭,瞧見了及時趕到的我們,厲聲喊道:“黃天望,給我攔住他們!”
他伸手一拍,身上竟然浮現(xiàn)出了青蒙蒙的氣息來,將其籠罩了住,然後繼續(xù)向前,父親怒吼,說你敢!
他繼續(xù)向前,手中不斷拍打著結印,而與此同時,那七層寶塔開始激烈顫抖起來,就如同先前的情況一般,裏麵的南海劍怪似乎感受到了有人過來救援,也開始瘋狂起來。
整個天地都在顫抖,洞穴簌簌而落。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攔在了我父親麵前,口中喊道:“道友且停下吧!
他確實要阻攔我父親的施法。
錚!
來人卻正是黃天望,他想要對付我父親,而我卻在那一瞬間,將三尖兩刃刀給拔了出來,朝著黃天望指去,冷冷地說道:“你再上前一步,我管你是什麼大內(nèi)第一高手,還是什麼民顧委高層,信不信我弄死你?”
黃天望這時方才認出了我來,臉色有些古怪,低聲喊道:“王明?”
他轉移身位,我的長刀指著他,隨之走移,然後說道:“對,是我,告訴我,為什麼要助紂為虐?”
黃天望歎氣道:“你不會明白的……”
就在這時,裏麵的神秘人怒聲吼道:“黃天望,還需要我說第二遍麼?”
黃天望不再猶豫,手掌一揮,卻是朝著我父親卷起。
我箭步上前,用三尖兩刃刀迎下黃天望。
兩人交手,我占了兵器之利,將黃天望給逼開了去,那老家夥也是來了火氣,雙掌上下翻飛,與我激烈交手,發(fā)現(xiàn)並不能夠憑著修為將我碾壓,臉色一變,大袖一揮,卻是從裏麵滑落出了一團劍丸來。
那劍丸一抖,化作了一把犀利至極的長劍,朝著我的要害戳了過來。
這劍快,快得讓我連炁場感應都無法把握。
好劍法!
果然不愧“大內(nèi)第一高手”之名。
我此刻也是來了火氣,深吸一口氣,龍脈之氣源源不斷地從龍脈社稷圖裏湧出,通過小金龍灌注到了我的身上來。
在這龍脈腹地,我感受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強大力量,長刀一卷,整個人都代入進了南海一脈的無數(shù)深沉意境中去,與黃天望猛然撞到了一起去。
之前與邪靈左使黃公望交戰(zhàn)之時的那種感覺又一次出現(xiàn)了。
那是一種掌控了身體每一處細節(jié)的感覺,我仿佛上帝一般,能夠調(diào)動起自身全部的資源,所有的手段和法門在我心中了然,最終又化作了紛呈而出的招式,與對方拚鬥死敵。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黃天望拿出了劍丸的那一刻,無疑就是表明了金陵城外襲擊我的那人,便是他這個事實。
而此刻暴風驟雨的戰(zhàn)鬥,已經(jīng)讓我沒有辦法追究此事。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打倒他,不讓他對我父親有任何傷害,也不能讓他阻止到我父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