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子的出口狹窄,曲曲折折,裏麵倒也寬敞,我體內(nèi)有火焰狻猊,並不怕冷,但為了小米兒,還是生了火,然後弄了點兒吃的。
小米兒疲倦,吃了一點兒東西就睡了,而我則與老鬼在篝火旁盤腿打坐。
這段時間以來,我?guī)缀跏且挥虚e暇,就努力修行。
龐大的龍脈之力源源不斷地從龍脈社稷圖裏麵傳遞而來,洗滌著我身體的經(jīng)脈,讓我的身體迅速蛻變,變得越發(fā)有力和強(qiáng)健起來。
可以說,此刻的我與之前的時候,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玄武金剛劫修行到了巔峰的時候,隻要運(yùn)氣,我的身子就堅如精鋼,這也是為什麼久丹鬆嘉瑪?shù)脑脚畡﹄m然斬中了我,卻並沒有能夠傷得到我的緣故。
而老鬼雖然也是南海一脈,但因為本身是血族的關(guān)係,也自有一套修行路子。
再加上龍神劍的他,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此刻的他,我也不一定能夠壓得住。
正是有著這樣的實力,我們方才敢千裏迢迢來到這邊,並且準(zhǔn)備前往國境線那邊的白頭山去,找到我老弟王釗。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不知不覺,到了下午。
這個時候,洞口處突然傳來了輕微的動靜。
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我睜開了眼睛來,而與此同時,老鬼和小米兒都醒了過來。
在這樣的地方,每一個人都保持著絕對謹(jǐn)慎的態(tài)度。
幾秒鍾之後,有人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的通道口那裏傳遞而來,是兩個人在講話,說得模模糊糊,我們也聽得不是很清楚。
我看了一眼老鬼,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們是戴著人皮麵具的。
既然準(zhǔn)備隱姓埋名,讓別人以為我們死在了長湖地下的龍宮之中,所以這一路過來,我們都顯得十分謹(jǐn)慎。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小米兒,她僅僅是做了一些局部的處理,讓人看不出原先模樣來。
老鬼伸出手指,朝著我擺了擺。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先不要輕舉妄動,想看看來人是敵是友。
這個時候外麵兩人也感覺得到裏麵有人了,有一個男人開口喊道:“裏麵是誰?”
我咳了咳,變了腔調(diào),用一種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們是誰?”
那人惱怒地喊道:“我們是誰?這洞子是老子弄得,你占了我的地盤,還好意思問我們是誰?”
我聽到,說道:“啊,不好意思,我們是路過的遊客,在山裏迷路了,正好看到有一個洞子,就躲在這裏,生點火暖暖身子,不知道這洞子原來有主人,多有打擾了……”
我說著話,從外麵走來兩個人,全身穿得厚厚的,外麵罩著一毛茸茸的皮袍子,頭上戴著厚厚的毛帽子。
這兩人一個五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從臉型上看,像是一對父子。
說話的是那個年紀(jì)比較大的男人,他打量著我們?nèi)齻,目光落在了縮在毛毯子裏的小米兒,防備心就降下來許多,有點兒責(zé)備地說道:“大冬天的,大雪封山,你們還帶著小孩兒來山裏到處亂跑,這是不要命了麼?”
我賠著笑,說不好意思,年輕人,一時衝動,唉……
男人盯著我,說你這個人,說話太虛了,我這洞子隱蔽得那麼好,一般人怎麼可能找得到這裏來?你們兩個人,一看就知道是帶功夫、有手段的家夥,對吧?
我笑了笑,說莊稼把式,不好意思提。
男人說道:“不管你們是幹嘛的,相逢就是有緣,我叫王莽,這是我侄子王七角,你們叫什麼名字?”
王莽?
這名字很熟悉啊,除了東漢篡位的那一位之外,我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哦,原來是長白山王莽!
第019章 篝火江湖夜話
長白山王莽這個名字,我是從西北的荒野大鏢客口中聽說得來的,同時聽聞的還有什麼葫蘆島無影刀和大連鬼影子。
因為當(dāng)時我和老鬼告訴他我們是東北道上的,所以他才會提出這麼幾個人來,問我們是否認(rèn)識。
雖然從心理上覺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既然跟荒野大鏢客這樣的人有過交集,估計也是差不多的人,不過我也知道此時此刻的我們最應(yīng)該做的,是低調(diào)行事,隻要別人不惹我們,我們就安安靜靜的,大家彼此相安無事。
我輕咳了兩聲,然後說道:“你好,在下羅平。”
老鬼說我叫陸言,這是我女兒陸小溪。
羅平是我出道之前遇到的第一個江湖人,那個家夥差點兒就弄死了我,這讓我記憶深刻,故而直接用了他的名字,而陸言則是老鬼的同學(xué),也是陸左的堂弟。
就是因為這一層關(guān)係,老鬼和陸左之間方才有了一些交集。
至於為什麼說小米兒是老鬼女兒,也是為了避免對方先入為主的想法,看出太多的蹊蹺來。
對於這個身份安排,小米兒並不太高興,不過她也隻是噘著嘴不說話。
小米兒到底還是挺懂事的。
聽到我們自我介紹完,那王莽瞇著眼睛打量我們,說你們不會是對麵的鮮族人吧?
我笑了,說您看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