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蝴蝶公子笑嘻嘻地說道:“哎呀?你知道啊,我的確有病,不過話說迴來,天才的精神總是異於常人的,對於這一點,我還是覺得很自豪的——哎呀,你生氣的模樣真美,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般的美男子,瞧瞧,你的五官好立體啊,這大鼻子,哎呀呀,那方麵應(yīng)該很強吧,想想就受不了……”
老鬼此刻應(yīng)該是十分淩亂的,慌張地說道:“哎呀,哎呀,你特麼的別亂動啊,我告訴你,我有一個兄弟,很厲害的,他要是知道這事兒,絕對會打死你的……”
聽得出來,老鬼此刻也是有點兒慌不擇路,隻有撿些有的沒的在這裏說,希望能夠延緩一下對方的進(jìn)程。
然而那蝴蝶公子顯然是有些興起了,迫不及待,都等不及自己的那些蝴蝶女將小蛇姑娘一起抬來,就準(zhǔn)備跟老鬼發(fā)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此刻也是笑嘻嘻地說道:“哎呀,是麼,他跟你一樣猛麼?你別叫了,這孽龍穀是我的地盤,你就算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還是乖乖從了我吧,非要我用嘴堵住你的嘴麼……”
就在樓上兩人做糾纏的時候,我早已經(jīng)找到了位置,就在蝴蝶公子興致勃發(fā)的時候,我的逸仙刀也是大概估摸著方向,一刀斬去。
破!
逸仙刀從我的劍眼之中陡然射出,破開頭頂上的藤屋。
刀身斬破藤屋下方的結(jié)構(gòu),碎屑破開,斬落除了一個巨大的洞口來,我聽到頭頂上“哎呀”一聲叫喊,隨後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生成,朝著我這兒鎖定下來。
我知道蝴蝶公子的厲害,自然不指望一記偷襲能夠奈何他,當(dāng)下也是抽出了三尖兩刃刀來。
我騰身一躍,從那洞口處跳上了藤屋,來不及打量清楚,朝著前方的虛影就是一刀斬去。
啪!
長刀向前,落到了某處樹枝之上,勁力在一瞬間被格擋,隨後我瞧見屋子的上方垂落下無數(shù)的枝杈來,攔住了我這兇猛一刀。
那位長得一副好皮相的蝴蝶公子已經(jīng)退到了門口那邊去,一邊操縱著這些來自於帝柳的樹枝,一邊又驚又怒地問道:“來者何人?”
我餘光處已經(jīng)瞧見半坐在地、臉色蒼白的老鬼,這時卻淡定說道:“他兄弟。”
啊?
蝴蝶公子聽到,不由得一愣,說怎麼可能?
我故作神秘,說我與他乃命運相連,隻要他身受危機,我就算是相隔千裏萬裏,都能夠瞬間趕到……
聽到我的話語,蝴蝶公子顯然是被迷惑住了,忍不住驚訝地低唿道:“這怎麼可能?”
他有點兒不敢相信,不過除了這個說法,他也無法解釋為什麼我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來。
他哪裏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老鬼在這兒。
我過來,其實是為了救小蛇姑娘。
對於我的出現(xiàn),老鬼也是滿臉的錯愕,他並不知道我在外麵已經(jīng)把事兒都辦妥了,然後才迴到蟲原來找他的,不過也知道我剛才的話語是在胡謅、擾亂視聽。
隻是此刻的老鬼不知道中了什麼毒,臉色蒼白地半躺在地上,臉上盡是豆大的汗珠,仿佛在逼毒,卻又沒辦法弄出來。
就在說話的當(dāng)口,我與蝴蝶公子又過了幾招,雖然逸仙刀和三尖兩刃刀十分犀利,但那家夥憑借著帝柳的無所不在的樹枝,卻將自己的周身防得嚴(yán)嚴(yán)實實,密不透風(fēng),並沒有給我太多的機會。
我強攻不得,唯有收縮陣型,然後對那家夥說道:“你對他到底做了什麼,解藥拿來,我們之間的衝突一筆勾銷。”
在經(jīng)過了最開始的驚慌之後,蝴蝶公子這時也是迴過了神來。
不管如何,這兒是他的主場。
在自己的地盤,蝴蝶公子還是有著強大的自信,聽到我的話語,不由得冷笑了起來,說一筆勾銷?當(dāng)我這裏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哈哈哈,剛才小聞?wù)f話的時候,我還在琢磨,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能夠讓他在絕境之中還記得你,隻不過你的模樣真的讓我有些失望,三隻眼,你讓我想起了三目俊那幫骯髒的野蠻人啊……
他恢複了之前的氣場,冷冷說道:“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他伸出了右手,五指彎曲,猛然一抓,那藤屋突然間就變了形狀,牆體之上,竟然像活過來了一般,無數(shù)的藤蔓和枝椏轉(zhuǎn)動,竟然朝著我們這邊快速蔓延而來。
無花道人曾經(jīng)跟我說起,這帝柳怪樹倘若是成了精怪,天生就是具有巨大支配力的強者。
然而從現(xiàn)在的狀況來看,它並沒有成精。
又或者說此刻的帝柳,其實已經(jīng)被蝴蝶公子所掌控,成為了那家夥的分身。
這家夥一發(fā)動起來,天翻地覆,給人的壓迫感十分強,我沒有心思在這帝柳的範(fàn)圍之內(nèi),與對方纏鬥,這是一件極為不智的行為,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所以決定撤離。
就在對方發(fā)動的那一瞬間,我將三尖兩刃刀猛然一轉(zhuǎn),然後朝著旁邊牆壁使勁兒一劈,在那無數(shù)藤蔓蔓延之前,就斬出了一大片的裂縫來。
而就在這時,我瞧見幾個蝴蝶女衝進(jìn)了屋子裏,衝著那蝴蝶公子喊道:“公子爺,不好了,那姑娘被人搶了……”
是小米兒動手了麼?
我趁著蝴蝶公子滿臉錯愕的時候,衝到老鬼身邊,一把抓著他的手,然後就從那縫隙中一躍而出。
而與此同時,我還操縱著逸仙刀斬出。
這一下不過是佯攻,並不為殺人,而是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我的這判斷無疑是十分成功的,在對方充分依托地形對我們形成包圍之勢前,一下子就衝出了那樹屋的束縛,躍到了外麵的林間來。
雙腳一落地,我便將老鬼放到了我的背上,然後拔腿邊走。
我在奪命狂奔,而逸仙刀則在前麵開道,手中三尖兩刃刀緊緊抓著,準(zhǔn)備斬破一切強敵。
我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先離開這帝柳的範(fàn)圍,然後再與蝴蝶公子一決高下。
然而這帝柳的占地麵積實在是太大了,巨大的華蓋樹冠占地足有方圓幾裏地,無數(shù)的衍生樹林在這一刻,給我的感覺好像是連綿不絕,沒有盡頭。
就在我跑出了兩百多米,前方的樹枝突然間活了過來。
這些由樹枝垂落、化作樹幹的植株並攏成牆,攔住了我的去路。
危急時刻,我沒有半分猶豫,三尖兩刃刀猛然一斬,一條黑龍之氣騰然而出,朝著前方猛然衝去。
恐怖而犀利的黑龍之氣撕裂無數(shù)木牆,斬落出一條道路來。
我從那撕裂開的口子衝出,然而沒有走十幾米,漫天的垂柳輕拂而來,就好像是無數(shù)的手在舞動,嚇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