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的感覺並沒有錯,一直都是明瑤跟著。
“謝謝你,明瑤妹子!蔽腋袆拥恼f。
“那有什麼好謝的?”
“謝謝你一路跟著我們,為我們擔心。”我想了想,又說:“不過,你該跟我們一起的,你自己單獨行動,人生地不熟的,該多危險!
蔣明瑤倔強的說:“我能照顧好自己!
“別逞強了!”老二說:“剛才要不是我和大哥發現你發現的及時,你早被那藤蔓給吸血吸幹了!”
“那還不是為了救你們?”蔣明瑤說:“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偌大的墳地,你們兩個怎麼就看不出來,梗著脖子就進去了?!障眼法真有那麼厲害?為什麼我就沒著道兒?總歸你們是男人,瞧見那個叫什麼阿羅的好看……”
蔣明瑤語氣中透著埋怨,我趕緊解釋:“他們一家應該是些有年月的老鬼了,障眼法弄得很厲害!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嘛。”老二說:“我們兩個可不是貪圖那鬼妮子好看,那是因為我們這一路上遇到的詭事怪事太多了,所以渾身上下沾的祟氣也太多了,這不就擋住了陽氣,所以才會被鬼給迷住。”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們還是太粗心大意了!
“不是這麼說的,明瑤姐,要是你走在我們前頭,著道兒的就是你了!”老二嘻嘻笑道:“是我們哥倆兒,替你擋了危險!”
“我謝謝你了!”蔣明瑤撇了撇嘴,說:“那你們最後是怎麼看出破綻的,又是怎麼走出來的?”
“還不是那個小俏鬼阿羅,半夜裏幹什麼不好,非要****我大哥——”老二盯著蔣明瑤,話說到一半,不說了。
蔣明瑤眉頭鎖成個疙瘩,緊張道:“然後呢?!”
“然後?”老二笑嘻嘻的說道:“明瑤姐,你猜呀!
“呸!”蔣明瑤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一樣,啐了一口,道:“你愛說就說,我不猜!誰稀罕聽啊!”
“那我就不說了!崩隙䲟u頭晃腦道:“反正沒人稀罕聽!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時,老二趕緊朝我眨眨眼,使個眼色。
我想了想,瞧著蔣明瑤口是心非的樣子,明明很想知道,卻又故意忍住,裝作不在乎,神情倒也可愛的很。我便也不吭聲了。
蔣明瑤等了片刻,沒有法子,恨恨的,自言自語的道:“綠袖,綠袖,待在袖子裏不悶得慌麼?出來!看見誰討厭,誰煩你了,就去咬他!”
“啊。縿e別別!”老二嚇得臉色大變,連忙求饒,道:“明瑤姐,千萬別!我說還不成嗎?!”
“你想說,我還不想聽哩。”蔣明瑤得意起來。
“我求你聽,中不中?”老二哭喪著臉,道:“是我嘴賤,非要給你講,不是你想聽的。”
“那我就……勉為其難聽聽算了!笔Y明瑤道:“你講。”
我幾乎都快忍不住笑了,老二遇著這丫頭,算是倒黴到家。
老二先“嘿嘿”的一笑,道:“那個阿羅長得真挺好看的,就跟那書裏寫的妖女似的,使了渾身的解數,又是嬌聲嬌氣,又是投懷送抱,又是寬衣解帶——”
“老二!”我一聽老二越說越離譜,蔣明瑤的眼越瞪越大,趕緊打斷他,道:“你再胡扯?!”
“好了,好了!”老二連忙剎住,道:“任憑那個阿羅使勁了手段,結果卻不曉得我大哥根本就是個木頭哇,那是死活不上道兒!弄來弄去,阿羅自己反而露餡兒了,被我大哥瞧出來不是人。明瑤姐,你說說,我大哥這個人啊,嗐,也不知道到底是真傻還是充楞。”
我臉上一熱,先狠狠的瞪了老二一眼,然後又連忙解釋說:“其實還是,還是明瑤妹子你的功勞!”
“我的功勞?”蔣明瑤目光銳利,直勾勾的盯著我道:“我能有什麼功勞啊?”
“對,對啊!就是你的功勞!”我連連點頭:“我是聽見了你的哭聲之後,才醒過來的,然後才看破了阿羅的詭計!
“嗬!”蔣明瑤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從鼻孔裏發出一聲不屑之音,道:“木頭似的,還挺招女的稀罕的嘛。”
“不,不是這樣子……”
我搓著手,正覺得尷尬的時候,一股怪異的味道突然鑽入了鼻孔之中。
有點腥,還有些騷,隱隱還有些熟悉……
“咦?”我不由得聳動鼻子,使勁的嗅了嗅,那味道越發的清晰。
“你幹什麼呢?”蔣明瑤注意到了我的舉動。
我環顧四周,警惕的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怪味?”
“怪味?”老二搖了搖腦袋,說:“沒有啊!
蔣明瑤突然皺了皺眉頭,說:“綠袖有些不安了——應該是有什麼厲害的東西靠近了咱們!
“嗯!蔽尹c了點頭,道:“還有點熟悉……”
那詭異的味道越發濃鬱,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驀然間湧上心來,我心中一沉,說了聲:“不太對勁兒!這地方不能再待了!咱們快走!”
“走?”老二遲疑道:“黑燈瞎火的,咱們還能往哪兒走?”
“弘道哥,你看!”蔣明瑤突然往前一伸手臂,指指點點,聲音中滿是驚恐。
我順著蔣明瑤指示的方向,打眼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冷氣——
前方,不遠處,蒼茫的夜色裏,一閃一閃,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些腥黃色的亮點。
一對,一對,兩兩成雙,似火非火,似熒非熒,正不急不緩的朝著我們這邊移動。
又腥又騷的氣味,也隨著這些腥黃色的亮點,一並朝我們接近。
“哥啊,你快看看,後麵也有!”
老二顫聲驚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