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木偶給她拿走!”酒糟鼻跳腳喊道:“張英,主任讓你拿過來,你在磨蹭什麼呢!?”
張英咬咬牙,猛地上前伸出胳膊,一把從黃姑手中搶走了那具木偶,做賊似的,轉(zhuǎn)身就跑!
“啊!”
一聲尖叫,黃姑的手“嗖”的探出,快的驚人!張英還沒有跑出去一步,就被黃姑抓住了頭發(fā)!
“哎呀!”張英驚的麵無人色,嘴裏叫道:“快按住她,快按住她啊!”
跟著張英上前的那幾個(gè)人見這情形,誰敢上前?嚇得發(fā)一聲喊,紛紛逃竄迴來,誰也不管張英的死活。
張英伸手去摳黃姑的手,卻死活都摳不動(dòng)——黃姑那一雙手,看上去皮包骨頭,枯瘦纖細(xì),此刻卻青筋暴露,以驚人的力道,攥著張英的頭發(fā),把張英整個(gè)人都給拽了迴去!
一個(gè)身材高大的青壯年男人,被一個(gè)枯瘦矮小的老年婦人給倒提而走,這是多麼詭異的場景!
所有人都看傻了。
“給我!給我!還給我!”黃姑嘴裏咿咿呀呀的嘶吼著,一隻手死死攥著張英的頭發(fā)不鬆開,另一隻手則胡亂的在張英臉上亂撓,隻不過片刻的時(shí)間,張英臉上鮮血淋漓,他疼的“哇哇”亂叫:“給你!給你了!”
張英把木偶又塞到了黃姑的手裏,黃姑才停住了抓撓,略微安靜了下來。
張英趁機(jī)捂著頭和臉逃脫,他的一大撮頭發(fā)連同一小塊頭皮都被拽掉了,臉頰被撓的幾乎毀了容。
“主任!他們都不管我!”張英哭訴道:“你看看我的臉!”
這一下,連呂主任也驚住了,心不在焉的安慰張英:“沒事,沒事,你衝鋒在前,功不可沒,我迴去給你記一大功!”
我也震撼非小,那木偶究竟是什麼來曆,又有什麼秘密,竟能讓黃姑如此瘋狂?
“呂主任,怎麼辦?”酒糟鼻在一旁低聲說道:“這要是傳出去了,對咱們可不好。”
“我看黃姑真是瘋了!”呂主任陰沉了臉,道:“你們上去把她給我抓起來,用繩子捆了!”
“主任,黃姑她,她的力氣很大啊……”
“估計(jì)她的精神不太正常,要不,要不就算了。”
“對啊,黃姑其實(shí)也不是壞人,就是,就是老了,腦子不大清楚……”
眾人看著張英那慘狀,都心驚膽戰(zhàn),有了這前車之鑒,誰還敢再上前?
“我有!”呂主任厲聲道:“你們隻管上前,這一次,她隻要敢傷人,我就開!”
呂主任真的拿出了,上膛,口對準(zhǔn)了黃姑。
眾人麵麵相覷,呂主任又道:“快上去!凡是抓住黃姑的人,迴去都記一功!”
有了呂主任用做後鎮(zhèn),又承諾了要記功一次,眾人終於大了膽子,四個(gè)男青年朝黃姑圍了上去,兩人在左,兩人在右,對黃姑形成包抄之勢。
黃姑正捧著木偶,小聲的安慰,似乎擁有那個(gè)木偶,她就擁有了整個(gè)世界。
“一、二、三……上!”
四個(gè)男青年齊聲唿喝,然後一擁而上,兩人抓住了黃姑的一雙胳膊,另外兩人抓住了黃姑的兩條腿,隻聽“啪”的一聲響,四人把黃姑給掀翻在了地上,讓她臉朝下,背朝上,又扭著她的胳膊,翻轉(zhuǎn)到後麵,死命的按壓著。
那木偶也從黃姑的手裏摔在了地上。
“啊!該死!你們該死!嗬嗬……”
黃姑鬼哭狼嚎似的叫了起來,拚命的掙紮著,幾次都差點(diǎn)從地上起來!
那四個(gè)男青年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各個(gè)臉紅脖子粗,到最後甚至坐到了黃姑的身上,這才勉強(qiáng)控製住局勢。
我看的驚心動(dòng)魄,去仔細(xì)瞧那地上的木偶,隻見是男人的形容——短發(fā),長褂,麵容俊朗,五官雕刻的栩栩如生,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雕的分外真實(shí)……隻是這笑容,看起來……
咦?!
我猛然間瞪大了眼睛——我看見那木偶臉上的笑容竟然像是在慢慢的收斂!
頃刻間,笑容消失了!
那木偶的麵容變得扭曲了起來,笑意完全被憤怒所取代!
我駭然至極,慌忙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那木偶——?jiǎng)偛牛沂强椿ㄑ哿藛幔浚?br />
“那木偶有問題!”叔父突然低聲說了一句,我看向叔父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叔父也是滿臉驚愕的神色!
我不禁問道:“您也看見了?”
叔父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是呂主任、汪兵、張英等人,卻沒有誰注意那木偶,他們都在大聲的唿喝,吩咐眾人要好好控製住黃姑。
突然,一道灰影閃過——有人以極快的速度穿過人群,伸手往地上一抄,將那木偶拿在了手中!
正是一竹道長!
此時(shí)此刻,他那一雙鬆弛著的三角眼,精芒四射!
他身上原本的窩囊氣,也在這剎那間一掃而光!
“還給我!”
黃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淒厲嘶吼一聲,隻聽驚叫陣陣——黃姑竟然把按壓著她的四個(gè)男人全都掀翻在地!
酒糟鼻汪兵正拿著繩子,準(zhǔn)備往黃姑身上套,卻被黃姑當(dāng)麵一撓,抓了滿臉的血,慘叫著坐倒在地,眨眼間的功夫,黃姑已經(jīng)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惡狠狠的撲向了一竹道長!
“主任,快開啊!”汪兵捂著臉,用近乎哭腔的聲音尖叫道:“打死她!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