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長治道:“那是防備有人偷我鑰匙開鎖的設(shè)計(jì)。”
我道:“你為什麼要放了我?”
鞏長治苦笑道:“我現(xiàn)在也成廢人了,不放了你,還能拿你怎麼樣?”
我道:“你不給我鑰匙,困著我,也能讓魔宮其他的人抓住我。”
鞏長治道:“我都要死了,憑什麼給他們功勞!”
“殺了他!”
眾老人忽然怒吼連連,都朝鞏長治湧了過去。
片刻間,鞏長治便被眾老人亂拳打死。
我連阻止都來不及。
“嗚嗚……老神仙怎麼會(huì)死?”
“嗬嗬……活神仙不在了!”
“我們該怎麼辦呀!啊啊……”
眾老人殺了鞏長治,然後紛紛痛哭,捶胸頓足,嚎啕不已。還有跪在地上的,趴在地上的,個(gè)個(gè)悲傷的如喪考妣……
我看的一陣心寒,他們陷的如此之深,我也知道幫不了他們什麼了,我隻能搖搖頭,往遠(yuǎn)處走去。
第438章 遺世魔宮(三十一)
魔宮中的人物,無論是班火正還是顧水娘,又或者是萬夙笙和鞏長治,包括鹿?fàn)柸铡?yán)介夕、張寶梁等人,以及白胡子,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極厲害的角色,如果他們能心念一處,齊心協(xié)力,誰勝誰敗還很難預(yù)料。ggaawwx???
?但他們終究是為了一個(gè)“利”字,各懷鬼胎,以至於被我們各個(gè)擊破。
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先人所言,果然是分毫不差。
這樣的話,不管魔宮剩餘的人有多厲害,終究難是我們的對手。
想到這裏,我心中不覺坦蕩起來。
我仍舊是沿著溪流走的,我想有水的地方,總歸會(huì)住著人吧。
我朔流而上,隻覺得那水麵越來越寬闊,到後來才現(xiàn),這溪水原來是一條大川分成了數(shù)股,而今匯合於一處。溪麵上,水汽蒸騰,彌漫向四周,如同天地間降下了大霧一樣。
我在水霧中踽踽而行,凝神提防著四周,緩緩穿梭,走了須臾,忽然聽見一陣哭聲。
那是嬰兒的哭聲,先是“哇哇”叫了幾聲,稍作停頓,接著便急促起來,“嗷嗷”叫的又高亢又刺耳,令人心中不安。
我循聲望去,隻見遠(yuǎn)處矗立著一處不大不小的房屋,孤零零的一座,那嬰兒的啼叫聲就是從那房屋裏透出來的。
我遲疑了下,然後拔足過去。
我越走得近,便越覺那嬰兒哭得厲害。
屋子裏有一扇窗戶,方方正正,木頭窗欞,也無玻璃,也無格擋,我到跟前,透過窗戶往屋裏看去,隻見屋子裏擺置著一張小**,**上躺著一個(gè)嬰兒,用褥子包裹著,閉著眼睛,張著嘴,握緊了一對小小的拳頭,胡亂蹬著、踢著,正哭的麵紅耳赤,滿頭細(xì)汗。
再打量別處,我又瞥見那**下躺著一個(gè)女人,穿著件寬大的外套,倒在了血泊中,臉麵朝下,蜷縮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
我圍著那屋子轉(zhuǎn)了一圈,見到一側(cè)有門,便推開進(jìn)了去,輕輕走到那**邊,在距離那躺在地上的女子還有三尺遠(yuǎn)近時(shí),我便停住了,凝神盯著她看。
她從頭絲到手指頭,再到腳尖,確實(shí)都一動(dòng)不動(dòng)了。
地上的血腥味也清晰真實(shí)。
好像她真是死了一樣。
但是我仍舊是盯著她,眼睛連眨都不眨。
**上的嬰兒似乎覺察到屋子裏進(jìn)來了一個(gè)人,哭的更厲害,更大聲了。
但是我並沒有去管他。
因?yàn)槲蚁氲搅酥澳切┍坏跗饋泶虻睦先恕?br />
有時(shí)候救人確實(shí)是救人,有時(shí)候救人反而是害己。
就這麼幹耗著,足足過了有一刻鍾,我忽然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你能屏住氣息這麼久,已經(jīng)算是不弱了,可是,你的身子已經(jīng)有起伏了,還要繼續(xù)裝死嗎?”
那血泊中的女子仍然不動(dòng)。
我道:“你要是想這麼一直裝下去的話,就自己裝好了,我還有事情,就不陪你玩了。”
說著,我便作勢要走,那女子忽然動(dòng)了,她躬身往前一挺,雙手閃電般伸出,朝我抓來,我不想被她碰到,便往後退去,那女子十指一掙,指甲竟然平白又伸長了七八寸,又借勢從血泊中蹬地躍起,朝我當(dāng)胸刺來!
我左腳後踩,右腳連踢,已在那女子左右手腕上都點(diǎn)了一下,那女子吃痛,悶哼一聲,雙手迴縮,仰著身子退到**邊,一把扯掉了披在身上浸著鮮血的外套,露出一身貼體的白色束裝來,瞪著一雙鳳眼,死死的盯著我,舔了一下薄薄的嘴唇,問:“是陳弘道?”
“是我。”我道:“你終於肯起來了?”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宅心仁厚的武極聖人,居然眼睜睜見死不救,任憑嬰兒哭喊,也不管不顧?”
我冷笑道:“你們遺世魔宮騙人的手段太單一了,鞏長治裝死騙人,白胡子也裝死騙人,我如果再上你的當(dāng),豈不是太蠢?”
那女子一愣,道:“你已經(jīng)見過白胡子了?”
我道:“我見過了。”
那女子道:“他也敗在你的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