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沉吟許久,再想不起其他造成煞暗斑痕的事情,當(dāng)即斷定一定是這件事!
可如果真是鄭老太身上的陰祟造成的,那豈不是說明鄭老太身上的陰祟還沒有被除去?
念及此,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我的天,難道那天德叔根本就沒有弄成?
再想起德叔曾經(jīng)說過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我登時不寒而栗!
我把我的想法給成哥說了一遍,成哥聽了之後,也倒抽一口冷氣,說:“你確定是這件事兒?”
我說:“符合時間點的,除了這件事,應(yīng)該是沒別的事兒了,我肯定不會記錯!”
成哥頓時一拍桌子,罵道:“奶奶的,咱爹是白死了!”
我也沉默無語起來,因為成哥說得不錯,要是鄭老太身上原本附著的祟物根本沒有被除掉,那德叔確實是白死了!
而且,任由事情繼續(xù)發(fā)展的話,再有一段時間,我就也掛掉了。
第014章 張氏子弟,龍睛神醫(yī)
成哥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道:“不行,咱們還得再去一次鄭家,看看那個老太婆到底是何方神聖,咱得讓老爹安息,也得救你的命!”
成哥的話不錯,我深表同意,但是我說道:“可是咱們怎麼去?”
成哥皺了皺眉頭說:“咱們得先摸一下鄭家的情況,看看那鄭老太死了沒有,如果鄭老太死了,這事兒就好辦了,說明那邪祟一直纏著鄭老太到死,咱們?nèi)フ亦嵗咸寡ǎ?qū)掉那邪祟;如果鄭老太沒死,那就不好辦了,因為邪祟可能轉(zhuǎn)移了,不然以那邪祟的厲害程度,鄭老太不可能活著。”
我想了想說:“如果鄭老太沒死,那邪祟會轉(zhuǎn)移到哪兒?依我看,十有八九還在化芳的骨灰盒上!畢竟這事兒就是化芳引起的,說不定德叔當(dāng)時根本就沒能把那邪祟給滅了,而是把邪祟給封迴骨灰盒裏了!”
成哥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在理!事不宜遲,咱們得趕緊辦!”
我點頭表示同意。
成哥忽然神色一動,說:“蹲了十來年大獄,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差點忘了一個大人物!明天我?guī)闳ヒ娨粋人,說不定他能治好你。”
我說:“誰呀?”
成哥神神秘秘地說:“一個神醫(yī),姓張,叫做池農(nóng)。”
我詫異道:“神醫(yī)?”
成哥道:“我叫他死獸醫(yī),不過他的醫(yī)術(shù)確實了得,而且是傳統(tǒng)中醫(yī)大家,對付這種疑難雜癥的怪病什麼的,最拿手,因此也是個怪醫(yī)。”
我道:“他治過我這種病?”
成哥道:“不知道,但咱們?nèi)ピ囋嚕f不定運氣好了,那家夥能治。”
突然間,我想起張池龍來,連忙道:“這個張池龍,是不是也是禹都國醫(yī)世家張家的子弟?”
“對。”成哥點頭道:“張家池字輩年紀最小,但是卻是醫(yī)術(shù)最高的人!”
“哦!”我道:“那我倒是想看看他的手段!”
我和成哥商量好之後,便心情怏怏不樂地洗了洗澡,然後去睡了。
次日,成哥便帶著我去找那個所謂的神醫(yī),池農(nóng)。
聽成哥說,那個池農(nóng)是他外出前結(jié)交的好友,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但自小天賦異稟,聰慧異常,四歲起就能記住上百味藥材的藥性、功用,二十歲便已經(jīng)出師,成為張家年輕一輩最具盛名的弟子。
到如今,張池農(nóng)遊曆人間已經(jīng)有十五年,對付疑難雜癥最有辦法。
不過池農(nóng)是個怪人,平時也不在張家居住,而是隱居在山中,給人治病時,有時候分文不取,不論是診金還是藥材錢都不要,但是有時候卻又貴的離譜,讓人接受不了,所以有人稱池農(nóng)為神醫(yī),有人稱池農(nóng)為怪醫(yī)。
池農(nóng)在城西山中有自己的別墅,平時都在山下開醫(yī)棚治病,方圓市縣都聽說過他的名聲,不少人慕名前來請他診治,甚至還有醫(yī)藥界的專家來跟他請教學(xué)問,是個萬眾敬仰矚目的人物。
我和成哥先辦了一些雜事,臨到中午才趕去,到山下的時候,隻見一個簡易的鋼板房矗在那裏,周圍黑壓壓的都是人,有衣著華麗的,有衣著普通的,不看病的圍在一旁看熱鬧,看病的在一旁排著隊,都安安靜靜,並不噪雜。
我和成哥看見這陣勢,都吃了一驚,當(dāng)下往人眾裏擠去,忽然一輛麵包車疾駛而來,在山腳下猛然停住,車門瞬間打開,湧下來幾個人,抬著一個男人,往人群裏衝了過來,當(dāng)先一個中年壯漢喊道:“借光,借光!急診!要死人了!”
我聽見這話,抬眼看時,隻見那幾人抬著一個男子,身子上密密麻麻都是繩子,而且衣衫襤褸,露出肌膚的地方都長滿了紅色的疙瘩,看上去觸目驚心。
再看那人的麵色,我登時發(fā)現(xiàn)那人黑色敷麵,一瞥之間竟如鍋底,但再細看時,又不甚明顯了。
我知道這是相士相色時常見的現(xiàn)象,但凡相色時,那些具有警示意義的顏色並非一直存在,而是一閃即逝,這就需要相士具備敏銳的觀察力和迅速的判斷力。
《義山公錄·相篇·相色章》說:“黑色發(fā)腎經(jīng),五行乃水,其令為冬,主疾患。黑中迸發(fā)異彩,似有光芒顯露者,為黑之正色,發(fā)於冬則不忌,反主吉。餘者無論何時現(xiàn)於何宮均主兇。”
這話的意思就是黑色出現(xiàn)的正常季節(jié)為冬季,如果是在冬季,出現(xiàn)異常光亮的黑色,那就是吉利的象征,但是如果不是在冬季,出現(xiàn)黑色,不論出現(xiàn)在臉上什麼地方,不論是不是異常光亮的黑色,都預(yù)示著災(zāi)難,尤其是病災(zāi)!
現(xiàn)如今是夏季,而這人臉上的黑色如此明顯沉重,顯然是大病,甚至是暴病、惡疾!
我和成哥擠進人群,站到一處,隻見房前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全身上下都穿著黑色的衣服,上邊是短衫,下邊是長褲,身體頎長,麵目消瘦,一雙眼睛大得出奇,目中閃著精光,神情嚴肅陰沉,讓人一看之下,便心生畏懼。
此人便是池農(nóng)。
《義山公錄·相篇·相形章》說:“天地之大,以日月為其光,明鑒萬物,而雙目為人身之日月,寐則神處於心,寤則神遊於眼,故雙目為神遊之地也,觀目之吉兇,可見其心之善惡,神之清濁,人之富貴。”
這麼多話,其實可以歸納為一句,人眼長得特別,相人眼可以相出其人的好壞。
池農(nóng)那一雙眼睛,明顯的雙眼皮,眼中黑白分明,光芒犀利,又圓又大,神氣暗藏,按《義山公錄·相篇·相形章·五官論》來說,是典型的“龍睛”!
書中對龍眼的評價非常高,所謂:“龍睛稟賦難小覷,忍韌明聰無雙地,平生最是心豁達,受祿竟可佐明皇。”
意思是說,這種人天生是人才,性格堅忍不拔,大腦聰慧異常,而且心胸豁達,如果放在古代,可以出將入相,放在現(xiàn)代,那就是一方人傑。
這個池農(nóng)就是這種人,真是好相!
“池農(nóng)神醫(yī)!”那群人擠到池農(nóng)跟前,抬人的中年男人喊道:“我大哥快不行了,您趕緊給看看!”
我第一次聽見有人喊別人是神醫(yī),而且被喊的人既不是鶴發(fā)童顏的老中醫(yī),也不是深沉肅穆的老教授,而是池農(nóng)這麼一個年輕的人,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