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堂沒有說話,他的嘴角慢慢蕩漾起一絲古怪的微笑來。
這微笑讓我看的心頭猛然一顫!
一種極度的危險(xiǎn)感覺驀然湧了出來!
又是心相!
又是準(zhǔn)到了極點(diǎn)的心相!
這金滿堂脫掉上衣,一定是有陰謀的!
可是陰謀是什麼?
成哥兀自在取笑金滿堂:“老匹夫,不要以為脫了衣服,就可以不挨打了,照樣扁你沒商量!”
“是嗎?”金滿堂笑道:“那你們看夠了沒有?”
“呸!”成哥罵道:“老東西,你當(dāng)自己是美女啊?你這一身白花花的五花肉有什麼好看的?”
我卻在這一刻突然醒悟——那麵鏡子!
金滿堂脫掉衣服,是為了把胸前掛著的鏡子顯露出來!
那鏡子絕不是護(hù)心鏡,護(hù)心鏡是隱藏在衣服裏麵的,脫了衣服,顯露出來,還有什麼價(jià)值?!
就在此刻,金滿堂突然一把抓住那鏡子,鏡麵朝著成哥照去!
“小心!”
成哥完全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急忙橫身擋在他的身前,剎那間,一道金光閃過,耀在了我的雙眼之中!
那是一道極亮的金光!
閃在我眼,就像是兩根針,猛然刺中了我的眼球!
“啊!”
我登時(shí)慘叫一聲,雙手捂住了眼睛,翻身倒地,疼的來迴打滾,但覺兩道熱流從手縫裏流了出去,黏糊糊的,那是血!
“錚子!”
成哥大吼一聲。
“先別管我,更別看那鏡子!”
我疼的渾身顫抖著,努力從牙縫裏擠出了這一句話。
“老匹夫!”
成哥狂吼一聲,手離了我的身子——他似乎是拔地而起了。
我聽見金滿堂“哈哈”大笑道:“著了我的金光鏡,一輩子都別想再看見東西了,陳歸塵,你安安心心的做個(gè)瞎眼的相士吧!”
我又聽見成哥叫道:“老匹夫!我要你的命!”
還有邵薇也在耳旁喊:“歸塵哥,歸塵哥!”
“相尊!”
“……”
耳邊盡是唿喊聲,還有腳步聲,我卻什麼都看不見了,什麼都看不見了。
“你們別擋著我。”那疼痛漸漸變得麻木起來,我稍稍穩(wěn)了穩(wěn)心神,大腦也變得清晰起來:此時(shí)此刻,最要緊的是先解決掉金滿堂,他帶著金光鏡,成哥時(shí)時(shí)刻刻都要防備著不被那鏡子給照到,兼顧不暇,一定不是他的對手了。
如果連成哥都敗了,那麼我們這邊雖然人多,也難逃金滿堂的毒手。
一群羊,是無論如何都對付不了一頭狼的。
於是,我說道:“薇薇,把你的壓鬼錢給我?guī)酌丁!?br />
“你要幹嘛?”
“給我!”
邵薇慌忙在我手裏塞了一摞壓鬼錢。
我稍稍摸了一下,一共十枚,可以了。
於是我說:“你們先讓開,我要對付金滿堂。”
“歸塵哥!”邵薇的聲音帶著哭腔,道:“你先歇著,我和朔月去幫成哥!等農(nóng)哥醒了之後,讓他看看你的眼睛。”
“你們不行。”我說:“你們的實(shí)力跟金滿堂相差太遠(yuǎn),上去會(huì)礙了成哥的事,更會(huì)送了命——金滿堂的機(jī)關(guān)暗器,你們躲不及。讓我來,我六意皆修,眼睛看不見,還有耳朵,還有鼻子。我能聽得見打鬥的聲音,聽風(fēng)即可辨形,我能嗅到金滿堂的氣味……”
“歸塵哥!”
“薇薇,聽話!”我厲聲喝道:“朔月,把人都給我散開!”
“好!”
朔月應(yīng)了一聲,然後便是一陣腳步聲,遠(yuǎn)離我而去的腳步聲。
“都閉住唿吸!”
我聽見安木主喝了一聲。
剎那間,周圍靜了下來——隻剩下一處激烈的打鬥聲——那是成哥和金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