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主隻是一笑,道:“好,接著說要緊的。那紅葉峽中有一個極大的深水潭子,據說深不可測,丟個石頭進去,根本聽不見響,而且麵積不小,整個紅葉峽,幾乎有一半的麵積都被那水潭占了去,方圓有十多裏。隻因為站在高處去看那水潭子,模樣像是個巨大的佛像耳朵,所以那水潭被稱作是‘佛耳潭’!
“叫你說些要緊的事情,你怎麼盡是說些什麼七十二峰,摘星臺、紅葉峽、佛耳潭。俊背筛缬秩滩蛔〗乖甑溃骸霸蹅冇植皇莵砺眠[看景的,說這些有什麼用?那水堂到底在哪裏?”
“要不你來說?”安木主瞥了成哥一眼,道:“你來說水堂的具體位置在哪兒?”
“我要是知道了,還聽你囉嗦!背筛绲溃骸澳汶b說那水堂就行了,別扯別的!
“好。”安木主道:“水堂就在一個小洲上!
“。俊背筛玢蹲×耍溃骸笆颤N小洲?”
“你不是隻叫我說水堂嗎?”安木主道:“問那小洲作甚?”
成哥啞口無言。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傻成就是個急性子,你不用搭理他。”池農道:“老安,你接著說,說的越清楚越好,越詳細越好!以前行軍打仗,都巴不得地圖越精細越好呢,不像某些人,連個戰略意識都沒有!
成哥理虧,隻得當做沒聽見。
安木主繼續說道:“那佛耳潭中有塊土石交雜的地,與摘星臺的山體相連,突出水麵,麵積不大,方圓幾十丈而已,被稱作‘指肚洲’,意思是隻有大拇指頭肚兒那般大小。這指肚洲上蓋了原本盡是些荒草胡坡,後來被無野派人弄了幾間大房子,偶爾來此練功修行使用,水堂來了之後,洪令洋看上了那佛耳潭,因為水潭與水堂正相搭配,於是無野便把那指肚洲讓給了洪令洋,作為水堂的臨時駐紮地。指肚洲是連著摘星臺的山體的——這就是那邊的地勢。我原本也沒有這麼清楚的知道,隻是因為洪玉到了我那裏去,才叫我把水堂的底細給摸透了。相尊還有什麼要問的,隻管問,我有些地方講的可能不太清楚,您問了,我好補上!
“夠清楚了,先讓我想想……”我沉吟了半天,在腦海中把安木主交代的情況細細思索了一番,大致勾勒出了一個模樣出來,道:“這麼說的話,從這烏雲路上去那雲霄觀,要先到紅葉峽,然後必須過了佛耳潭,走到那指肚洲上,才能上摘星臺,到雲霄觀?”
“不錯。”安木主點點頭,道:“就是這樣。”
我道:“那佛耳潭水如你所說,十分的深,這豈不是很難遊泳遊得過去?”
“可千萬不能遊泳過去!卑材局鞯溃骸澳欠鸲兜乃畹故瞧湟,還有一樣,那水太涼了!因為佛耳潭是在摘星臺的山陰處,幾乎是常年日光難照,因此那裏水的溫度冰冷刺骨!人若下水,幾乎是死無葬身之地!必須要坐船——那佛耳潭中還沒有機動船,隻能是劃著木船過去,所以那地勢算是極其險要了!
“這不對啊!蔽覔u搖頭,詫異道:“不該是這種情況的啊。”
安木主一愣,道:“相尊什麼意思?”
我道:“之前我有一個朋友(丁雪婷),曾經來過雲霄觀,也是從這烏雲路上走的,她對我說,如果沒有人為的險阻困頓的話,一路疾行,施展輕身功夫,根本花不了多長時間,這怎麼會還有一個這麼難過的佛耳潭呢?”
“對啊!鄙坜币驳溃骸拔乙矝]聽她說過什麼佛耳潭,指肚洲……”
“哦。”安木主應了一聲,道:“那相尊的朋友應該不是今年來的雲霄觀吧?”
“此話怎講?”我道:“難道在今年之前,那紅葉峽中還沒有佛耳潭這麼個所在?”
“不是!卑材局鞯溃骸笆窃诮衲曛埃居幸粭l天然形成的山道,淩駕在那佛耳潭之上,直通雲霄觀!可謂是鬼斧神工,妙至巔峰!雖然不是十分寬敞,但是卻並不拐彎抹角,也不盤旋迴繞,以咱們的本事,一路狂奔而上,到那雲霄觀中,前後根本要不了五分鍾!可惜現在,山道沒有了。”
“。俊蔽也挥傻靡汇,然後驚愕道:“那山道現在哪裏去了?”
“被炸毀了。”安木主道:“是無野覺得那條山道阻礙了他這一片天地的山水,對他無野不好,而且對雲霄觀的安全似乎也分外不利,所以便弄來炸藥,把那山道給全然炸毀了!如此一來,要想取道烏雲路,便隻能先過佛耳潭,上指肚洲,再爬摘星臺!那難度,比之從前,翻了上百倍也不止。
“這個無野!”成哥憤憤道:“簡直就是個混賬王八蛋嘛!還炸山道,說什麼風水?他這就是破壞大自然的生態環境,怎麼也沒人來抓他!”
“那紅葉峽還是個未能被人工開辟的野生生態區域,幾百年也不會過去一個人,不要說在那裏麵炸山了,就是殺一萬個人,也不會有人注意的。”安木主道:“那可是個地地道道的險境,絕地!所以,洪令洋占據了這個地方,也算是扼守了要道,想要過去,可真是難如登天!必須要好好算計算計才行,不能一失足就成了千古之恨。
第045章 計中計
眾人紛紛點頭,那地勢如此險要,洪令洋可謂是完全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不好好算計明白的話,那就是有去無迴!
眼見眾人沉默不語,成哥忍不住了,道:“怎麼突然都蔫了?都要做悶葫蘆?都沒主意了啊?”
“喲!”池農接過話茬,道:“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今天大傻成的腦子開竅了?你有主意了?”
“算計這種事情,輪不到我,我也是不會出壞主意的人!背筛绲溃骸安贿^我做事,最是直截了當!也最簡單,最省時間!要是我的話,就先到佛耳潭裏,搶來一艘船,劃到指肚洲上,然後一掌打翻一個,把水堂的人全都幹翻!”
“要是船都在指肚洲上呢?”安木主道:“你老陳準備怎麼搶?先從紅葉峽的岸上飛到指肚洲上去?”
“這……”成哥一愣,張大了嘴,半天沒話可說。
池農、金奎、邵薇都忍不住笑。
成哥撓著頭瞥了一眼,古朔月,眼睛突然一亮,道:“對了!朔月可以直接漂過去!而且,絕對不會沉底!”
“滾!”古朔月罵了成哥一聲。
成哥洋洋得意,毫不氣惱,道:“先讓古朔月悄悄漂過去,然後搶一艘船迴來,再載著咱們過去,不就行了?”
池農點了點頭,道:“大傻成,你能想出來這麼個辦法,也著實不錯了,我已經對你刮目相看了。”
“必須的!背筛绲溃骸拔译b是一向懶得多想罷了,我要是天天算計,哪還有你們顯擺的時候。”
“嗯。”池農假意讚同地點點頭,道:“朔月自己漂到指肚洲上去,還能搶了船跑迴來,這說明洪令洋的智商跟你大傻成基本上在一個層麵上的,咱們要想打敗洪令洋,完全不是問題!”
成哥這才聽出來池農是在挖苦他,不過想想池農的話也不無道理,登時忍住了,又過了片刻,成哥猛地一拍大腿,道:“有了!”
這一聲喊嚇得池農猛一哆嗦,不由得罵道:“大傻成,你都這麼大人了,能不能別老一驚一乍的!”
成哥卻道:“我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你要不要聽?”
池農斬釘截鐵道:“不要!”
“好,那我說了。”成哥拍拍池農的肩膀,一副“你懂我”的表情,道:“那紅葉峽中不是有好多樹嗎?去砍了樹,咱們自己做船!毛主席經常教育我們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怎麼樣,我這主意妙不妙?”
“唉……”池農歎息一聲,道:“這主意妙的我已經無力吐槽了,還是把機會讓給大家吧!
“自己坐船,動靜太大了。”安木主道:“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船能不知不覺的做成了,也能下水了,可是我估計你到不了指肚洲上,就先沉船,然後死在佛耳潭裏了!
成哥聽見這話,登時大怒,他瞪著眼睛,盯著安木主,道:“老安,你敢小看我?!難道我連個小船都劃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