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走到紅葉峽口的時候,安木主小心提醒,讓後麵的大部隊,稍稍穩住些,先暫緩行進,因為水堂的眼線,已經很近了。
部隊一停下來,成哥就躥到了跟前,急道:“是不是到了?”
“到了,到了,馬上就到了。”安木主道:“現在,不能再大規模的行進了,我去施展苦肉計,隻能帶幾個人。”
“我必須得跟著啊。”池農道:“老安的本事一般般,我得護駕。”
讓成哥留在這裏,指不定要出什麼亂子,還是跟著保險一些,我道:“邵薇,你也跟著,咱們四人去。等瞞過了眼線之後,你就迴來,讓後麵的眾人再跟進,然後埋伏在佛耳潭周邊,等著我們引誘洪令洋過潭上岸。”
吩咐已定,我們四人急匆匆的往佛耳潭奔去。
已經是深秋的時節,紅葉峽裏果然是楓葉遍布,紅的淒豔!令人稱絕!
我是夜眼,所以雖然在這夜裏,還是能看得出那一片令人心醉的美景來,可惜了邵薇,她是最想看見這美景的人,卻偏偏又隻能趁著微弱的月光和慘淡的星光,略微窺見一絲半點。
行色匆匆之際,我極目遠望,早已經看見了一大片的水域,幾乎是成碧綠的顏色,安安靜靜的,一點波瀾都不起,遠遠望去,就好似是一大塊翡翠美玉,鑲嵌在漫山遍野的紅葉之中!
山水相應,草木生輝,簡直是人間盛景!
隻可恨,這美景中,卻有一群惡人,在此間做盡了壞事,大煞了風情!
“站住!”
正走之間,一道厲喝陡然傳出,我早看見有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守夜人,藏在草木之間,看見我們接近,才猛地跳出來,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兩個人中,其中有一個本事不低,生著羅漢眉,長著一雙三角眼,目光銳利的像毒蛇一樣,道行至少是在丹成初期!
一個守夜的人,居然是這樣的高手,我還是稍稍吃了一驚的。
而且這人也明明是看見了安木主,而且我觀察他的神色,也知道他是認識安木主的,但是他偏偏還裝腔作勢,非要問我們一問:
“什麼人?!幹什麼來了?!”
“哎呀,原來是劉洋大師親自來守夜啊!真是辛苦了,是我啊!”安木主道:“木堂的安木主!常常到你們水堂來,還記不記得我?”
一個水堂的大師,居然也是丹成初期的高手!
這水堂的實力,還真是強悍的令人驚詫!
“原來是你啊。”那羅漢眉劉洋瞥了安木主一眼,神色頗有些冷淡,道:“拿著一根掏糞的竹竿子,把我們堂主的千金小姐都給拐走了,怎麼?大半夜的,帶著人來,想幹什麼?!聽說安副堂主最近不是副堂主了,高升了,扶了正,這是來特意炫耀的嗎?”
“都是自家兄弟!”安木主假意急道:“說這些挖苦的話,有什麼意思?劉大師,我今天有急事……”
“喲!”劉洋不等安木主把話說完,就又開了口,道:“安堂主的衣服怎麼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似的?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去傷木堂的堂主?”
看來是水堂的人,對於安木主把洪玉給撬走頗有微詞,或者是這劉洋也是洪玉的追求者之一,因為這字裏行間,語氣之中,盡是些酸水泛濫的意思。
“我是來找洪堂主的!”安木主道:“我有急事找他!”
“那安堂主來的就太不湊巧了!”劉洋冷冷道:“洪堂主已經休息了,而且,就算他老人家不休息,也是不想見到你的。”
“洪玉被抓走了!”安木主大聲道:“洪令洋到底是管,還是不管?!”
“你說什麼?!”劉洋先是一愣,繼而大驚失色,終於不再拿腔作勢了。
“洪玉被人抓走了!”安木主又道:“抓他的人本事極高,我被他們傷了,木堂不是對手,所以特意來找洪令洋,如果他不管,洪玉肯定就死定了!”
“是真的還是假的?!”劉洋驚得麵如死灰,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我大半夜的,閑的沒事了,來這裏跟你扯閑篇?”安木主道:“實話告訴你,我把木堂的兄弟們全都帶來了!就在後麵!你快去通報洪令洋,東窗事發了,抓走洪玉的人是總舵派來的!讓他別睡覺了,帶著你們水堂的弟兄,全都上岸,跟我一起去把洪玉給搶迴來啊!”
“好,好,好。”劉洋慌忙道:“這就去,這就去,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在這裏等著?”
“我跟你一去幹什麼?你趕緊去把洪令洋叫出來!”安木主道:“事不宜遲,遲則生變!趕緊帶人上岸,咱們去火拚啊!”
“行!”劉洋朝身後的那水堂弟子說道:“小海,你先在這裏呆著,我趕緊迴去報告。”
那小海應了一聲,劉洋就飛快的去了。
不多時,那佛耳潭中便有一道光亮掃來,似乎是指肚洲上,有人打過來的電燈強光!
我看見那劉洋已經坐上了一艘船,四個水堂的弟子在快速的劃動著船槳,那船雖然不是汽船,沒有機動力量,可是依舊是跑得飛快!
我朝邵薇使了個眼色,邵薇點點頭,也迴頭去了。
小海伸頭張望了一眼,道:“她幹什麼去了?”
“哦。”安木主道:“我們木堂的兄弟們都在後麵,叫他們過來一些,待會好跟你們水堂的兄弟們匯合!”
小海撓了撓頭,似乎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沒吭聲。
我的手心裏暗自捏了一把汗,心中暗暗祈禱著,迄今為止,一切都還算順利,但願那劉洋通報消息之後,洪令洋能心急如焚,著急上火,坐船衝上岸來!到那時候,就是我們反客為主成功了!
這焦急等待的滋味可是真不好受,五分鍾過去了,我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真是有種度秒如年的難受!
又過了五分鍾,我遙遙望見,佛耳潭上一艘船劃了迴來,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趕緊去看那船中的人,然後心一下子又沉到了穀底!
因為,那船中仍舊是五個人!
四個劃船的,一個站著的——是劉洋。
洪令洋沒有來!
他不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