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史侯爺失手打碎了自己手裏的杯子,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孫子,“難不成是我聽錯了?”
史家二兄弟對視一眼,麵露苦色,看來這件事真的對爺爺打擊很大,一向自詡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的他都失了態(tài),更是生了逃避之心。
雖然很想體諒一下爺爺,但是兩人卻也不得不出言提醒他接受現(xiàn)實版:“爺爺,這是我們二人親眼所見,實不敢隱瞞!”
史侯爺雖然很想懷疑一下,不過他了解自己的兩個孫子,雖然平時因為年紀的原因還有些跳脫,但在正事上卻不含糊。尤其是在這件事上,他們沒有理由欺騙自己。
“你奶奶,唉,竟然瘋狂至此,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二兄弟也不由得點點頭,確實很難想象竟有人做出這種瘋狂之事,而且這人還是他們的長輩。不過現(xiàn)在卻不是感歎這個時候,還是要先想想怎麼解決吧!
“你父親和兩位叔叔,他們來了嗎?”
“已經(jīng)叫人去通知他們了,一會兒就到!”
屋裏便安靜下來,而兩兄弟坐在下麵沉默不語,史侯爺撐著頭,靠坐在軟榻上,半天沒說一句話,兩兄弟在下麵忐忑不安,心中湧起了萬千猜測,不知道這件事究竟什麼局麵收場,但無論哪一個,他們大哥這一次絕對是在劫難逃!想起史彝他們心裏更加惱恨老太太,當(dāng)年既然把他抱了迴去,就該好好教養(yǎng)他,把大哥養(yǎng)的嬌嬌弱弱的,如同一個小姑娘似的,讓他不得爺爺和父親喜歡,明明身為嫡長孫,在家裏麵地位卻十分尷尬,現(xiàn)在還唆使大哥做出這等事,這麼多年,即便是養(yǎng)條貓養(yǎng)條狗也是有感情的呀,老太太的心也太狠了點!
“老太爺,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他們來了!”老太爺?shù)馁N身侍從在外麵低聲稟報,老太爺嗯了一聲,道:“讓他們進來吧!”
三兄弟進來之後請過安,發(fā)現(xiàn)屋子裏氣氛壓抑,心中便已明了,這又是有事發(fā)生了。大老爺看了一眼兩個兒子,開口問道:“你們這兩個又是做了什麼事惹老太爺不高興了?年紀也不小了,卻還是這樣整天惹是生非的,小心我哪天打斷你們的腿!”
“說他們做什麼,今天這事可怪不了他們,你們兩個把事情跟你父親和叔叔們說一說!”
兩兄弟猶豫了一下,老太爺又道:“這時候了,還有什麼可瞞的?都說出來,大家一塊商量商量,畢竟是事關(guān)史家未來的大事!”
“是,爺爺。”兩人便將今天在馬上發(fā)生的事情沒有絲毫隱瞞地告訴了大家。
“這怎麼可能?老太太應(yīng)該不會那麼糊塗吧?”二老爺震驚的看著兩人:“該不會是你們兩個得罪了赦兒,現(xiàn)在故意說什麼謊話來騙大家吧!”
“二叔!你……”
“好了,二弟,這個時候就不要再開玩笑了!”大老爺語氣嚴厲地說道,兩方便都閉了嘴,大老爺對著史侯爺?shù)溃骸案赣H,你有什麼打算?要不要替母親清理一下證據(jù)!”
“不必了,除非……老大還在他們手裏,老大是瞞不住刑部那幫人的,隻要了解老大的人都會明白這種事以他的能力是辦不來的,後頭必定有人指使,想瞞也瞞不過來。我們非要去隱瞞,萬一把整個史家給扯進去可就不好了!我叫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什麼打算,盡量把損失降到最低!”老太爺中途停頓了一下,史家二兄弟沒有注意到,幾位老爺卻注意到了,他們在心裏打了個旋兒,有了想法。
“其實借此機會和賈家分道揚鑣,倒也不是不好。”
“哦?老大,你有什麼打算?”
“當(dāng)初和賈家聯(lián)姻,是因為四大家族共進退,可是近幾年,皇上越發(fā)忌憚勳貴們的聯(lián)盟了,家族有好幾次往上升的機會,卻都因此事而失去了,由此可見這盟友不要也罷,不過是得不償失罷了,尤其是父親準備退下去,您的位置打算交給我,但是如果史家是如此親密,陛下必然不會願意的。所以我倒覺得,借此機會離開四大家族,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史侯爺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賈代善如今在邊城,賈赦日後也是要去外麵的,皇帝必然不會願意把戍守京城的重任交給你,萬一有人內(nèi)外聯(lián)合,豈不是威脅到陛下了嗎?”
“大哥說得有道理,隻是就這樣舍棄一個盟友,豈不是太過可惜了嗎?”
“就是,父親,我覺得三弟說的很有道理,雖說如此能夠讓史家更得陛下信任,但是若是沒有了盟友,史家豈不是變成孤臣了?”
“這滿朝文武,難不成隻有賈家不成,沒有賈家還有其他人可以讓我們相交。再者說,如今四大家族裏,隻有史家還有賈家未來可期,王家長子是個不中用的,唯有次子倒還有些能為。隻是這長子壓不住次子,隻怕會出現(xiàn)□□之事,王家未來如何還未可知。薛家這一代的家主是個獨的,一直都在打壓薛家旁枝,把薛家弄的是沸沸揚揚的,若他能一直壓製旁枝也就罷了,若是中途出了半點意外,薛家隻怕就要內(nèi)鬥起來,這種盟友不要也罷。”
“這到也是,盟友的話史家需要的是能給家族幫助的,若是隻能拖後腿,這盟友不要也罷!”
“可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即便是你們再不想和賈家分開,你覺得發(fā)生這種事之後賈家還會和我們聯(lián)盟嗎?”
史侯爺?shù)脑挘尪蠣敽腿蠣敱灰×耍麄冞@才意識到,即便他們再不想和賈家分開,賈家卻未必願意和他們聯(lián)盟你們了!不,不是未必願意,而是一定不會願意,是他們自作多情了!
“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要和四大家族分道揚鑣,那就做好準備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是,父親!”大老爺站起來肅手道,他眼裏閃過一絲喜意,這種真正關(guān)係到家族未來的大事父親教給了他,看來父親是要交權(quán)的意思呀!二老爺、三老爺在他身後低下了頭,眼睛裏露出了憤恨,又是如此,不過是因為他,出生得更早一些罷了,父親便整個心都偏到了他身上,實在是可恨!
“那麼來說說今天這事吧,怎麼才能把史家在這這件事裏的損失降到最低,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是侯爺說完,三人便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而老爺才開口道:“我倒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大哥願不願意?”
史家二兄弟一聽二叔這話心裏便是一緊,他們知道二叔三叔一向與大方房不和,從來都是找到機會就坑大房一把,如今他又當(dāng)著爺爺?shù)狞I提出這個想法,還假惺惺的來問父親情願不願意,肯定是又想給大房挖坑。
“二弟還是先說說吧!”比起兩個兒子來,大老爺更顯得鎮(zhèn)定,也許是因為長久以來,兩個弟弟弄的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吧!
“我覺得不如讓阿彝把這件事都扛下來吧!”
“二叔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硬生生的逼大哥去死呀!大哥至今不過是白身,平民刺殺官員可是大罪,他哥若是把這罪名認下了,他這輩子可就毀了,你還不讓他去死呢!”史鼐最沉不住氣,一聽這話立刻就炸了。
“我知道這對阿彝來說並不公平,但是比起阿彝來,還是整個史家更重要呀,家裏養(yǎng)了他那麼多年,現(xiàn)在讓他為家族出點力,也是不過分的吧!”二老爺說得振振有詞,那兩兄弟肺都快要氣炸了,史鼐忍不住和他嗆聲道:“二叔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事要是你落在你身上,你敢說你為了家族扛下這些罪嗎?”
二老爺心便虛了一下,不過還是挺直了腰板道:“我自然是願意的!”
不過他這話確是讓兩兄弟嗤之以鼻,就二老爺?shù)男宰樱麄冞不知道,遇到這種事早他媽跑了,還會有膽子承認?不過是仗著這事沒落他身上而已,隻說說又不會掉塊肉,這是誰不會啊!
“二叔確是忘了,正如剛才爺爺所說的那樣,先不說刑部那些人慣是會逼人說實話的,大哥能不能扛得住他們的逼問還兩說,再者世家裏頭誰不了解大哥的性子呀,即便是大哥把這事扛了下來,其他人相信嗎?”比起史鼐隻顧嗆聲,史鼎更加用腦子來說話。
“這倒無所謂,隻要阿彝咬死了就行,迴頭咱們再把證據(jù)整理一下,最後查不到母親身上不也就可以了嗎。反正對於陛下來說,隻需要一個史家和賈家翻臉的理由,至於這背後到底是誰並不重要!陛下不查,刑部可不會出大力!”三老爺聲音輕柔,臉上還掛著笑,這是他向來的作風(fēng),史鼐沒事都偷偷在背後叫他笑麵虎。
史鼎他不得不承認三叔這話說的是有道理的,隻要皇帝無所謂,沒有全力要求去查幕後之人到底是誰,想來五皇子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給賈家一個交代,就可以了!這樣看來,這也並非是個壞主意。但他卻清楚,二叔和三叔提起這事的意思,他們是把整個史家的損失轉(zhuǎn)化成大房的損失。
老太太是史家的主母,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史家,若是她被牽扯到此事之中,丟的是整個史家的臉。然而大哥卻不一樣,他隻是史家大房的長子,即便是他出了事,外人議論更多的也是史家大房,對史家並不會太過關(guān)注。
他們固然有降低史家損失的意思在裏頭,但更大的目的則是則是毀了大房的名聲,這樣他們才有可能取代父親。
“這倒也不是不可以!”史家大老爺突然開口道,兄弟震驚的看向他,父親這是要舍棄大哥的意思嗎?
“父親……”史鼐不要說話,大老爺卻一個手勢打斷了他的話,史鼐最怕的就是他父親,見父親如此他也隻能低下頭不再出聲。
對於大老爺來說舍棄大兒子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情。首先,大兒子從小是養(yǎng)在他母親身邊,跟大老爺夫婦感情並不那麼深,甚至很有些疏離。其次,大兒子已經(jīng)被母親給養(yǎng)廢了,比起他的兩個弟弟來說,他的表現(xiàn)太過平庸了。
尤其是在他還是嫡長孫的情況下。史家在開國時受封的隻是侯爵,比不上榮國府,有一點是榮國府比不上的,那就是史家能夠三代之內(nèi)不降爵承襲這個爵位。
然而相對來說,史家的繼承人要求的規(guī)矩也是最嚴厲的,必須是由嫡長子來繼承。所以他父親才一味偏向他,不給兩位弟弟希望,卻沒想到這樣卻反而激起了他們兩個的嫉恨之心,一心想要拉他下馬。
他的嫡長子十分平庸是大老爺一直以來的心病,比其他的兩位弟弟來說,他這個長子簡直是不值一提。大老爺一直以來就有更換繼承人的想法,但是這是國法,他是沒有辦法撼動的,除非是他大兒子不在了。
這種想法大老爺是有的,因為他的長子身體實在是太過虛弱,在外頭吹陣風(fēng)都能倒下,像這種身體不好的孩子能夠長成的很少,所以他也在想著會不會哪天這個長子就自己生病不在了。可惜直到如今,他還在堅強地活著。讓大老爺自己動手去把這個兒子除掉,他是不願意的,他還沒有這麼冷血。
現(xiàn)如今,這就是個機會。這個大兒子,不管老太太有沒有被牽扯進去,他是肯定出不來了,倒不如讓抗下這個罪名,也是向父親表示他為了家族不顧一切的決心,好讓父親明白他有這個能力發(fā)展史侯府。
父親剛才話裏的意思就有讓阿彝頂罪的意思,隻是他不能說罷了。父親是在等著自己說出來。不過他也不能說,他畢竟是阿彝的父親,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說出來,府裏人要怎麼看他呢!不過他這兩位弟弟沒讓他失望,果然提起了這件事。他就可以順勢答應(yīng)了。外人也隻會以為他是被逼迫的。
至於阿彝嘛,在風(fēng)波過後,史家活動一下把他接出來養(yǎng)在莊子上,就當(dāng)養(yǎng)個閑人而已,史家還不缺一個閑人的飯。
這樣的話長子因為罪名而被廢,那麼次子就可以繼承爵位。雖然比起來,他更中意的是三兒子,二兒子性格不太沉穩(wěn),但如果是和大兒子比的話,二兒子已經(jīng)完全在他接受範(fàn)圍內(nèi)了。
史鼎擔(dān)心的事他是沒放在眼裏的,先不說他占著嫡長子的名分,哪怕他是個傻的,父親也隻能把爵位傳給他,再說了,這迴阿彝把罪名抗下去,算是大房為了家族犧牲,家族隻有愧疚的份,說不定他能趁機從父親手裏拿過一部分史家的大權(quán)。
至於大房的名聲,最多不過一個教子不嚴,可是誰都知道老大是跟著老太太長大的,與他有何關(guān)係呢,他還能博得大家的同情。而且大家都知道長子的性子,隻要不傻的都明白他兒子是替罪羊,到時候誰都知道他為了家族犧牲了長子,這可是個好名聲!至於市井中的議論,那些賤民,誰會在乎?
“你真的確定了?”史侯爺坐在上頭。隻輕輕地問了這一句話,好像他們要犧牲的不過是個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孫子一樣。
老爺正要迴答,卻被史鼐打斷了話。:“父親,大哥也是您的兒子呀!”
他老爺眼睛一瞇,身上的氣勢就散發(fā)出來,他這個傻兒子,他這樣做可是為了他呀!他到好,這話一說出來他要真的這麼爽快答應(yīng)就顯得他太過薄情了。
大老爺正要說話,就聽到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阿彝呢?”
眾人迴頭一看,卻見老太太正拄著拐杖走了進來。史家二兄弟相視一眼,低頭嗤笑了一聲,現(xiàn)在倒問起大哥了,不過是來裝模作樣,若真是心疼大哥,當(dāng)初怎麼會讓大哥去做這事?哪怕弄個心腹也行啊,現(xiàn)在來是迫不及待的要把大哥推出去當(dāng)替罪羊吧!
“你還有臉過來!”史侯爺啪的一下從手邊隨手拿起茶壺扔到了地上:“史王氏,把自己的孫子弄去頂罪,很得意是吧!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虧不虧心啊!半夜裏有鬼來敲你的門嗎?你可知道若是老大認下了這個罪名,他這輩子可就毀了!”
“不就是在賈赦的馬上做了一下手腳,讓他摔了一下嗎?這是什麼大罪!”
“不是什麼大罪?史王氏,你有臉說這話嗎?先不說,從馬上摔下來,運氣好的話隻是摔一下運起不好的就是摔死或摔殘了,赦兒這輩子就完了,這隻是小罪?再者說,你做的可不是一次,你是接連兩次,而且每一次赦兒從馬上摔下來,幸運的沒事,你還找人去捅他刀子,你是不把他弄死你不罷休是吧!你這樣做外婆的嗎?赦兒便是言語中有些不遜,那是他年輕,你做長輩的就該包容他。我沒想到你竟然心狠至此,赦兒不過是與你頂撞兩句,你竟然就要害他性命!”
老太太,聽完他的話,過了一會兒才好,反應(yīng)過來,是胡月究竟說了什麼她尖聲叫道:“不可能,我隻讓人在賈赦和他親衛(wèi)的馬上動了手腳,怎麼可能有兩次?而且你說的什麼拿刀捅他,還有讓自己的孫子頂罪什麼的,我怎麼都聽不懂?”
“到這會兒了,你竟然還隱瞞我嗎!”
“史雲(yún),我跟了你大半輩子,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我會有那麼傻?一次還能說是意外,三次四次,那絕對是人為,我會那麼傻的把自己給暴露出去嗎!我用的是婉珍留在賈家的人手,就是查出來也是賈家人做的,和史家有何關(guān)係?”
“不可能,奶奶,當(dāng)時先是馬場裏給赦弟提供的馬出了問題,赦弟好容易安全下馬,卻突然從馬場的下人裏跑出來一個人拿刀捅赦弟。幸虧赦弟躲了過去。還有赦弟迴來的路上也出了事,他的馬發(fā)狂了,是五皇子救了他,誰知道我的隨從裏竟然也有一人要殺赦弟,而且是當(dāng)著五皇子的麵幹的,否則的話赦弟是不打算公開的。”
“不可能!那不是我做的!”
“可是大哥都承認了呀!”史鼐趕緊說道。
“這與阿彝有什麼關(guān)係,他怎麼會知道這事是我做的!”
“不是你讓他去了馬場做的嗎?”
“不可能,便是要做派個心腹就行了,為何要讓阿彝去。哦…我知道了,你們是懷疑我是讓阿彝去當(dāng)替罪羊的吧,怪不得你說我要拿孫子頂罪,可是阿彝是我親手養(yǎng)大的,我有這麼狠心?”
那可未必!史鼐小聲的嘟囔,史鼎狠狠的掐了他一把,他才閉嘴。
史侯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跟老太太過了大半輩子,確實是比較了解老太太的性子,如果真是老太太做的,他這會兒隻怕早就全盤托出了,求他給她想辦法,替她脫罪。
而且她養(yǎng)著阿彝就是等著日後阿彝繼承侯府,她對赦兒再生氣,也不會不知輕重,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可是既然不是他做的,那究竟是誰做的?還有,老太太說她用的是婉珍的人手,可那天動手的隻有史家的人,中間出了什麼差錯,這是有人在嫁禍史家嗎?
“武昌,你明日去看一看阿彝,問問看那天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怎麼會出現(xiàn)在馬場,還有他為何會認為事情是你娘做的?另外叫阿彝先閉嘴,我們再去查查,在我們這邊沒確定情況時他要是先認了罪名,迴頭不好翻案!”
“是,父親!”大老爺答應(yīng)的,心中也是非常生氣,如果真的是有人在嫁禍嫁禍史家,他們能把手伸到史家來,可見,他要麼是史家人,要麼就是背後能量巨大。
頭一種情況就是他們是家出了內(nèi)賊,後一種情況就是他們世家這被人盯上了,無論是那種,都讓人心中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