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還在往前開,路上的車輛還在有序地前進(jìn)。道路兩旁的行道樹還是屹立挺拔,一動不動,花壇裏的花朵還是那麼的鮮豔漂亮,街邊的小店依舊紅紅火火,路人的行人仍然匆匆行走,向東向西,向南向北。
生活並沒有因為這個小插曲而有任何變化,時間並沒有因為這個小插曲而有所停滯。但路過的人們,卻因為目睹這個小插曲而內(nèi)心泛起漣漪,比如沐辰浩和錦諾諾,和連連歎息的司機,或者還有很多。
陽光越來越溫暖,天空越來越湛藍(lán),白雲(yún)越來越潔白,一切好像都沒變,一點也沒變。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校門口。
“你好,到學(xué)校了。”司機又一次開口說話,說話的語氣跟最開始的時候一模一樣,淡淡的,沒有攜帶一丁點感情。
簡單的馬尾辮伴隨腳步左右搖晃,幹淨(jìng)整潔的藍(lán)白相間校服上撒滿了暖暖的陽光,一個清純的少女,一個安靜的學(xué)生,一個可愛的小淑女。
身後不遠(yuǎn)處有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少年,高高的有點瘦,清爽的短發(fā)上散滿了同樣暖暖的陽光,充滿濃濃愛意的目光一直緊緊貼在前麵女孩的身上,寸步不離的。
他們好像認(rèn)識,他們好像是鄰居,他們好像是同班同學(xué),他們好像還是青梅竹馬。
那個人見人愛的小美女,她的名字好像叫錦諾諾。
——對,她應(yīng)該還是錦諾諾。
那個風(fēng)度翩翩的美少年,他的名字好像叫沐辰浩。
——對,他應(yīng)該還是沐辰浩。
他們沉默了一路,他們沉默了好久。
應(yīng)該有一個世紀(jì)吧,好像太誇張啦。
應(yīng)該有一個輪迴吧,好像太恐怖啦。
若相比之前,那應(yīng)該就有那麼久了。
冗長的故事,總是這麼沉默,總是這麼單調(diào),終究不會是一件好事,也不會就這樣一成不變的,因為故事的發(fā)展總會出現(xiàn)轉(zhuǎn)折點。
哪怕一句話,哪怕一個眼神,哪怕一個笑容,哪怕點下頭,哪怕眨下眼睛,無論什麼動作,無論怎樣表達(dá),故事總會變化,或好或壞,要不然怎麼會有故事發(fā)生呢?
安靜總在暴雨前,彩虹總在風(fēng)雨後。
而遲到的驚喜會在不經(jīng)意的一瞬間。
就這樣來了,悄無聲息地來了。
不動聲色的,猝不及防的。
“沐辰浩,過來幫我拿下書包。”錦諾諾覺得肚子有點疼,算算日子,應(yīng)該是生理期到了,不過也說不準(zhǔn),總之廁所是一定要去的。
沐辰浩快步上前接過書包,但沒敢和她對視,哪怕隻是一眼,低著頭吞吞吐吐道:“我直接迴教室,還是要等你。”
“我去廁所,你等我?guī)致铩!卞\諾諾看到沐辰浩竟然臉紅了,調(diào)戲道:“要不陪我一起去,兩人也好有個照應(yīng)。”
“那還是算了吧。”沐辰浩靦腆的笑了笑,“我先迴教室了,你慢慢來。”
錦諾諾緊皺眉頭,抓了抓腦袋,一臉茫然,沒想明白“慢慢來”是什麼鬼,也聽不出來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在這句話裏麵。
她說:“去吧,你慢點走。”
他說:“好的,你慢慢來。”
他往右慢慢走,她往前一直跑。
他笑了,她笑了。
太陽公公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