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西王府,西王東方文達正獨自坐在書房內下棋,書房裏隻點了一盞燈,光線灰暗,屋內外都靜極了隻能聽見落棋的聲音。(.mianhuatang棉花糖小說網)
“父王!”東方成治低聲進入書房之內。
“怎麼樣?”西王沒有抬頭看他,而是繼續盯著棋盤裏的棋子。
“派到北王府的人一個也沒有迴來!”東方成治說的聲音很低,若不是房間裏很靜,也許便聽不見他的說話聲。
“嘩啦!”西王手一推把滿盤的棋子打亂了,聲音在如此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東方成治一哆嗦:“兒臣無能,殺不了東方勳!”
“殺不了?!哼哼!“西王一臉的冷笑!皩涭度f軍之中,仍可被取首級。與有萬軍相護的將帥比,東方勳又如何?”
“東方勳自然不能與將帥相比!”東方成治小心的迴道。
“知道你為什麼殺不了他嗎?”西王邊說邊把散亂的棋子一個個的摞了起來。
“請父王明示!”東方成治恭敬地作揖說道。
“防備再好的人都有其弱點,隻要抓住了他的弱點,然後……”西王說著用手指在一個排列不整齊的棋子上輕輕一彈,高高的一摞棋子便嘩啦倒了下來。
“兒臣明白了,謝父王指點。”東方成治茅塞頓開,驚喜的說到。
“治兒,你知道為何每次狩獵,我的獵物總比你多嗎?”西王又問道。(.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是兒臣的箭術不及父王。”東方成治果斷的迴道。
東方文達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又問道:“你可知狼是怎麼捕食的嗎?”
“狼會跟隨獵物,伺機而動。”東方成治迴道。
“所以要做一個好的獵人,箭術隻是一方麵,有時還要隱藏自己的鋒芒,耐心的等待時機。越是緊要關頭,越要沉著、冷靜,絕不能自亂陣腳。”東方文達接著他的話說道。
“兒臣謹遵父王教誨!“東方成治一直視自己的父親為偶像,他過分想要得到西王的肯定,因此他在殺不了東方勳這件事上,感到格外的沒麵子。西王此時說的話,給了他極大的安慰。
“青蜂那兒有消息了嗎?”西王隨意的撥拉著手中的棋子的問道。
“還沒有!”東方成治迴道。
“此事不急,即便查不到,他早晚也會出現。”西王說罷麵色轉重又問道:“蘇臘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事已經辦成了,人正在迴來的路上!兒臣已經增派高手護衛!睎|方成治迴道。
“此事,萬不可有差錯!蔽魍鯂烂C的說道。
“若羅靳仍舊不肯與我結盟,又該如何?”東方成治向西王問道。
“他的兒子現在在我們手上,他隻能和我們結盟。若是他仍不肯,蘇臘十二部裏不乏想要稱王之人,隻要扶持他們上位,蘇臘便是我們的盟友!蔽魍豕焕现\深算,為同蘇臘結盟,西王送去金銀財寶、美女不計其數,可羅靳不為所動。羅靳喪妻十年不娶,膝下隻有一子,他寵愛這個獨子,蘇臘人盡皆知,所以趁著羅靳來給太皇太後賀壽的時機綁了羅靳的兒子羅勒逼他就範。
“父王遠見,兒臣受教了!”東方成治明白自己的心機遠遠不如父親。
“二公子!二公子!”正在此時外麵傳來了一陣嘈雜喊叫聲和淩亂腳步聲。
東方成治很自然的出了書房,但見書房外的園子裏快被仆人和衛兵擠滿了!昂问略谕庑鷩W?”他厲聲嗬斥道,西王隻是站在門口雙手背在後麵靜靜地看著。仆人們和守園的衛兵都乖乖閉上嘴跪了一地。
“噓~”唯一一個站在芍藥花旁,衣袖快要擼到膀子上的俊秀青年嘟著嘴示意他噤聲。
“仁弟,你又在搞什麼鬼呢?”東方成治卻並不買他的賬,依舊大聲問他道。
隻見從開放的芍藥花上飛出了一簇一明一滅的熒光。“都怪大哥不好,又飛走了!”那青年嗔怪道,語氣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拔梗e走!等等我!”他大叫著追著那抹夢幻跑了,仆人們見他走了也趕緊磕了頭追著他走了,剩下四個守園的衛兵依舊跪著等候他的發落。
“你們幾個玩忽職守該當何罪?”東方成治走到守衛麵前板著臉質問道。
“大公子恕罪,我等不知二公子有失心瘋,才會誤放他入園,絕沒有玩忽職守。”一個守衛急忙辯解道。
東方成治聽到他的話臉色陡的變了,沒說話站到了一側,卻見西王走到他的麵前說道:
“你起來吧!”
“謝王爺!”說話的守衛急忙磕頭謝恩,站起身來。說時遲那時快那時快,隻見西王右手迅速的抽出了掛在他腰間的佩刀,並順勢劃過了他的脖子,動作簡單利落一氣嗬成,鮮血立馬噴濺而出。那守衛抽搐著倒地一命嗚唿了,其餘跪著的守衛滿身鮮血嚇得手腳直哆嗦。
“治兒,仁兒的臉是怎麼迴事?”西王目光敏銳,隻是打眼一看,就看見東方成仁的臉上有一道紅色的傷痕。
東方成治想起今天東方成仁迴府時,便用手捂著臉,當時他並沒太在意,也沒問他,F在東方文達問了起來,驚得他一身冷汗,東方成仁可是他最寶貝的兒子,隻得低著頭迴道:“仁弟素來頑皮,不小心弄傷的!”
他稍一抬眼便見麵前寒光閃過,左頰刺痛,用手摸來一看,竟然是血。就聽見東方文達冷冷的說道:“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你與他同受!
“哐啷~“一聲響,西王把刀撂在地上,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說了句:“派人收拾幹淨。”後便走了。
西王愛子成癡,西貢人人皆知,在西貢沒有人敢說他的兒子是個傻子。凡是說了的人,都隻有一條路,就是:“死!”,很顯然,在皇都裏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丟了性命。
東方成治目送他離開後,手心裏卻依舊沁著冷汗,自他十歲被東方成治收為義子開始,便整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