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拜了拜住持,我退出了禪室,告知了外麵守門的和尚,住持已經(jīng)故去。(.無彈窗廣告)和尚們的神情不喜不悲,陸陸續(xù)續(xù)趕到禪室之內(nèi),誦經(jīng)之聲便從裏麵傳了出來。
剛見麵,就升天了,我這掃把的級別也太高了吧!簡直是死神上身了。我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想證明這是在做夢,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咣...咣…咣…”廟裏響起了沉悶的鍾聲,一聲一聲的漾開,驚得我打了個顫。
我尋思著,廟裏現(xiàn)在正是忙的時候。不管白華的傷治的怎麼樣了,我們這一行人還是應(yīng)該先迴去的好。
轉(zhuǎn)身要去後麵的客房找酸棗他們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前麵不遠(yuǎn)處,有個穿著火紅色衣裙的漂亮小姑娘衝我勾了勾手指。
左右看了看,除了我之外好像沒有閑人。我指著自己問她,“我?”
她笑著點了點頭,便快速的向後麵跑。鬼使神差的,我就跟了過去。
她跑得很快,一溜煙似的進(jìn)了後麵的大院。我跟進(jìn)去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她的蹤影。同樣的,大院裏一片狼藉,已經(jīng)沒有了和尚們的蹤影,應(yīng)該是都去禪室誦經(jīng)了。
一陣疾風(fēng)夾著朵朵白色的槐花吹到了我的臉上,有個女子嬌俏的向我喊道,“這裏!”
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我循聲望去,那紅衣的小姑娘正坐在大槐樹的樹冠上衝我笑。
這麼高,她是怎麼上去的?
還有,那女子的聲音分明就是從她嘴裏發(fā)出的,可她看著卻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移步到了樹下,我仰頭看著她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引我過來?”
她托起腮,看著我說道,“我們見過麵的,你不記得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記得!”
看她故弄玄虛的,我也懶得去想。[]
她似有失落的說了句,“真可惜!”,然後又話鋒一轉(zhuǎn)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世人都稱我為九天玄女。”
噶~,九天玄女是個沒長大,而且陰陽怪氣的小姑娘?我不相信!
我扯了扯嘴角說,“你怎麼才能夠證明自己是九天玄女呢?”
“嗯~?“小姑娘的頭微微一歪,半瞇著眼睛看著我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證明呢?是想讓我把你變成豬,還是狗呢?”
我說,“豬…狗…什麼的不好看,你有沒有其他的好看一點,絢麗一點的法術(shù)。”
“好看的,絢麗的?”小姑娘順手掐起了一串槐花,問我,“像世間的花一般的嗎?”
我說,“可以!”
她便從樹冠上站了起來,掐起拇指跟食指,說了一聲,“起!”
那槐樹上的槐花便被一陣疾風(fēng)硬生生的從槐樹上扯了下來,形成一股花的氣流,先是繞著小姑娘轉(zhuǎn)了兩圈,然後又在她的指引下,如長蛇一般曼舞。
壯觀綺麗是有的,可這樣簡單粗暴地對待這些槐花,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當(dāng)我正在心疼這些花的時候,小姑娘衝我一笑,又說了聲,“去!”
那條花的長蛇便帶著股甜香,在我的周圍盤旋著升到了半空,最後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
隔著花雨,我看見小姑娘已經(jīng)坐到了幹淨(jìng)的樹杈上,依舊是托著腮衝我笑,“怎麼樣?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看著淒涼躺在地上的槐花,我靈機一動說,“你要是能讓這棵樹再開花,我才信。”
“這有什麼難的!”小姑娘打了個響指,說了一聲,“開!”
那槐樹上便慢慢竄出了花芽,長出了花苞,開出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粯浠ā1葎偛诺母鼭飧埽_得更好。隻不過,那顏色已經(jīng)由雪白色變成了火紅色,就像是小姑娘所穿的衣裙的顏色一般,耀目不敢直視。
“現(xiàn)在,你還會懷疑我嗎?”小姑娘托起掌心,輕輕吹了一口氣,憑空就將紅色的槐花吹到了我的麵前。
紅槐花打在我的臉上,身上掉到了地上,就像是落到了雪地裏的滴滴鮮血一樣刺目。
到這步數(shù)了,要不是做夢,我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懷疑了。
我說,“請問玄女娘娘,你找我有什麼事呢?”
“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呢!”她咯咯一笑,忽然就從樹上飛下來,兩腳懸空臉對臉的問我,“你想見玄月嗎?”
“玄月是誰?我不認(rèn)識。”她那紅瑪瑙一般的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嘴角帶著不明意味的笑意,我本能的產(chǎn)生了懷疑。
“你的事我都知道,知道的比你自己都清楚,所以你沒必要跟我說謊。”玄女的笑更深了,“還有,你看看我到底是誰?”
轉(zhuǎn)瞬之間,她已經(jīng)化成河邊那個圓圓鵝蛋臉紮著兩個刷子的小女孩。
“是你,把我弄過來的?!”我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玄女微微一笑說,“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我跟玄月。”
“那你們倆是一夥的?”我問她。
“從來都不是。我是天道的維護(hù)者,相反的,跟他又可以說是死對頭。我之所以會幫他,隻是想找點樂趣而已。”玄女恢複了本來的模樣。
這樣的話從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來,真是格外的不和諧啊!
“噢~,我明白了,你現(xiàn)在來找我,也是為了找樂趣吧!”
“嗬嗬~,你猜對了,我隻是不想玄月的劫渡的太過順利了。那樣,就一點樂趣都沒有了。”玄女又笑了,笑得玩味,卻讓我覺得陰險。
我說,“渡劫什麼的我也不太明白,其實我也沒打算幫他。”
“可你不要忘了,你的身體還在玄月手裏。難道你不想要迴自己的身體了嗎?而且,你現(xiàn)在這副身體的靈魂隻是因為施加了法術(shù)沉睡了而已。如果玄月死了,她就會立即醒過來,到時你將無處可依。”玄女的話讓我覺得如芒在背,心情馬上就沉重起來。
我有些焦慮的看著玄女問道,“可我究竟要怎麼才能幫他渡劫呢?”
“天道不能幹涉人道,這是規(guī)矩。要怎麼做,你自己想吧!”玄女這張陰陽不定的小孩臉真是越看越別扭,讓人看不透她到底想幹什麼。
她又指著那棵大槐樹對我說,“不過,我可以讓你見玄月一麵。”
不明所以,我問她,“怎麼見?”
難道是樹裏能生成時光之門,傳送帶什麼的?
“你自己想吧!不過,隻有一次機會,你可要好好的珍惜哦!”玄女笑著,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活的時間太長了不是什麼好事,性格容易扭曲。
我歎了口氣,走到樹下,右手輕輕觸了觸樹幹。瞬間,就像是到了月下老人的地盤,神樹,玉桌都在眼前,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月老!”我叫了一聲,背著身子立在神樹前的月下老人。
他悠悠迴轉(zhuǎn),我看見了那一副老態(tài)龍鍾的形態(tài)。吃驚之餘,右手就離開了樹幹,眼前所見的景象也跟著消失了。
那張枯瘦的堆滿了皺紋了的臉,還有花白的頭發(fā),仿佛是千萬年的歲月同時加在了身上。住持說的沒有錯,看來他的靈力已近枯竭了。
隻可惜剛才沒有跟他說上話,待我再想跟他聯(lián)係上,卻已經(jīng)是不能了。
玄女的話,果然沒有錯,說給一次機會就是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