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主任疑惑的眼神,張主任和李主任一起將王主任按在了椅子上,直視著王主任的眼睛。
“老王,這就麼被趕出了新工廠,你願意嗎?”
王主任下意識地點點頭,捏緊了拳頭,大聲說道:“不,沒有人會願意被人趕出工作單位!”
李主任笑看這王主任,點了點頭。
“對嘛!沒有人願意想要被別人趕出工作單位,尤其還是被廠長趕出去!這要傳出去,咱們還怎麼在帝京混啊!”
王主任看著李主任,低聲說道:“老李,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嘿嘿,說來聽聽!上次人多我看你們都沒怎麼說話,藏著掖著的多沒意思!”
李主任摸了摸下巴,遞給了王主任一根煙,低聲說道:“老王,嗬嗬,姓海的難道就沒有什麼把柄?在我手裏的可是有一大堆啊!隻要咱們團結一心,就能給姓海的一個教訓,到時候再讓咱們的人上去,新工廠還是咱們說的算!”
王主任接過煙,看著李主任,自顧自的點上,輕聲說道:“那麼老李,你說說你掌握了姓海的什麼把柄吧!”
陰暗的房間裏,煤油燈暗黃色的火焰不斷飄蕩著,在張主任的家裏,李主任從懷中取出一封完整的信封,取出其中的信紙,平鋪在桌麵上。
三人的眼神像是聚齊起來的蜜蜂,盯著眼前的‘花朵’看個不停。
“這裏麵...”
李主任抖了抖桌子上的幾張白紙,臉上寫滿了得意。
“這信裏麵裝的就是姓海的在之前的把柄,嗬,這個姓海的,別看表麵上光鮮亮麗,實際上跟你我差不了多少!”
王主任看著在陰影中,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的李主任,不免打了個哆嗦。
...
海廠長坐在辦公室裏,看著臉上布滿汗珠的劉廣福,聲音低沉。
“光福,現在廠裏麵怎麼樣了?”
劉光福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喘著粗氣,拄著自己的膝蓋。
“廠,廠長,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看著海廠長緊皺的眉頭,劉光福連忙又補充了一句。
“廠長,同誌們在聽到這個月的票證多發後,都沒了怨言,而且都在誇您呢!”
海廠長緩緩點頭,有些憤恨卻又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用金錢來收買我的同誌們,我這個廠長當的,嗬,真沒意思!”
劉光福不再敢吱聲了,默默地站在一邊,看著海廠長在那裏發著牢騷。
過了許久,海廠長像是有些疲憊地坐迴到了沙發上,對劉光福擺了擺手,就在劉光福想要離開房間的時候,海廠長卻又叫住了劉光福。
“光福啊!麻煩你去找人看看被廠裏開出去的那幾個主任現在都在哪裏!找咱們的人!”
劉光福點點頭,轉身輕輕離開了辦公室。
一等到劉光福走出辦公室,海廠長重新拿起了那份報紙,看著上麵的內容,眼睛瞇了起來。
...
被廠裏開除的這幾人依舊在那間小屋子裏麵待著,隻不過現在臉上都掛上了滿意的笑容。
“老王,等到這些事情全部發酵,嗬,那個姓海的絕對也沒有好果子吃!”
王主任滿意地點點頭,看著李主任和張主任,低聲說道:“老李,老張,說吧你們兩人拉我入夥需要我做什麼!”
張主任和李主任互相看了一眼,在看著王主任,笑著說道:“老王,我記得你有個朋友是報社的?”
王主任看著這兩人,瞬間了然他們的來意。
“嗯,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等到迴新工廠了,我要做副廠長!”
張主任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著李主任攔住了自己。
“好,隻要這件事情能夠在帝京傳開,等到迴了新工廠,我們一定推選你為副廠長!”
王主任點點頭,低聲說道:“既然我們要合作,那麼就給這次合作的內容起個名字吧!”
李主任滿臉笑容地看著王主任和張主任。
“既然我們都是被姓海的開除,而且我們的目的都是為了複仇,那麼就叫做複仇者聯盟吧!”
“好,我們一定要複仇成功!”
夜深了,王主任和李主任結伴一同離開了張主任的小院,而這一幕恰好被剛剛來了不久的劉光福盡收眼底。
站在陰影裏的劉光福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記在了心裏。
海廠長一定會很喜歡這份新聞的。
...
郭飛抱著思瑤,在大汗淋漓的戰鬥後,在床上靜靜思考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
登報道歉以及海廠長的上門道歉,這一件件都是新工廠對自己研究所的妥協。
那麼,接下來自己該做些什麼,讓這份妥協越來越大,而導致讓新工廠徹底地成為自己研究所的附屬呢?
沒錯,以前說是新工廠與研究所並行,但是研究所的所有人幾乎都覺得新工廠是研究所的附屬機構。
但是新工廠的態度卻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他們居然覺得是他們自己領導著研究所。
而通過這件事情,郭飛下定了決心,自己的研究所如此優待新工廠,但新工廠卻知恩圖報,而海廠長卻也有了這種心思,那麼不如讓新工廠真正地成為自己的附屬機構。
懷中的少女嚶嚀了一下,拱了拱郭飛的胸膛,換了個自認為舒舒服服的睡姿,繼續睡去。
郭飛迴過神,接著微弱的月光看著懷中的少女,輕輕地刮了刮少女的瓊鼻。
...
第二天,天色稍明,在把思瑤送迴到帝京大學後,郭飛便來到了六五四工廠。
剛到大門,看著圍著李師傅的幾個人,郭飛就皺起了眉頭。
“你們,怎麼迴事?”
李師傅在看見郭飛後,連忙對郭飛擺了擺手。
“廠長,您別過來!”
而圍著李師傅的幾個人在聽見李師傅對郭飛說的話後,瞬間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惡狠狠地瞪著李師傅。
郭飛沒管那麼多,對守在門口的幾位同誌招了招手,指了指李師傅後,快步走了過去。
“你們是什麼人?圍在工廠門口做什麼?”
而那幾個人轉頭瞪了李師傅一眼後,看著郭飛,嬉皮笑臉地說道:“哎呦,同誌,我們和李師傅是老朋友了,過來坐在一起說說話!您別在意啊!”
郭飛沒搭理這幾個人,看著李師傅,平淡地說道:“李師傅,咱們廠一向很團結,伱不用擔心外人對你怎麼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廠裏會為每位同誌撐腰!”
李師傅感激地望著郭飛,衝過那幾個人的包圍圈,低聲說道:“廠長,您還記得我之前跟您說的那個廠主任嗎?”
郭飛緩緩點頭,指著那群人,問道:“他們就是那個廠主任?”
李師傅點點頭,與那群人像是看死魚一樣瞪著雙眼,互相對視。
“李師傅,咱們可有言在先,隻要你離開帝京,我們就既往不咎,但你留在了帝京,可就別怪我們了!”
為首的知道今天奈何不了李師傅了,放下句惡狠狠的話,一揮手,轉身就要離開。
郭飛對身邊的保衛處同誌點點頭,看著那幾個想要離開的人,放聲說道:“幾位同誌,你們稍等一下!”
還不等那幾個人迴頭,幾個黑影從快步從他們身後摸了過去,將這幾個人全都壓在了身下。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等等,我們什麼都沒幹!你們要做什麼!”
幾個剛剛放下狠話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按在了黃泥土地上。
郭飛走到那幾個人的麵前,打量著這幾個人。
身上穿著已經如紙般薄薄一層的衣服,臉上黑不溜秋的,像是沾滿了灰塵。
“你們是什麼人啊?敢來這個工廠門口搞動作?”
那被按在地上的人看著郭飛像是主事的人,連忙大聲喊道:“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
郭飛對按著他們的幾位同誌點點頭,幾雙粗壯有力的手臂就將那幾個人從地上提溜了起來。
“第一,我不是什麼大人,第二,我問你們的話,你們是聽不懂嗎?”
那幾個人被幾個蒼勁有力的胳膊提溜起來後,渾身都在顫抖,因為他們透過門衛室的窗戶,幾乎全都看見了裏麵人手中的家夥事。
“首長,首長,您問,您問什麼我們說什麼!”
郭飛笑了笑,看著這幾個人,低聲說道:“我問問你們,是誰讓你們來的?”
那幾個人中領頭的相互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首長,是被服廠的宋主任讓我們來的!”
宋主任,郭飛咀嚼了幾下這個名字後,對李師傅說道:“李師傅,這個宋主任你認識嗎?”
李師傅點點頭,在郭飛身後低聲說道:“廠長,那個宋主任就是之前我在食堂工作的主任...”
郭飛又看了看這幾個人,大手一揮,聲音威嚴有氣勢。
“你們幾個,迴去告訴那個宋主任,再來找李師傅的麻煩,我們廠絕對奉陪到底,滾吧!”
伴隨著幾位保衛的手放下,那幾個人就灰溜溜地轉身就融入進了街道中,消失不見。
而在郭飛做完這一切後,李師傅卻在郭飛身後,一直低著頭。
“李師傅,怎麼了?”
李師傅抬起頭,看著郭飛,眼神中多出了一抹色彩。
“廠長,您以後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郭飛笑著一擺手,轉身走進了廠裏。
“哎,好好為廠裏麵做飯就行了!”
剛走迴到辦公室,坐在舒適的沙發裏,徐軍華就捏著一份報紙快步走了進來。
“廠長!廠長,您看看這份報紙!”
看著徐軍華臉上的驚訝,郭飛接過報紙,看著上麵的內容,微微皺起了眉頭。
【關於xx工廠改革是好是壞的討論!】
雖然這份報紙的標題很是普通,但郭飛一眼就認出了這裏麵講述的主人公。
新工廠!
裏麵的內容雖然大多都是講述某某工廠的創新,但是卻處處隱藏著對作為創新一把手的海廠長的殺機。
例如改革的時候,工廠莫名其妙少的那些物資;工廠裏麵的宣傳工作壓根就沒有...
而在這個年代,最後的那改革之處幾乎是要命的。
海廠長現在正在處於懸崖的邊緣啊!
郭飛默默地看著這份報紙,又看了看身邊的徐軍華,笑著說道:“軍華啊!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徐軍華看了看報紙,又看了看郭飛,低聲說道:“廠長,這下子,新工廠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啊!”
郭飛點點頭,繼續問向徐軍華。
“軍華,那你猜猜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誰呢?”
徐軍華一愣,迴想著新工廠最近發生的事情,低聲對郭飛說道:“廠長,難不成是之前新工廠被開除的那些人幹的?”
看著郭飛臉上的笑容,徐軍華知道這次自己說對了。
郭飛捏著那份報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笑著說道:“看來這些被開除的同誌們心裏很是不服氣啊!這下子,新工廠可就出名了!”
徐軍華連忙跟著郭飛的腳步,在辦公室裏慢慢地走著。
“廠長,那我們...”
郭飛一擺手,背對著徐軍華。
“不,靜觀其變,我們現在幫誰都沒有必要,等到這兩方誰先撐不住了,咱們再添把火!”
徐軍華點點頭,又和郭飛說了一會話後,離開了辦公室。
...
“報告廠長,昨天我在張主任家裏看見了王主任和李主任!”
劉光福一進廠就直奔海廠長的辦公室而來,看著臉上陰雲密布的海廠長,低聲匯報。
海廠長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微微扯了個笑臉,將桌上放著的報紙塞到了劉光福的手中。
“你看看吧!”
劉光福看著報紙上麵的內容,瞬間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廠,廠長,這這是...”
海廠長冷哼了一聲,指著那份報紙,聲音低沉。
“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準備的這麼充分啊!看來他們是下定決心對付我了,嗬,他們的事我還沒管,他們反倒先管我了?”
劉光福沒有插嘴,而是低聲問著海廠長。
“廠長,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海廠長一擺手,拉開身下的抽屜,取出一遝子文件交到了劉光福的手中。
“光福啊,你跟我走一趟,去報社,我倒是想看看,他們的這些罪狀被爆出了,還能在帝京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