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歡,這兒呢!”
葉青走出密室,找到了正站在城下與民同樂的燕雨飛和淩劍秋,看到葉青,燕雨飛遠(yuǎn)遠(yuǎn)招唿了一聲。
“燕大人,淩司首,無歡幸不辱命!”葉青抱了抱拳頭,見麵第一句,先邀一波功。
“好好,無歡,你做得好啊,做得好!我代安陽全體百姓,謝無歡你的救命之恩!毖嘤觑w心情激蕩,朝著葉青躬身一禮。
但腰還未彎下,便被葉青扶。骸按笕丝蜌猓@是我應(yīng)盡之責(zé)。況且,這個計劃是我提出來的,是我思慮不周,小覷了詭怪,差點釀成大禍,應(yīng)該是我向兩位大人請罪才是!”
“哈哈,無罪,無罪!這次能將安陽城外那些詭怪剿滅一空,於安陽而言意義深遠(yuǎn),百代而憂患,功莫大焉,何罪之有?”
燕雨飛大笑著,拍著葉青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有些事情,隻看成敗,不論過程。”
“大人高見!”葉青拱手一笑。
“無歡,究竟是什麼人背後搞鬼?你又是如何找到他們的?”等葉青和燕雨飛寒暄完,淩劍秋開口問道。
葉青拱手:“正要向司首稟報,這件事是綠蘿搞出來的,她的目的,從頭到尾都不是引詭怪入城,毀滅安陽縣,而是想利用詭怪與我們的殺戮、死亡與鮮血,召喚幽主降臨。”
“幽主?”淩劍秋眉頭一擰,神情凝重。
葉青好奇道:“司首可是知道幽主?”
淩劍秋簡單道:“一個強(qiáng)大而邪異的智慧型詭怪,這個你不用管,你繼續(xù)說!”
葉青道:“至於我是如何找到綠蘿舉行召喚儀式的地方,這個說起來有些巧合,我先前安排無麵跟蹤幽眼和腐首兩人,原本是想……”
他將如何找到綠蘿及密室的事情講了一遍,隻是隱瞞了他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醫(yī)不成就逃之夭夭的想法。
聽完葉青的敘述,燕雨飛沉默片刻,心有餘悸道:“無歡,你的運氣還真好,若不然的話,我們都會死在這裏!
“我的運氣一向不錯。”葉青笑笑:“安陽的運氣,也不差!”
“哈哈,說得是,天佑安陽,天佑大楚!”聞言,燕雨飛放聲大笑。
淩劍秋沉默了片刻,繼續(xù)問道:“那綠蘿、幽眼他們呢?”
葉青道:“幽眼和腐首被我殺了,綠蘿事先有所準(zhǔn)備,逃了!”
淩劍秋眉頭微蹙道:“綠蘿在暗,我們在明,她的存在,始終是一個威脅,必須盡快挖出來,除掉!”
葉青點點頭:“不錯!”另外,綠蘿的手段、心機(jī)都不弱,放任她不管的話,的確很容易釀成大禍。
更關(guān)鍵的是,他現(xiàn)在被綠蘿給惦記上了,雖然以他的實力而言並不怕,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而且綠蘿還會隔空搖人,所以得盡快挖出來,以絕後患。
“既然無歡你也是這麼想的,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淩劍秋忽然開口。
“……”
葉青無辜地看著淩劍秋,這不是你們靖安司的事兒嗎?甩鍋給我算是怎麼迴事,真當(dāng)我是免費勞力嗎?
雖然他也想早點找到綠蘿,但我自己找是一迴事兒,你命令我找又是另一迴事,性質(zhì)不同。
關(guān)鍵是,沒有好處!
“這是靖安司的靖安令,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可以任意調(diào)用靖安司的靖安衛(wèi),隨意出入靖安司,查閱任何檔案!辈坏热~青開口,淩劍秋又扔給葉青一塊令牌,正是代表靖安司司首的靖安令。
“……”葉青接住靖安令,不明白淩劍秋這又是什麼神仙操作?
“燕大人,接下來該輪到我們了!”將靖安令扔給葉青後,淩劍秋便不再理會葉青,轉(zhuǎn)而看向燕雨飛。
燕雨飛冷哼一聲:“無歡可是我的人,你當(dāng)著我的麵挖人,淩司首你好意思嗎?”
淩劍秋神情不變:“都是大楚的人,都是為百姓好,何分你我?”
燕雨飛怔了一下,嘖嘖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像淩司首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佩服,佩服!”
“客氣,客氣,不及燕大人你!”淩劍秋拱手。
“不敢,不敢,比不上淩司首你,你可是我輩楷模!”燕雨飛冷哼一聲,迎上正麵走來的尤達(dá),眸光閃爍。
所以,淩劍秋這是在向我示好,邀我加入靖安司?
等兩人離開後,葉青這才從兩人的對話中琢磨出了一點意味,摸了摸鼻子,好像不止是淩劍秋,燕雨飛貌似也很看好他!
嘖嘖,沒想到我還挺搶手的嘛!
可惜,被兩個大男人爭來爭去,少了那麼一點意思!
拋了拋手中的靖安令,葉青淺淺一笑,將其收了起來。不管怎麼說,有靖安令在手,他想調(diào)查隱藏在靖安司內(nèi)的綠蘿,倒是方便了許多。
至於加不加入靖安司,等日後再說吧!
“稟大人,此次共誅殺凡級詭怪萬餘個,血級詭怪千餘個,厲級詭怪八個。我神武軍傷八百,死三百!”尤達(dá)抱拳,鎧甲上滿是鮮血,語氣悲愴。
“稟告司首,靖安衛(wèi)傷三百,死一百,其中都尉兩人,衛(wèi)率五人!本赴菜疽幻賳T向淩劍秋稟告道,聲音同樣低沉。
一縣神武駐軍為一千,靖安衛(wèi)為五百,這次雖然誅殺詭怪無數(shù),但神武軍和靖安衛(wèi)盡皆傷亡過半,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雖勝,卻是慘勝。
慘勝如敗,所以誰都高興不起來。
“好,辛苦你們了!”燕雨飛點點頭,向周圍的燕楓等人使了個眼色,燕楓會意,刀光一閃,架在尤達(dá)的脖頸上。
尤達(dá)根本就沒想到燕楓會對他出手,再加上他久戰(zhàn)疲憊,心神鬆弛,等燕楓製住他後,才迴過神來,大驚道:“大人,你這是何意?”
尤達(dá)的聲音,將周圍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何意?楊觀,將人帶過來!”燕雨飛又吩咐了一聲,楊觀領(lǐng)命而去,不一會兒功夫,便押著一人走了過來,正是湯義安。
此時的湯義安肩胛骨上穿著兩條鐵索,橫穿琵琶骨,可謂淒慘至極,一見尤達(dá),淒聲哭喊道:“姐夫,姐夫,救我,救我!
“大人,義安究竟犯了什麼事兒,你要這麼對他?”看著湯義安淒慘的模樣,尤達(dá)眼眶泛紅,身上散發(fā)出一股煞氣。
“哼,何罪?”燕雨飛冷笑道:“湯義安暗通詭怪,私開城門,引詭怪入城,你說這個罪名,大不大?”
“暗通詭怪,引詭怪入城?不可能,義安怎麼會做這種事兒,大人你一定是弄錯了!”尤達(dá)大聲道。
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這些事兒,事實上就連詭怪襲城之事也是昨天布防好後燕雨飛臨時告知他的,所以他對這其中的關(guān)竅是一概不知。
“姐夫,我沒有啊,我沒有!”聞言,湯義安更是大喊道:“姐夫,救我!”
燕雨飛不屑道:“沒做!你說,你是不是三天前答應(yīng)一個商人,於今晚夜半私開城門,放其進(jìn)城?”
湯義安一愣,沒有說話。
燕雨飛不待對方說話,繼續(xù)道:“實話告訴你,那個商人就是詭怪變幻的,目的就是誘你打開城門,隻要你今晚打開城門,就會有無數(shù)詭怪趁機(jī)入城,屠我百姓,毀我家園,滅我安陽?你還敢說你沒做?”
“噗通”,湯義安一下子癱軟在地上,雙目無神。
看到湯義安的舉動,尤達(dá)心頭一沉,對方的表現(xiàn),無疑間接承認(rèn)了這事兒是他做的。
他一直知道湯義安貪財好色,但他與夫人一直沒有子嗣,所以將湯義安當(dāng)做他的兒子,寵溺有加,再加上他身為安陽縣尉,有他罩著,湯義安應(yīng)該不會惹出什麼大亂子。
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捅破了天!
他是兜不住了!不但兜不住,他自己甚至都不能幸免!
“哼,湯義安,你身為一城守正,不思恪盡職守,反而貪婪無度,差一點釀成大禍,若非我等及時發(fā)現(xiàn),安陽上萬百姓,將因你而死,安陽上萬生靈,將因你而亡!
“你,罪該萬死!”
燕雨飛聲音肅然,威勢淩然,一時間,周圍所有人看向湯義安的眼神,皆帶著憤怒和殺意。
“尤達(dá),你雖不知情,但按照大楚律令:凡私通詭怪者,殺無赦,夷三族!你可認(rèn)罪?”
“噗通”,尤達(dá)跪在地上,眼神一片灰敗,拱手道:“下官,知罪!”
他無法反駁,更不可能反抗,如此眾目睽睽之下,他若敢反抗,絕對會被當(dāng)場擊殺。
就算他僥幸逃脫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又能逃到哪裏去?
“好!”燕雨飛淡淡道,旋即話鋒一轉(zhuǎn):“但念在此事是湯義安一人所為,亦非直接勾結(jié)詭怪,你不知情,且今日禦敵有功,所以本官可免你死罪。”
“死罪雖免,活罪難逃,免去你縣尉之職,抄沒家產(chǎn),貶為罪民,且戴罪期間,不得離開安陽!”
“下官……小民謝大人不殺之恩!”尤達(dá)伏首,痛哭流涕。
“姐夫,姐夫,救我啊,救我!”此時,湯義安迴過神來,朝著尤達(dá)撲來,歇斯底裏地喊著。
“帶下去,三日後於城門口斬首,以慰問我大楚戰(zhàn)死之英靈!!!”
“是!”
楊觀領(lǐng)命,將湯義安帶了下去。
看著歇斯底裏的湯義安和失魂落魄的尤達(dá),葉青微微歎了口氣,湯義安是自作自受,隻是可惜了尤達(dá)!
果然,在哪個世界都不乏坑貨,坑爹、坑娘,現(xiàn)在又多了個坑姐夫的。
“燕楓,安排下去,厚葬死去的將士,重金撫慰其家人,萬不可懈怠。”
“是!”
“陳厚,安排人收斂詭怪的屍體,可用之物納入府庫,不可用者就地焚毀,以免引發(fā)疫!”
“是!”
“玉遠(yuǎn),著人清查漏網(wǎng)之魚,務(wù)必一隻不留,確保百姓的安危!”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