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確實(shí)如同龍玄淩所說,瑛子的家人,兩日之後就到了鎮(zhèn)子上,因?yàn)橹埃覀兞舻氖撬庝伒拿郑运麄兙椭苯訉さ搅舜颂帯?br />
來的是瑛子的大哥和父親,龍玄淩和我直接帶著他們?nèi)チ绥尤缃褡〉牡胤健?br />
一路上,我們了解到,瑛子的父親和大哥,在文縣也就是賣賣菜的小販,而且,瑛子在文縣也已經(jīng)許了人家。
此次,他們來就是為了把瑛子給帶迴去。
到了朱大腸的家門口時(shí),我們就看到朱大腸正坐在他家的門檻前頭喝酒,大白天的就已經(jīng)喝的暈暈乎乎的了。
見到我和龍玄淩,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嗬嗬嗬,高人,你真厲害,我那婆娘身上的皮癬都好的差不多了。”朱大腸很是高興。
而瑛子的父親和大哥卻是一把將朱大腸給推開,進(jìn)了屋子,當(dāng)他們看到瑛子如今的處境時(shí),難過的泣不成聲。
“你們誰呀?誰呀?”朱大腸晃悠著,朝著裏屋走去。
而瑛子的大哥見自己的妹妹如今成了這副模樣,便揮拳與朱大腸打了一架。
朱大腸的個(gè)頭雖高大,不過如今喝了酒,根本就不是瑛子哥哥的對手,幾拳頭就被打翻在地。
瑛子哭泣著,讓其父親和哥哥帶她迴去,他的哥哥便將自己的外衣脫下,將瑛子包裹住,抱著瑛子就往外走。
朱大腸也激動的追了出去,想要糾纏,不過喝的太多,頭重腳輕,摔了幾跤之後,還是沒有追上。
我們跟著瑛子的父親和大哥出了這小巷子,他們怕朱大腸追出來,於是立刻坐馬車迴了文縣。
看著瑛子被接走,我這心裏頭便安了,不過朱大腸卻從此天天來藥鋪鬧事。
他要瑛子家的地址,我們不說,他就滿地的撒潑,一開始龍玄淩並不想搭理朱大腸,可是朱大腸鬧的越來越厲害,還想進(jìn)藥鋪砸東西。
最後,被穿山甲狠狠的收拾了幾頓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
隻是讓我們?nèi)f萬沒想到的是,半個(gè)月之後,朱大腸便死了,而且死的還極為的離奇,成了街知巷聞的事兒。
朱大腸死時(shí),他的拴手上還捆上了一根紅繩,這繩子是捆屍繩,是拘人魂魄的,讓其死後魂魄不得投胎轉(zhuǎn)世。
我原本在懷疑,是不是瑛子的家人,對其下了手,結(jié)果與朱大腸一起幹活的匠人就在傳,說是“老賀”的家人請了邪師給朱大腸下了咒,
老賀就是朱大腸之前提起過的師父,那些匠人說,老賀的家人之所以要這麼做,完全是因?yàn)楫?dāng)初老賀的死不是寺廟裏的邪祟作怪。
而是因?yàn)橹齑竽c發(fā)現(xiàn)了寺廟底下棺槨中的手串,老賀橫加阻攔不讓他拿,最後朱大腸在封頂?shù)臅r(shí)候把老賀從橫梁上推下去,摔死了!
我隻能說,善惡到頭終有報(bào),報(bào)應(yīng)不爽!
第一百六十二章陌路人
不過,朱大腸死後不久,瑛子的家人,帶著瑛子來致謝,她的兒子出生了,白白胖胖的很是可愛,我們幫瑛子治好皮癬的事兒也傳開了,這皮癬算是十分難治的病。
之前,在花崗遇到的那老大娘,還說我們會治虛病,從此,永安草堂的生意,變得比從前還要好。
小孩兒受驚之類的“病”也都找上了門來,不過,與我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柴紹的獵妖閣,沒有生意不說,他還經(jīng)常喝的爛醉如泥。
幾次,到獵妖閣去看他,他都是處於醉酒的狀態(tài),偶爾有人進(jìn)店裏買元寶蠟燭,也被他趕走了。
這讓他的處境變得越來越艱難,如今已到了年關(guān),我們開始置辦年貨,宅院裏也都貼上了春聯(lián),熱鬧的很。
大年三十,穿山甲也去請了柴紹過來,柴紹來時(shí),胡子拉碴,都入冬了,還穿著一身單薄的舊衣,臉色不大好。
坐到桌旁,也不吃東西,就隻顧著喝酒。
“柴紹,喝點(diǎn)湯,這個(gè)湯燉了許久,很補(bǔ)身的。”寧思音給柴紹盛了一碗補(bǔ)湯。
柴紹雖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並未喝湯,而是依舊自顧自的喝酒,不一會兒的功夫,他一個(gè)人便喝了一整壇的酒。
“柴紹,你來藥鋪幫忙吧。”龍玄淩看了一眼柴紹:“如今藥鋪裏也為人看虛病,你也能幫的上忙。”
依照如今柴紹的處境,我本以為再如何驕傲的人都該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順著別人給的臺階往下走。
可是,固執(zhí)如柴紹,他依舊嘴硬。
“玄先生,你願意來幫我的忙麼?”柴紹的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龍玄淩。
龍玄淩臉上原本和善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不見了,麵色一點(diǎn)點(diǎn)的陰冷下來。
“你不能因?yàn)樽约旱臒o能,就逼迫他人順著你的意思去做,我們幫你是因?yàn)楫?dāng)你是朋友,不幫你,也在情理之中,你不是一個(gè)孩子,既然你問我是否願意,那麼我便有拒絕的權(quán)利。”龍玄淩看著柴紹一字一頓的說著。
他與我們不同,他不會因?yàn)椴窠B情緒低落就遷就柴紹。
柴紹抿著嘴唇,臉色微微有些發(fā)青。
一旁的小舅舅連忙咳嗽了一聲說道:“大家難得吃個(gè)團(tuán)圓飯,就不說這些了,來吃個(gè)餃子,這餃子是楚楚包的,豬肉大蔥餡的,你嚐一嚐。”
小舅舅給柴紹的碗裏夾了幾個(gè)餃子,柴紹勉強(qiáng)的吃了一個(gè),便又開始喝酒。
“嘭嘭嘭。”
大門外頭在此刻卻響起了敲門聲,我起身去開門,這木門一打開,就看到穿著一襲玫紅色綢緞裙褂,披著厚鬥篷的明月。
明月臉色紅潤,好似比前些日子要胖了一些,臉上帶著笑容。
而她的身旁跟著孫老爺,孫老爺後頭還有兩個(gè)仆人,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
“安之,我們來給你們拜年了。”明月一把拉著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很暖,和她的笑容一樣。
隻是,如今柴紹也在這裏,我一時(shí)之間僵在了原地。
“哎呀,是明月和來了,快快快,進(jìn)來坐。”楚楚高興的過來迎明月。
孫老爺扶著明月,朝著院子裏走,小舅舅添了幾個(gè)碗筷,讓明月和孫老爺一同坐下吃。
“明月,你之前不是最喜歡吃這紅燒魚麼,來,多吃點(diǎn)。”寧思音望著明月,給明月夾了一大筷子的魚肉。
明月卻連忙側(cè)過身去,抬手按著自己的胸膛口,露出了一副好似馬上就要吐的表情。
“大家見諒,我夫人有喜了,所以,口味變了,平日裏愛吃的,如今都不喜歡吃了,而且看到了還反胃。”孫老爺說完,讓下人趕緊拿幹辣子過來。
幹辣子也就是幹的辣椒,明月咀嚼了一會兒這臉色才有好轉(zhuǎn)。
“明月,恭喜你啊!你怎麼從沒跟我們說起過?”我欣喜的看著明月。
“才剛剛知曉。”明月有些嬌羞的側(cè)過頭去,視線卻不經(jīng)意的撇到了柴紹。
而此刻柴紹也在直勾勾的看著明月,“嘭”的一聲,柴紹突然站了起來,他盯著明月和孫老爺看了許久。
小舅舅和穿山甲也都站了起來,說是柴紹已經(jīng)喝醉了,要扶著柴紹迴屋裏休息。
柴紹卻搖晃著腦袋說道:“我清醒的很,明月恭喜你,我敬你一杯。”
柴紹說罷,就端起杯盞一飲而盡。
“哦,柴大師,我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不能飲酒,我這個(gè)做相公的就替她喝了。”孫老爺端起了一旁的杯盞,也一飲而盡。
柴紹的麵色鐵青的厲害,我連忙衝著小舅舅和穿山甲使了個(gè)眼色,他們便扶著柴紹離開了。
“柴紹喝的有些多。”寧思音說著,給明月夾了辣椒炒肉,到明月的碗裏。
這辣的明顯對明月的胃口了,明月連吃了好幾口。
“都說酸兒辣女,思音喜歡吃酸的,明月喜歡吃辣的,這是不是就說明思音懷的是男孩兒,明月懷的是女孩兒?”楚楚看著寧思音碗裏的酸豆角,和明月碗裏的辣椒炒肉問道。
“這個(gè)口味的事情說不準(zhǔn)。”我看了孫老爺一眼,依照孫老爺?shù)哪昙o(jì),想必應(yīng)該跟希望明月腹中的是個(gè)男孩兒吧,好繼承他的家業(yè)。
不過,孫老爺卻說,他都這把年紀(jì)了,老天爺還如此眷顧,讓他有了一個(gè)孩子,無論這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他都必定捧在手心裏養(yǎng)著。
“思音,咱們這月份也差不離,不如攀個(gè)親家,如何?”明月看著寧思音笑著說道。
穿山甲正好從柴紹的屋裏出來,連忙說:“這個(gè)好啊。”
說著,大家便討論起了孩子的事兒,明月好似徹底把心從柴紹那挪開了,穿山甲他們和孫老爺喝酒,我們幾個(gè)就陪著明月聊天。
明月,還跟楚楚說了一句:“一會兒,熬個(gè)醒酒湯給他送去吧。”
“嗯。”楚楚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明月說的是柴紹。
“放心吧,如今我已經(jīng)嫁了人,還懷了孩子,對他早就死心了。”明月說這話時(shí),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其實(shí),我成婚那一日,就是給他最後的機(jī)會,從今往後,我與他做不成朋友,隻能當(dāng)陌路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病弱少爺
孫老爺和明月,在我們這吃了年團(tuán)圓飯,留下了一大堆的禮品才離開,我們大家到了午夜,放了煙火和炮仗,熱鬧夠了,才各自迴屋休息。
屋內(nèi),龍玄淩已經(jīng)換上了寢衣,並且,摘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在此之前,我們都沒有摘過這麵具。
看到他居然又變迴了原來的模樣,帶著那半截麵具坐在床榻邊上等我,我便不由的抿嘴笑了。
“你怎麼把人皮麵具給摘了。”我望著他。
“新年的頭一日,我想以最真實(shí)的麵目見你。”他說完,伸出手?jǐn)堊×宋业难H。
我也抬起手順勢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這種臉上沒有東西敷著的感覺,十分舒服。
龍玄淩捧著我的臉頰,看了許久。
“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也迴望他。
龍玄淩立即親吻了一下我的嘴唇,柔聲說道:“夫人,總有一日,我會讓你以自己本來的麵目去生活,不用躲躲藏藏。”
“現(xiàn)在這種生活便是我想要的。”我望著龍玄淩篤定的說著。
龍玄淩聽了,嘴角帶著笑,側(cè)過身直接將我放倒在了床上,那溫柔的吻,從臉頰順著我的脖頸蔓延。
“龍玄淩,對不起。”我伸出手?jǐn)堊∷难H。
“為何這麼說?”他那淺藍(lán)色的眸子中透出了狐疑,望著我。
“這麼久了,我這腹中卻沒有半點(diǎn)動靜。”我說著垂下了眼眸。
我與龍玄淩在一起的時(shí)間已經(jīng)很長了,可這肚子卻沒有絲毫的動靜,這讓我心急如焚。
“夫人,這不怪你,我如今並非是本體,想要孩子自然要比尋常人難一些。”龍玄淩撫摸著我的頭發(fā)柔聲安撫著:“但我相信隻要等時(shí)機(jī)到了,這孩子自然會有。”
他說完,已經(jīng)解開了我的裙褂,屋內(nèi)的燭火也緩緩熄滅。
我多希望借著這新年的喜氣,讓我也能有一個(gè)孩子。
第二日一早,龍玄淩就準(zhǔn)備了一身新衣,說是他特地給我挑選的,我一看是一襲碧色的裙褂,他自己則是穿著一襲淺藍(lán)色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