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以為寶珠見過了外麵的花花世界,和不同的男人接觸了之後會找到真愛。
可憐天下父母心,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舅媽,頓時覺得她真的是一個可憐的母親。
“那你和寶珠吵架,是為了這件事麼?”我看著舅媽問道。
舅媽微微一怔,目光開始變得遊移不定。
“舅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有什麼話,您就說出來吧!本藡尯茱@然還想要遮掩什麼,我隻能極力的勸說她,不讓她再有任何的猶豫不決。
舅媽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便咬了咬鮮嫩的紅唇,衝著我點了點頭。
“寶珠懷孕了!本藡屨f罷便開始嗚咽起來。
“?那孩子是林偉凡的?”我心想這林偉凡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居然假戲真做,還讓寶珠有了孩子。
而舅媽在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之後,還把林偉凡這樣的人渣留在自己的身邊,我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了。
舅媽用力的搖了搖頭,哽咽著說:“不,孩子不是偉凡的,是?”
她說到這,便用力的咬著自己的牙齒,嘴巴抿的緊緊的。
不是林偉凡的?那會是誰的?我見過寶珠的鬼魂,而且也聽小憐說起過寶珠的許多事,她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
她應(yīng)該不會同時和好幾個男人交往的,如果是這樣怎麼可能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舅媽,希望她告訴我答案,舅媽痛苦的閉上眼,右手顫抖著指向了床頭上的婚紗照。
我看著舅舅那張陰險可怕的笑了便渾身一顫,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是舅舅?
一種莫名的羞恥感襲上了我的心頭,我第一次看到舅舅的時候就覺得他有些奸商的氣質(zhì)但是他畢竟是我的舅舅,我母親的親哥哥。
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原本還勸說舅媽放鬆冷靜的我一瞬間變得木然,不知所措。
“是我的錯,寶珠這孩子跟著我吃盡了苦頭,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還為了不讓警察懷疑我,便說寶珠失蹤之後再也沒有迴來!本藡尩吐暤泥ㄆ,淚水就好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舅媽猜測寶珠是出事了,否則這麼小的鎮(zhèn)子,怎麼可能找不到一個大活人呢?
我什麼都沒有說,僵硬的坐在床邊,緊緊的咬著牙關(guān)。
從舅媽的房間出來,我已經(jīng)是精神恍惚了,這件事既然跟舅媽沒有任何的關(guān)係,那麼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那個失蹤的舅舅身上。
之前我還在擔(dān)心他的安危,現(xiàn)在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了,那樣的人渣死了這世界也倒是幹淨(jìng)了。
隻是可憐了寶珠,她還年輕人生才正要開始。
現(xiàn)在迴想起來,第一次看到寶珠的時候,寶珠是讓我來找她的媽媽還有林偉凡帶她迴去,而不是叫舅舅,一切都是我太武斷了居然什麼都沒有想到。
“啪!”
一隻手用力的在我的肩膀上一拍,我嚇的渾身一顫,抬起頭便迎上了孫子那壞笑的嘴臉。
看他這笑容就知道他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麼了,我撇了孫子一眼便向著樓下走去。
孫子不識趣的跟在我的身後,還唧唧歪歪的問道:“怎麼樣?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該不會是被人家美人計給電暈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嘴巴放幹淨(jìng)一點,她是我舅媽!蔽业闪藢O子一眼。
孫子一愣:“你小子怎麼了?你不是懷疑?”
“不是她。”我歎了一口氣,腦海中亂糟糟的。
再這麼查下去,最後調(diào)查到的結(jié)果很有可能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說不定舅舅真的大難不死從冥河村出來就會被警察帶走。
孫子見我如此的篤定,便問我到底舅媽跟我說了些什麼。
我淡淡的說了一句無可奉告,便開始猶豫要不要再繼續(xù)調(diào)查。
孫子靠著沙發(fā)坐著,故作生氣的說:“無可奉告?我可是陪著你在這忙活了好幾天了,你可倒好,什麼都不告訴我?那我還留在這做什麼啊,我還不如迴去找菲菲。”
孫子是真的有些生氣了,站在他的立場上我這個兄弟也太不厚道了,死活把他留下來查案,現(xiàn)在又不肯告訴他這其中的緣故。
我看著孫子,他雖然平時是一個嘻嘻哈哈好像是粗線條的人,但是絕對不是多嘴多舌男人,我猶豫了一下,便將事情避重就輕的跟孫子說了。
大致是告訴他寶珠是舅媽的親生女兒,並且舅媽為了寶珠所做的一切,至於孩子的事情我隻字未提。
孫子聽了便沉默了,他看了看我:“那你還沒有告訴你舅媽寶珠已經(jīng)死了麼?”
“我?”我怎麼可能說的出口?
“那我們現(xiàn)在還去找金小虎麼?還是我們倆自己調(diào)查?”孫子對於這裏的警察也已經(jīng)是失去了信心。
金小虎他們根本就是走過過場,至於王成,因為他是梁婉瑩的男朋友,我們也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王成的身上。
考慮再三,我決定了,最後還是我和孫子兩個人上。
可是我們兩個人已經(jīng)暴露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定會讓梁婉瑩對我們更加的防備,這種時候想要抓到他們的把柄並不容易。
“要不,我們再去醫(yī)院?”孫子看著我提議道:“醫(yī)院可是公共場所,梁婉瑩再怎麼排斥我們也不能不讓我們?nèi)メt(yī)院看病吧?”
孫子說的話很有道理,我還真的就不相信,這梁醫(yī)生還能把我們從醫(yī)院趕出去。
也正好,我腿上的傷口最近有點癢,剛好讓梁醫(yī)生再看看。
我和孫子說好了便立刻出發(fā),隻是一路上我都在想,這梁醫(yī)生還有心情去醫(yī)院上班麼?說不定他正因為心虛而在家裏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