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那麼堅強······”
虞七七哭著對他說的這句話,到現(xiàn)在都縈繞在項君牧的腦海中。他一迴來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地往肚子裏灌。
原來,他能給虞七七一切,卻給不了她安全感。
他們的愛情能夠支撐一時的幸福,卻給不了彼此一輩子的安穩(wěn)。一個女人如果在自己的男人身上得不到安全感,那她怎麼可能安心將自己的一生都交給這個人呢?
這五年的時間,他一直都在等待,想著有一天虞七七迴到他的身邊,哪怕他們,隻是維持著夫妻的關(guān)係而已。
可是現(xiàn)在見了虞七七,聽了她一番話之後,他才明白,身為丈夫,他有多麼地失敗。
這個世界,不是有錢就能有安全感,他的背景成了虞七七最忌憚的存在。
現(xiàn)在她再也不用忌憚他的背景,因為她是相世國際董事長唯一的千金,也是相世國際唯一的繼承人。
她未來的地位,甚至比項君牧更有權(quán)有勢。
夜色如水,屋外的泳池蕩漾著粼粼月光,如摔碎了星辰,每一片都是虞七七的模樣。
如果他們的角色互換,他那男人的自尊心,能夠容忍虞七七成為他頭頂上的人嗎?
這件事,無法責怪任何人。
“七七,從一開始你就沒信任過我,從一開始你就已經(jīng)斷定了我們會分開,所以在你得知自己出生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拋棄了我。沒錯,你沒有那麼堅強,那是因為你對我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虞七七也同樣在想項君牧對自己所說的話,他說的沒錯。
她從來沒有相信過項君牧,所以當初······
五年前,倫敦希斯羅機場
膚色各異的人群在機場的各個區(qū)域奔波行走,七七推著一大包行禮準備過安檢。迎麵走過來一位中年貴婦,那一身打扮和渾然天成的強大氣勢,加上她身後的兩名保鏢,足以讓虞七七多看她一眼。
那貴婦朝自己微笑,虞七七疑惑的同時給了她一個得體的笑容。雖然她不認識人家,但在異國他鄉(xiāng),同樣是黃皮膚的中國人,她還是覺得很有親切感的。
“虞七七?”
當貴婦停在她身邊的時候,虞七七還是一如既往地往前,卻沒想到聽到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她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認識這個女人,但她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肯定不會認錯人。
“你是?”
七七掉過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通行的劇組人員見她停下,也沒有過問太多便先走了。
“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她嘴角一勾,半邊嘴唇上翹。這樣的她,讓七七的固有思維想到,她不是一個善良的女人,甚至是一個壞女人。
“不好意思,我們應(yīng)該認識嗎?”
她嗤笑一聲,走到虞七七麵前。她雖然身高沒有虞七七高,但穿著腳上的恨天高,直接碾壓了虞七七165的身高。
“嗬嗬,看來你不僅家世不好,連這腦子,也不太靈光!”
虞七七臉色微變,但沒有動怒。為了這樣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而且眼高於頂?shù)呐耍龥]這個必要。
“我是項君牧的大嫂,上一次見你,你還跟著他叫了我一聲‘嫂子’!”
她說著,眼眸微瞇。
“不過我可當不起你這麼叫我,你還是叫我湯總吧!”
“唐總,我剛剛聽你這番話,顯然我們的關(guān)係並不好,那你要是沒什麼事,我馬上要等級了,就不陪您聊天了,再會!”
虞七七最近脾氣有點大,所以誰招惹她,她都不會給好臉色給她看。這也是為什麼她沒有和項君牧一起迴國的原因,還不是因為她不想別人太多閑言閑語。
“站住!”
湯紀蘭怒斥道,幾步跟過去拉住了虞七七。
“喲,幾個月不見,脾氣倒是漲了不少。”她仔細打量著虞七七的臉,“果然和你那不要臉的媽一個德行。”
“你說什麼?”
虞七七沒有揮開她的手,她雖然不懂這個女人在說什麼,但這種侮辱性的口吻來說她去世的媽媽。她忍不了。
湯紀蘭笑了笑,放開了虞七七。
“啪——”
她狠狠地甩了虞七七一巴掌,然後重複道:“我說,你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一個德行。”
“還有,你給我記住,我最不喜歡同樣的話說第二遍,這一巴掌,給你留個印象,免得下次再犯。”
虞七七生氣地抬手要打還她,然後就被湯紀蘭身邊的兩名保鏢給架了起來。
周圍有幾百雙眼睛就這麼看著虞七七被帶走,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因為替湯紀蘭開路的是機場的安保人員。
虞七七騰空掙紮著唿喊求救,終究無濟於事。
就這樣,她被帶去了美國。
等到虞七七一覺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jīng)在虞萱的別墅。曾經(jīng)那個被她稱為“姑姑”的女人,居然轉(zhuǎn)身成了她的親生母親。而她的生父,就是項君牧的親哥哥——項君謙。
她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殘忍地告訴自己這些事實,可是自從知道這一切之後,她不敢再與項君牧見麵,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可老天偏偏在這個時候給了她一個孩子。
虞七七擔心這個孩子生來不幸,又在項君謙和虞萱的勸說和監(jiān)視之下,不得不選擇打掉她。
可是在手術(shù)室的時候,當護士捆緊她的手臂要給她注射麻醉劑的時候,她後悔了。
她求那個醫(yī)生告訴項君謙和虞萱,這個孩子已經(jīng)沒了。實際偷偷留下了她。然後找了個足夠遠地地方繼續(xù)學(xué)習(xí)她的電影,順便將這個孩子生了下來。
作為相世國際董事長的私生女,她不再缺錢,但是缺自由。
即使是在學(xué)校,她都能夠看到項君謙替她安排的保鏢。
虞七七知道那些人不僅僅是為了保護她被湯紀蘭再次抓到,也是為了監(jiān)視她,怕她偷偷和項君牧聯(lián)係。
這五年,她等同於生活在監(jiān)獄之中。
為了隱瞞她沒有打掉孩子的事實,虞七七隻能整天流走與宿舍和學(xué)校之間,最後連學(xué)校都很少去,專心致誌地呆在家裏。
好在那是在學(xué)期末,她可以以交論文為由一直呆在家裏。
也是那個時候,她發(fā)現(xiàn)那兩個保鏢並不是非常盡職,於是偷偷溜出去的時候認識了來美國拍戲的晏燦。
虞七七與他有過一麵之緣,但也不知道他和項君牧之間的關(guān)係,更加不知道他和項家的關(guān)係。
但是那個時候晏燦對她很好,他們談演員,談電影,談未來的影視發(fā)展方向,感覺非常興趣相投。
後來虞七七生下這個孩子,也多虧晏燦幫忙,否則她可能就難產(chǎn)到一屍兩命。
晏燦對她的恩德,虞七七一直銘記於心。這些年他對織蕓的照顧虞七七也感恩戴德,所以她和晏燦相處起來才有什麼說什麼,沒有任何可隱瞞的。
至於項君牧和晏燦之間的恩怨,虞七七也是迴國之後才知道的。因為她知道晏燦不會隨意和別人為難,但是隻要事關(guān)項君牧,他就特別容易失去理智,總是玩一些小孩子的把戲。
就好像他死皮賴臉一定要讓虞七七答應(yīng)這次頒獎嘉賓,也一定要和他一起走上紅毯,甚至他們分坐兩排,虞七七都懷疑是晏燦安排好的。
這樣的行為不是小孩子是什麼?
虞七七一迴到家就教訓(xùn)了他,“晏燦,你這個幼稚鬼,還有臉和織蕓說你今天的事跡。”
她剛迴家,就聽到晏燦驕傲無比地用中文和織蕓說頒獎典禮的事情。織蕓聽不懂,但是聽到自己的爸爸說得有聲有色,也跟著笑得開心。
虞七七卻總是不滿晏燦總教織蕓英語,但說她和項君牧的時候總是用中文。
織蕓雖然和虞七七生活了幾天,可她仍舊依賴晏燦,就連晚上睡覺都抱著晏燦不放,讓虞七七覺得很心酸。
她怪不得任何人,畢竟是她這麼多年沒有花一分一秒在這個孩子身上。
“我怎麼沒臉了,我是她老爸,教訓(xùn)對她老媽不好的男人,難道我錯了?”
“沒錯!”
晏燦最後一句用英文反問,織蕓順口說了一聲沒錯,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真是配合得默契了得。
“好好吃你的雞腿!”
虞七七無奈地對織蕓說道,然後抱著她迴房間。這丫頭也不知道誰養(yǎng)成的脾氣,不管是誰抱她都沒意見,不管做什麼隻要是她不討厭的她都不反對。
“真不知道你是隨了誰的脾氣!”虞七七抱著她一邊走一邊無奈抱怨。
晏燦躺在沙發(fā)上傻笑。
-本章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