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卻翻江倒海,因為我隱約感覺,這件事似乎和‘爺爺’的歸來有很大的關(guān)係。
來不及思考這些個,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趕緊迴家,瞧瞧父親在不在家。
不過結(jié)果卻讓我很失望,父親顯然沒有迴來。
雖然沒發(fā)現(xiàn)父親的蹤跡,卻也並不是一無所獲,我竟發(fā)現(xiàn)了爺爺最後一次護航帶走的那個匣子。
它就安安靜靜的躺在爺爺房間的圓桌上,斑駁的紅漆,說明它經(jīng)曆了無數(shù)個年頭的風(fēng)吹雨打。
我激動不已,莫非這也是爺爺‘給我?guī)淼摹?br />
我?guī)缀跏请p手顫抖的打開了匣子,映入眼簾的,是一本破舊的線裝書。書本早就已經(jīng)泛黃了,破破爛爛,是一份手抄本,上麵寫著《行江要術(shù)》四個大字。
若是沒猜錯,這應(yīng)該是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吧?我心疼的摩挲著書皮。
再仔細(xì)搜尋一番,確認(rèn)匣子裏別無他物,不過我卻發(fā)現(xiàn)了兩個有趣的現(xiàn)象。
不大的木匣,內(nèi)部竟被分成了三個部分,左邊的空擋,是用來放那本《行江要術(shù)》的。中間的凹槽,似乎是用來放魚鉤的。
我下意識的掏出龍頭魚鉤,果真塞了進去。
而最右邊的空擋,則是一個小口袋,剛好存放我在浮子廟撿到的照片。
這應(yīng)該就是爺爺匣子裏的三件寶貝了吧?不過我卻怎麼看,也瞧不出這三樣?xùn)|西有什麼金貴的,想不明白為何爺爺如此小心翼翼的珍藏著。
睹物思人,我不由得想起爺爺來,想想他老人家一輩子也夠不容易的,我?guī)执嗍枪蛟诘厣希具斯具丝牧巳齻響頭。以後我也跟爺爺一樣,是個正統(tǒng)的行江子了,我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卻總覺得肩膀上的擔(dān)子重了很多。
我懷著憧憬尊崇的心,一點點的翻開了那本書。
以前行江子的核心本事,在我看來是那麼的神秘,稀罕,遙不可得。可當(dāng)行江子的所有手段都展現(xiàn)在我麵前時,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行江要術(shù)》,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總的來說,這《行江要術(shù)》分為三個部分,分別為出船,獻祭,以及釣鬼。
我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腦海中大體有了一個記憶,不得不歎服老祖宗的智慧。
那張黑白老照片中的爺爺,似乎一直都在用慈祥的目光看著我,我感慨萬千的將照片拿起來,放在手中細(xì)細(xì)打量。
而這麼隨意一打量我竟驚奇的發(fā)現(xiàn),照片中的一麵牆壁上,爺爺投射在其上的背影,後背上赫然多出了兩隻小腳!
想必,那應(yīng)該是爺爺?shù)摹硐眿D’吧?我無語苦笑,看來行江子祖祖輩輩,還真是得娶鬼為妻了。
“那是什麼東西,啊,救命。”
“噗通……”
而就在我看的入神的時候,卻是忽然聽見江邊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以及船被打翻的聲音。
“怎麼迴事兒!”我驚的放迴照片,將匣子揣在身上就跑出了家門。
此刻江邊已經(jīng)亂成一團,喊叫聲和求救聲響成一片,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我的頭也大了,知道肯定是發(fā)生了什麼意外,趕緊撥開人群。
☆、第九章 鬼手印
“快來人,救命啊!”遠(yuǎn)遠(yuǎn)的,我就聽見了李寡婦求救的聲音。
看這陣勢,似乎是李寡婦落水了。
李寡婦早年喪夫,帶著女兒相依為命。雖然是個女人,但大多數(shù)時候卻比男人還要堅強,獨自一人出船捕魚,每天的收獲也不差。
奇怪的是她的水性在村中還算湊合,她落入水中,幹嘛不自己遊上來?莫非是撞見了江中的某些東西。
“又是那個東西,它又來了。”有人在岸邊大聲唿喊著。
“怎麼辦,咱們怎麼辦?”
“都給我冷靜,誰都不能下水,咱們不是這東西的對手。”
“李寡婦快堅持不住了,咱們怎麼辦?人多力量大,下去救人要緊!”
“閉嘴,你也不想想昨天那四個人是怎麼慘死的。”
眾人都吵吵嚷嚷起來,卻是誰都不肯下水。
我顧不上多想,匆忙衝進了人群中怒吼一聲:“到底怎麼迴事兒?”
我看見李寡婦在水麵不斷的撲楞著,努力的將女兒玲玲舉出水麵。而她卻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出來,好像下邊有什麼東西拽死了她的腳。
玲玲此時已接近休克,若是再不救她,怕是真的要交代在江中。我透過江水望向李寡婦的腳下,發(fā)現(xiàn)李寡婦的腳下果真有一團黑影,具體什麼形狀,我卻看不清。
“初九,別靠近。”冬瓜跑上來拽住我,倆眼都哭紅腫了:“那東西咱們招惹不起。”
我一把抓住冬瓜的肩膀:“兄弟,到底怎麼迴事兒?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冬瓜哽咽著道:“是……是昨天害死三伯他們的東西。村長說,這玩意兒是……是龍王派來抓人的!”
“可笑。”我說了一句,然後一把脫掉了上衣褂子:“哪怕是龍王親自來,老子也敲破它龜兒子的腦袋。”
我自詡水下功夫厲害,難道還拽不過那一團黑影?好歹我也是正統(tǒng)行江子傳人。
“娃子,住手。”村長一個箭步邁上來,張開大手便抓住我的胳膊:“你不要命了?你不知道那東西的厲害。”
“見死不救,不是我們老李家的作風(fēng),爺爺要是泉下有知,肯定會怪罪我的。”我說道。
村長則是搖搖頭歎氣:“你當(dāng)你是李胡子?李胡子死後,老李一脈早就斷了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