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區長,你有什麼事情?”李忠信表情有些驚訝,不知道薑書升又有什麼想法。
“我的事情,還是自來水管道的事情,我多次在常委會上提了出來,大家都不感興趣,所以,最終鬧到的省委書記那裏。”話稍微一頓。
大夥都很吃驚,這件事情隻有李忠信跟薑書升知道,“薑區長,周茂綱書記不是撥付了三千萬的支援嗎,怎麼還拿出來提這件事情?”
意思很明白,就是三千萬元,足夠修理破損的管道了。
“嗬嗬,李書記,難道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小修小補嗎?過不了幾天,還會斷裂,老百姓怨聲載道,天天指著我們鼻子罵娘。”薑書升聽到李忠信不負責任的話,有些動怒,語氣也重了。
“好好,薑區長,今天我不跟你吵,這樣吧,我直接定個調子,隻要是滿足這兩點,你隨便折騰,不用商議,我全部支持。”李忠信根本不想聽薑書升再次囉嗦,直接表明了立場。
薑書升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不想再跟以前那樣和李忠信拍桌子了,“說吧,李書記。”
“第一,區裏沒有錢,不要跟區裏張口要錢,不是不給,關鍵我們區的財政太有限,上個月工資還沒發出來呢;第二,不要出事,不要使國有資產流失。就這兩點,其餘的,怎麼折騰都行。”李忠信大聲的說道。
薑書升沒想到到李忠信是如此的的不負責任,就跟管道問題與他無關一樣,“李書記,好,那我也提兩點,同意了,我就不再拿出來提一次。”
“你說。”李忠信麵露不悅,眾人也是麵麵相覷,自從薑書升來到源東,常委會沒見到和諧一次,本想著剛才討論的人事問題,大家態度很平和,轉眼間,又開始懟上了。
“第一,市裏撥付的修自來水管道的錢,你一分錢也不能動,任何人都不能動,包括以後不論從哪爭取來的資金,隻要是牽涉自來水管道,一分錢不能挪用;二,我對自來水公司的改革,不要在背後耍陰招,搞破壞。”薑書升站起身來,同樣力道十足。
李忠信一聽,謔一下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誰在背後耍陰招?說清楚!”
郭本濤看到二人又要不歡而散,趕緊站起身來,尼瑪,我的事情還沒討論呢,怎麼又打起來了,還有沒有王法,“哎哎,都坐下,都坐下,不至於,不至於。”
李忠信和薑書升賭氣坐下,薑書升先說話了,“怎麼樣,李書記,你提的兩點,我同意,我提的兩點,你什麼看法?”
李忠信臉色鐵青,“好,我表態,自來水管道的錢,一分錢不用,隻要不違背我提議的兩點要求,剩下的,你隨便折騰,我不幹涉,其他人也不幹涉!”
薑書升拍了拍手,鼓起了掌,“好好,李書記,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李忠信看到薑書升得意的笑容,真想過去一巴掌拍死他。
“李書記,剛才是我不對,有點年輕氣盛,我向你道歉。哈哈,你不會真生我的氣吧。”薑書升竟然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給李忠信道了歉,尼瑪,活見鬼。
眾人也是都愣了,這個薑書升到底是個什麼人,臉皮真厚。
李忠信態度有所緩和,“也就看在你年輕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見識!”
薑書升笑了,郭本濤也笑了,“這就對了嗎,有不同看法,可以提出來嗎,不至於大動幹戈,不至於。”
“那我還有個小小的事情,想提出來。”郭本濤委婉的說道。
李忠信看他一眼,就知道是什麼了,“說吧,囉裏囉嗦。”
“我是專職副書記,我有責任維護全區穩定,尤其是幹部心理方麵的穩定。昨天的民政局現場會,可能造成了不少幹部心理大的波動。所以,我建議,是不是妥善安置劉秀德,多少消除一點壞影響。”郭本濤轉了三圈,才到了劉秀德身上。
“高部長,你去查查,給劉秀德安排了,找個清閑點、福利好點的部門,同時保留他的正科級待遇。”李忠信很不耐煩的直接給出了答案,這也是郭本濤想要的。
高迪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表情,因為他的心裏正在琢磨李忠信的意思。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李忠信被薑書升剛才的行為給刺激到了,沒了心情,想著趕緊結束。
薑書升看到這個樣子,內心一樂,嘿嘿,目的達到了,就是讓你亂了心智,“等等,李書記,我還有一件事情,很小很小。”
李忠信都站起身來了,看到薑書升麵帶微笑,又不能直接給頂迴去,“說吧。”
“劉秀德都安置了,那、、、劉永利是不是??”薑書升客氣的說道,畢竟安置劉永利,沒有李忠信的話,組織部是不敢擅自決定的。
李忠信想了想,“他倆,一個樣!高迪,你去研究一下,具體安排到哪,就別再請示我了。”
說完這句話,走了,很不愉快的走了,這恰好應了薑書升的心!!郭本濤聽到以後,“嗨”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了。
高迪抬起頭,微微一笑,轉瞬即逝,拿起筆記本,也走了出去。
薑書升剛想著出辦公室,李忠信的大秘書過來了,“薑區長,剛才忘了跟您說了,省委巡視組下午要走了,李書記的意思是下午和你一塊去曆山大廈,送送他們。”
薑書升似有所想,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一周就過去了,巡視組已經在源東待了一個禮拜了,不知道有什麼收獲沒有。
“好吧,下午幾點?”薑書升隨口一問。
“下午兩點,您是?”
“我自己過去就行。”薑書升斬釘截鐵的說道。
曆山景區,東源市第二人民醫院,院長辦公室。
“老爹,你咋這麼瞎包捏,你憑什麼不讓我去找任曉曉?”宋東青的寶貝兒子,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擺弄著一個火機。
宋東青看到兒子這個樣子,比較苦惱,他走過去,一巴掌扇掉了宋振江的火機,“坐好,你看看你這樣,跟個傻逼一樣。”
宋振江愣了,“老爹,爆粗口是不?你再罵一聲我聽聽!”
“馬勒戈壁,你再愣頭巴腦你試試,我一腳我踢死你。”宋東青臉色很難看,烏黑烏黑。
宋振江看到父親是真怒了,不敢吱聲了,蜷縮在沙發一側,眼看著淚都快出來了,“你、、你咋了?這麼嚇人涅、、”
看到兒子的可憐樣,宋東青有些不忍了,兒子從三四歲就離開了自己,在東北老家長大。而且,妻子走得早,疏於管教,才形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我告你,聽我的沒有錯,以後離任曉曉遠一點,別天天有事沒事圍著她轉,一個大齡剩女有什麼好轉的。”宋東青聲音很大,整個樓道幾乎都能聽見。
咣
突然,門一下被推開了,任曉曉來了,雙手掐著腰,憋紅了臉,“宋院長,你什麼意思?”
宋東青一看,真是關門擠了鳥,巧了。
“曉曉啊,那個,說著玩的,別往心裏去,別往心裏去。”宋東青本來鐵青的臉,稍微擠出了一絲絲笑容。
宋振江看到這個情景,一下從沙發上竄了起來,“老爹,傻了吧,嘿嘿。”
宋東青拿起巴掌就要甩過去,兒子左手一檔,一溜煙跑了,到了門口,還不忘湊到任曉曉臉前,“謝了,老姐!”
門咣當一聲關上了,宋東青迴到座位上,“有事?曉曉”
任曉曉賭氣走過去,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宋院長,我來請假,我申請的項目方案已經批下來了,我明天就要去南部山區,開展先心病的調研。”
“哎呀,曉曉,誰讓你申報的,我們一年二百萬的工資,不是白白發給你的,你這一去,一個星期,你說,院裏損失多少錢?”宋東青眉頭緊皺,很不客氣的說道,要不是看在王黎民市長的份上,說不定早就罵開了。
“院長,醫生的天職是治病救人,而那些在貧苦山區,還有很多的先心病患者,得不到救治。我們不能光看經濟利益,還要從整個社會公益角度思考問題。這樣吧,我的工資部分,按照曠工計算,一天多少錢,扣出來好吧。”任曉曉努力的勸說著宋東青。
“曉曉,你聽我說,我們醫院兩千多職工,一天的開銷就是幾百萬上千萬,如果都這個樣子,怎麼開工資?怎麼運轉?對了,你那個項目,我不是特意囑咐醫政辦給你扣下了,怎麼又報上去了?”宋東青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拿起電話,就要找醫政辦主任,任曉曉趕緊解釋:“院長,我不是通過醫政辦,是從別的途徑解決的。”
“你、、、你別仗著王市長,你就肆無忌憚!”宋東青的權威顯然是受到了挑戰,有些急眼。
任曉曉出身豪門,百依百順,再加上跟王黎民感情很好,聽到這句話,暴脾氣上來了,“宋院長,什麼意思!我是賣給你們醫院了?還是咋了?信不信我現在給王市長打電話,你再把這句話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