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迴來了！”莊重信想上前替馬小樂拉開車門，但他的身份告訴他不能這麼做，掉份不說，還怕折壽呢。


    “來了，莊書記，你這是幹嘛呢？”馬小樂下了車子就跑到莊重信跟前問。


    莊重信看馬小樂兩手空空地下來，很是失望，“小馬，你說你迴去拿狗鞭酒的，哪兒呢？”


    這一問，馬小樂有點(diǎn)慌了，不能讓莊重信看出他被糊弄了啊，還好，來的時(shí)候胡愛英煮了一兜子雞蛋給他帶著呢，“在車裏啊，兜子裹著呢！”馬小樂從車子裏取出布兜子，“莊書記，這裏麵還有個(gè)說法，得到我宿舍你放下再取出，這叫對接，穩(wěn)當(dāng)，酒勁不散。”


    莊重信對馬小樂的狗鞭酒已經(jīng)是寄予了無比的希望，所以難免要產(chǎn)生些盲目的崇信，“好好，你趕快會宿舍去，對接好了到辦公室找我！”


    馬小樂忙不迭地跑了，穿過前院，經(jīng)過拱門，斜跨過菜園子，進(jìn)了宿舍，從櫃子裏摸出那半瓶狗鞭酒。


    沒有小瓶子。


    馬小樂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情急之下，想起抽屜裏有一小瓶止咳糖漿，開了蓋子倒幹淨(jìng)，又用水衝洗了，裝了一小瓶，估計(jì)還不到一兩。


    一切就緒，馬小樂整了整衣服，往辦公樓走去。沒走幾步，馬小樂覺著怎麼得也要捉弄下莊重信，要不以前有過的悶氣沒處發(fā)，憋得慌。


    經(jīng)過拱門的時(shí)候，馬小樂拐進(jìn)了亭子，坐在石凳上抽起了煙，得好好琢磨琢磨。


    不到五分鍾，馬小樂嘿嘿笑著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往辦公樓大步流星地走去。


    “莊書記，我這邊都準(zhǔn)備好了。”馬小樂一進(jìn)莊重信的辦公室就笑嘻嘻地說，“能不能成功，現(xiàn)在完全就看莊書記你了！”


    “看我的？”莊重信皺著眉頭從座位上站起來，“我能做啥子？”


    “我爹說了，這酒裏有玄機(jī)，沒有點(diǎn)法事就不會起作用呢。”馬小樂有些疑乎地說，“我覺得吧那有些不靠譜，不過聽我爹那意思，好像也不是開玩笑的。莊書記，你想想，就剩這麼一點(diǎn)了，萬一要是出個(gè)啥閃失的，那可就沒法不救了！”


    “那可使不得！”莊重信連連擺手，“小馬，你說要怎麼地？”


    “法式！”馬小樂定定地說。


    “法式？”莊重信一個(gè)詫異，“還要請先生？”


    “不用！”馬小樂很沉穩(wěn)地說，“我就可以了，誰拿了這酒，都能引神俯身，完成法式，很容易。”


    “成！”莊重信一攥拳頭，“你一定要搞搞好，千萬別錯(cuò)失了機(jī)會。”


    “相信我！”馬小樂在前頭帶著路，把莊重信引進(jìn)了他的辦公室，“莊書記，把門反鎖好了。”


    莊重信點(diǎn)點(diǎn)頭。


    “有繩子麼？”馬小樂問。


    莊重信撓了下頭，在辦公桌的抽屜裏掏出一團(tuán)棉線繩，“這是老家裏捆棉花用的，好使麼？”


    “可以！”馬小樂接過繩子，打量了下辦公室，沒啥好用的，除了一張茶幾，“莊書記，估計(jì)呆會要委屈你了，不過你也別生氣，那都是為了你能翹起來啊。”


    “沒事，再大的委屈也不算啥！”莊重信已然進(jìn)入了神聖的意境，“來吧，我能受得了！”


    馬小樂忍住笑，一本正經(jīng)地將茶幾直立起來，扭頭對莊重信道：“莊書記，脫光了吧。”


    “脫光？！”盡管莊重信有足夠的準(zhǔn)備，但對馬小樂的這個(gè)要求還是感到了驚詫。


    “對，一絲不掛！”馬小樂開始理繩子了，“莊書記你就別猶豫了，這法式要得是誠意和利落，你要是支支唔唔的，那會影響效果的。”


    已經(jīng)到了這個(gè)地步，莊重信哪裏還有想法，二話沒說，三下五去二就把衣服都扔了，連個(gè)三角褲都沒留。“小馬，怎麼樣，還算是利落吧？”


    “嗯，不錯(cuò)。”馬小樂瞧著莊重信一身肚腩鬆肉，覺得有點(diǎn)惡心，“過來！”


    莊重信聽到使喚，點(diǎn)頭哈腰地走了過來。


    “和茶幾背靠背。”馬小樂冷冷地說，“現(xiàn)在我時(shí)而嚴(yán)肅時(shí)而笑，那都是大仙俯身，法式要開始了，到時(shí)啥話可都不是我說的，事情也不是我做的。”說完，把莊重信的兩手兩腳，分別綁在了茶幾的四條腿上。


    馬小樂上前看著有點(diǎn)愣神的莊重信，渾身抖了一下，像是打了個(gè)哆嗦，兩眼一翻，口中念念有詞，“狗鞭之神意，勿突人患，漸行擊之。”說完，走到辦公桌前端起茶杯，朝莊重信的腿襠裏猛地一潑，“衝洗方見真身！”


    莊重信眼巴巴地看著馬小樂，有些害怕，不過又不敢說話，怕驚擾了他。


    馬小樂見莊重信這麼服帖，幹脆放開了手腳，一會朝他身上吐痰，一會拿火柴棒戳他耳朵眼，一會又用筆尖摳他的腳心，弄得莊重信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嘴裏還打爹罵娘地說著髒話。末了，又把煙灰缸用線拴起來，綁在莊重信的話兒上墜著。


    最後，馬小樂走到莊重信麵前站定，聳了聳肩膀，揚(yáng)了下眉毛，嘿嘿笑著，大罵一聲，“我搞你娘的比！”邊罵邊抬腳一踹，重重地踢在莊重信的肚子上。


    莊重信隨著茶幾“轟”地一聲倒了下來，終於忍不住了，哭了起來，“小馬，你迴來吧，別讓這大神再折騰了，我受不了了……”


    馬小樂跟沒聽到一樣，一把捏住莊重信的下巴，“張開你娘的臭嘴，喝你娘的比尿吧！”說完，掏出止咳糖漿的小瓶子，拔開蓋子，塞進(jìn)了莊重信的嘴裏，“喝了喝了，全喝了！”


    莊重信當(dāng)然不會留下半滴的。


    折騰夠了，也罵過了，馬小樂心裏很是舒坦，覺著表演差不多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晃了晃腦袋，又抬起頭來，“哎呀，莊書記，你咋這個(gè)樣子呢！”馬小樂很驚訝地爬起來，給莊重信揭開了繩子。


    莊重信“哎呀哎呀”叫著，把下麵的煙灰缸解了才說：“小馬，你那附身的神好像不怎麼友好，可把我折騰夠了。”


    “越是兇神越好啊！”馬小樂道，“兇神不是猛麼，那就是說你下麵那玩意兒便會猛起來！”


    “真的可就好嘍！”莊重信低頭看著，撥弄了兩下，“下馬，好像沒啥動(dòng)靜啊！”


    “哪有那麼快！”馬小樂道，“你在沙發(fā)上休息下，睡一小覺，記住啊，別趴下來睡，要不醒來後保證這皮沙發(fā)上會有幾個(gè)洞！”


    “你，你……”莊重信穿上了衣服，倒在沙發(fā)裏，“小馬，要是法式完了，沒事你先出去吧。”


    “好咧，莊書記，你就等著見好吧！”馬小樂帶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