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連華這麼一問，馬小樂“誒呀”了一聲，“何局，你是老糊塗還是裝糊塗？還問我是啥意思？”


    “那看來我是糊塗了，真是糊塗了。”何連華尷尬地笑笑。


    “我看你是假糊塗真明白。”馬小樂笑道，“何局，既然你跟我釘是釘鉚是鉚，講得那麼清楚，那我也隻好同理待人。咋說呢，現(xiàn)在方市長正要我調(diào)查這事，馨香小區(qū)二期是咋開工的，我隻好如實匯報了。”


    何連華可不願意聽到馬小樂這麼說，馬小樂隻要歪歪嘴巴，方市長會怪罪到頭上，那樣他的日子可不好過。不過也不能沒有掙紮，何連華稍稍頓了一下，“小馬，剛才我不說了麼，這事我不知情。”


    “你說了誰信？”馬小樂一聲冷笑，“我都不相信，方市長能相信？”


    “唉。”何連華歎了口氣，明知道馬小樂這是故意作弄，卻也沒法，最終皺著眉頭翻著眼，“行了，小馬，你公司辦資質(zhì)的事情，我就不加籌碼了。”


    “何局，你說你何必呢！”馬小樂哈哈一笑，“明白人不說糊塗話，你怎麼對我就不實誠點呢，早這麼說，哪裏還來這麼多廢話？你知道麼，這事我前幾天剛查清楚，為啥沒對方市長說？還不是看了你的麵子，咋能讓何局你為難呢，畢竟咱們還有質(zhì)檢中心合作這**事，人吶，得講點情意，不能老盯著錢，你說啥金錢最親近最可信，不是太信服吶。”


    “你，你還教訓(xùn)起我來了。”何連華幹笑了一聲，“合作，一切還都是合作為前提，交換為**作過程，最終達(dá)到共贏。”


    “嗬嗬。”馬小樂搖頭笑笑，“那就這麼地，我那公司的資料馬上就拿給你，三年前成立的，人員配備辦資質(zhì)的事隻要走點關(guān)係，對你來說還有啥難度？”


    “三年前的公司？”何連華疑惑地看著馬小樂。


    “咋了，不相信我這實力？”馬小樂嗬嗬一笑，“不過咱們不討論這事，相不相信無所謂，把資質(zhì)辦妥就行。”


    說完，馬小樂起身，“何局，今晚打攪你了。”


    “唉，就這樣吧。”何連華滿眼失望，本來打算再敲一筆的，沒想到被馬小樂弄得灰頭土臉。


    馬小樂也不多說，徑自出去，末了還玩笑地對何連華道，“何局，改天有空請你瀟灑，聽說銀龍國際來了不少年輕大學(xué)生！”


    何連華哭笑不得，馬小樂依舊哼著調(diào)子，晃著步子走了。


    “馬大，看樣好像很順利吶！”金柱看馬小樂滿麵春風(fēng)，笑嗬嗬地問道。


    “那還用說。”馬小樂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跟何連華這個老狐貍交手，不輕鬆，倒也刺激，有緊迫感，也有成就感。”


    “誒呀！”金柱拍了大腿，“馬大，早知道，我該跟進(jìn)去聽聽，像這樣的高端訪談，聽聽肯定有長進(jìn)！”


    “我**！”馬小樂撲哧一笑，“金柱，你他娘的用詞咋這麼別扭！”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東西，丟給金柱，“有空聽聽，活生生的教材，聽完了可以去當(dāng)國際談判專家了！”


    “嗬，馬大，愛抹屁三，你還有這一手啊。”金柱反複看著馬小樂丟給他的p3。


    “跟這種人交手，不留一手能行麼，關(guān)鍵時刻就管用了。”馬小樂笑道，“你懂麼，這也叫關(guān)懷，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很人**化，殺傷力巨大。”


    “知道了，知道了。”金柱嘿嘿一笑，“迴去就做筆記，寫體會。”


    “寫寫體會不錯。”馬小樂道，“善於總結(jié)的人，才會有不斷的提高。對了，上次甄有為家女兒過生日沒喊我，我讓你打探了，結(jié)果咋樣？”


    “一清二楚！”金柱道，“按照你的吩咐，我會榆寧找到了閆波，問了，甄有為的女兒甄小珍，確實在n大學(xué)，我也按你的吩咐，親自去了她的學(xué)校，問了找到了她的宿舍，托人給她送了生日禮物。”


    “好，呆會把詳細(xì)的東西給我寫寫。”馬小樂笑道，“要先學(xué)會積累，然後在總結(jié)提高。”


    “成！我記得清楚，還有小紙條呢。”金柱一踩油門，車子在夜色中穿行。


    次日清晨，馬小樂醒來，不是太有精神，昨晚跟何連華談得波瀾起伏，迴來後又想著霍生的事，平靜不下來，直到很晚才睡去。這種情況放在平時，馬小樂會晚起，補一補，但現(xiàn)在不行，霍生的事不確定下來，心裏不踏實。


    沒有了祁願，馬小樂本來不讓金柱再跟了，但因為手臂還傷著，金柱還得做臨時司機(jī)。


    早飯吃過，馬小樂先到公司，找柳淑英談了談榆寧美食街的經(jīng)營狀況，又說起了公司人員的配備情況，譚曉娟介紹的人幾乎到位，相關(guān)手續(xù)正在辦理。柳淑英說，隻要是來公司的，都按照國家規(guī)定，起碼交納養(yǎng)老、醫(yī)療和住房三金。


    馬小樂完全同意，“柳總，這塊既然交給你搭理，一切都你說了算。”


    “別跟喊這個，聽著別扭。”柳淑英笑道，“工資開多少？”


    “先不著急，我找介紹人打聽打聽，跟以前比，略高就成。”馬小樂道，“重要技術(shù)人員和骨幹，要更高一些。”


    “那個可以不著急，但開工的事不能不急吶。”柳淑英道，“先來的兩個人，老是問我啥時開工，我都沒法迴答了。”


    “這有啥不好迴答的，你不用太和藹，得有點領(lǐng)導(dǎo)的架子。”馬小樂道，“你就說啥時開工不用你們擔(dān)心，工資待遇一分不少。”


    “人家也並不是關(guān)心自己的收入。”柳淑英道，“他們其實都挺不錯，也是為公司著想，說不開工他們就白拿錢，心裏不踏實。”


    “哦，這麼說來，也是得先小試牛刀一把了。”馬小樂道，“我盡快就是，地的事我已經(jīng)托人弄了，很快就將項目上馬。”


    “嗯，越快越好。”柳淑英點點頭，“不過拿地、蓋樓，前期投入怎麼辦，稍微動動就要上千萬吧？現(xiàn)在公司沒有錢吶。”


    “這個不用你發(fā)愁。”馬小樂笑道，“我隻要弄個一兩百萬，夠兩個公司人員開支就行，其它的自然會解決，不用擔(dān)心。”說完時間，瞇著眼道，“阿嬸，晚上我去你哪兒？”


    “不行。”柳淑英搖搖頭，“我現(xiàn)在的心思全在公司上，不想那些，況且，你這胳膊還早呢。”


    “過兩天就拆線，愈合得很好。”馬小樂道，“阿嬸，你心思也別全在公司上，多少也勻點給我才好，要不我這心裏頭空蕩蕩的，失落著呢！”


    “我不跟你談這些。”柳淑英低下頭來，翻弄著公司管理上的一些資料。


    “嗬嗬，阿嬸，你做事有股認(rèn)真勁兒。”馬小樂伸手捏了捏柳淑英的臉，“行，倔倔的小姑娘，夠味！”


    柳淑英一聽滿臉通紅，又羞又氣，“小樂，你都說啥了！”


    “嗬嗬，不願意聽吶。”馬小樂笑道，“那我就不說了，剛好有點別的事去忙忙。”


    柳淑英歪著嘴角看著馬小樂，沒說話。


    馬小樂笑得縮脖聳肩，跟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樣，招唿著金柱走了。


    “柳總，這人是誰？怎麼笑得沒有正形？”一個員工從外麵進(jìn)來，問柳淑英。


    “他啊。”柳淑英想了一下，“你們真正的老板。”


    “老板？！”員工吐了吐舌頭，退了出去。


    柳淑英皺了眉頭，自個一個樂嗬，小聲說了三個字，“不像麼？”


    卻說馬小樂，離開公司後就準(zhǔn)備打電話給甄有為，沒想到甄有為先打了過來。馬小樂接了電話就告訴甄有為，說昨晚迴去仔細(xì)想了想，覺著還是在祁願小區(qū)那段時間做得不夠好，要露馬腳也隻有在哪兒。


    “甄隊，你就圍繞小區(qū)那塊線索，多上上心吧。”馬小樂說得很嚴(yán)肅。


    “老弟，我說你到底要咋搞呢。”甄有為道，“你說的不錯，整個案子我是從小區(qū)的監(jiān)視裏得到點線索，不過根本不是你，你咋攬到自己頭上了呢？”


    “你能看清楚不是我？”馬小樂一驚，要是能看清的話，那霍生也太不小心了。


    “看不清。”甄有為道，“帶著個帽子，從探頭下麵過的時候還始終低著個頭。”


    “那你就知道不是我？”


    “你我還不熟悉麼。”甄有為道，“那走路的姿勢根本就不像，還有身形，也有差別。”


    “行了甄隊，這個環(huán)節(jié)先不談，呆會跟你好好聊聊。”馬小樂道，“其它還有線索麼？”


    “沒有。”甄有為道，“或者說暫時還沒有。”


    “夠破案麼？”


    “反正我有辦法。”


    “那當(dāng)然，這不是你知道了個跟我有關(guān)嘛。”馬小樂道，“圍繞著我查，當(dāng)然能查出個子醜寅卯來。”


    “就是本來不知道，我也有辦法。”甄有為道，“難道你還不信？怎麼說也有點監(jiān)控影像，雖然看不清臉型，但也有用，幹這種事的人，很有可能經(jīng)常和派出所打交道，我讓市區(qū)各個轄區(qū)的片警都看片子辨認(rèn)，沒準(zhǔn)一下就能確定個大概來！”


    馬小樂一想，還真是那迴事，以前霍生打架啥的應(yīng)該是常事，估計跟轄區(qū)派出所民警應(yīng)該很熟，要是這麼一辨認(rèn)，還真是有可能被認(rèn)出來。


    “甄隊，你能不能不這麼做？”馬小樂一本正經(jīng)地提出了這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