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凱此時已經徹底的下定了決心,他掀開紗布,看了看身上的傷,經過這兩天的恢複,傷口已經好多了,想想之前,幾乎都露出了白骨。
再有將近兩三天的時間,自己身上的這些傷應該就能完全的愈合了,薑凱心裏盤算著,好了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找,這個小寨子裏有沒有合適土地來種植草藥。
想著想著薑凱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陽光透過天窗照進了屋中,他的眼睛被太陽照得有些難受,輕輕的揉了兩下便緩緩的睜開了,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一個鯉魚打挺,立刻起身,急急忙忙的朝著門外走去。
女人早已經醒了,坐在院裏,清洗著男人換下來的,還帶有血跡的衣服。
“嫂子,大哥的情況怎麼樣了?昨天晚上沒出什麼事情吧?”
看到她薑凱開口便問道,女人緩緩的搖了搖頭,心情看上去好了很多。
“你大哥昨晚過得還可以,放心吧,沒事了,隻是身上的傷有些嚴重,一晚上沒怎麼睡,這不天快亮的時候才剛剛睡著。”
女人臉上難掩的疲憊,她唯恐自己的丈夫,有點什麼意外,便寸步不離的坐在床前,一夜未合眼的盯著,天一亮又得起來做活,收拾家裏,即便是沒有生活在喧囂的城市當中,他們在這裏過得也並不輕鬆,每天就像陀螺一樣連軸轉,甚至還不如生活在城市裏。
正當薑凱準備進屋的時候,突然有幾個人,十分霸道的將院中的門一腳給踹開了,女人嚇得哆嗦了一下,跌倒在地,手不小心蹭破了皮,隻見她臉色一正神情慌張的,趕緊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將自家孩子哄迴了屋中。
“小兄弟,兒啊,你們兩個快去屋裏,這群人我來應付。”
她看著那幾個人,便立刻把薑凱和自己的孩子兩個人往屋裏趕,薑凱不由得蹙了蹙眉,紋絲不動的站在院裏,麵色冷冽的盯著那幾個闖進來的人。
“小兄弟快進去,這是我們這兒村長的兒子,出了名的惡霸,你快進去吧,我能應付他們。”
女人見狀便壓低了聲音,輕聲的提醒了一句,闖進來的那幾個人見狀,眼神立刻就變了,隨即嗤笑了起來。
“喲,你可真是夠膽大的,趁著二蛋他爹病入膏肓,竟然敢偷人,真是夠賤的,難不成二蛋他爹,真的沒幾天活頭了,所以你急著給自己找下家。”
那為首的身材有些肥胖的男人,開口嘲諷的說道,女人和薑凱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血口噴人,我才沒有偷人,這是我們家親戚在這裏養傷。”
女人為了維護自己的清白,硬著頭皮的說道,此話一出,這些人頓時哄堂大笑了起來,眼神中還帶有一絲挑釁。
“你們最好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薑凱從牙縫中擠出來了一句話,看著這群不三不四的人,他心中就萌發出了深深的厭惡。
“哎呦嗬,你小子倒是挺牛呀,我給你臉了是不是?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既然是過來養傷的,還敢這麼囂張信不信?我讓你傷的更重!”
那身寬體旁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容,目光猙獰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然而他的威脅對薑凱來說,絲毫沒有任何的作用。
“小兄弟,你快進去吧,這群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女人擔心薑凱拖著受傷的身體,同他們交往會吃虧,於是一個勁兒的把他忘了屋門口推,然而薑凱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畏懼。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我告訴你,你打聽打聽我們這個地方,有誰敢跟我作對,敢跟我作對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最好還是識相點,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那男人再次口出狂言,他仗著自己的父親是這個寨子裏,說一不二的村長,所以整日裏橫行霸道,在這裏得罪了不少的人,可是大家都看在她父親是村長的份上,忍這父子倆氣吞聲,敢怒不敢言,所以才會助紂為虐讓這父子倆,經常在這裏為非作歹。
在此之前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反抗,礙於他們家有權有勢,即便是他們要反抗,也不會成功的,隻能老老實實的認命,大不了惹不起躲著點兒。
一向說一不二,橫行霸道的公子哥,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今天會碰上個硬茬子,薑凱作為一個外來人員,自然是不會忌憚他們。
“幾位今天突然來這裏做什麼?我家這親戚年齡還小不懂事,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女人訕訕的笑了笑,搓了搓手,朝著他們幾人走了過去,十分殷勤的說道,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點頭哈腰的樣子,薑凱的心裏難受極了,這比給他兩巴掌,還要讓他難受。
“哼,等會再跟這個臭小子算賬,說說吧你們到底怎麼迴事,不知道今天到了交草藥的日子嗎?為什麼沒有去交,你們好大的臉,竟然讓我在那足足等了有一個多時辰!”
那為首的肥頭大耳的男人,呲牙咧嘴的在那裏喋喋不休的控訴著,好像一個怨婦一樣,女人聞言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不是我們刻意不去交的,讓您白等了兩個時常我們的心裏也很過意不去,隻是你們大家也知道我們家當家的,昨天受了很嚴重的傷,所以今天這才耽誤了交藥材,我求你們寬限我兩天,兩天之內我一定把所有的藥材補齊,然後給你們送過去。”
女人緊緊的咬了咬嘴唇,一臉為難的說道,語氣中帶有祈求的意味。
“寬限你兩天,我憑什麼寬限你,你男人受了重傷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今天必須把所有的藥材給我交齊,否則你們就不要在這裏住了!”
男人絲毫不領情,甚至有些冷血。
女人聞言眼裏一下子充滿了淚水,他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會離開這個地方,可是要他現在把所有的藥材都交上去,根本就不可能,因為自己丈夫的受傷,所以並沒有將藥材如數的帶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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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