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事兒多,我就是八卦怎麼了?確切的說,我這是關心咱們村子裏的大事。”
女人巧舌如簧的替自己辯解道,她們在農村呆著,也就這點兒樂趣,扯東家常西家短來滿足一下心中的好奇心和虛榮心。
“既然嫂子這麼感興趣的話,那我就說說吧,事情是這樣的,我跟大金本來就已經迴來了,可是我們剛一進村子就碰上了一個姑娘,哭哭啼啼的往村口跑,可能是光顧著哭了,壓根就沒有看路,於是便跟我們撞上了,我們見他哭得那麼厲害,於是出於好心便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本以為村子裏出什麼大事兒了,可是這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姑娘是被媒婆騙來,給村長兒子相親呢,不過村長兒子不老實,給人家那姑娘動手動腳的,惹得人家姑娘不高興了,所以沒看上他,原本我們就打算要走了,可是村長他們一家子就跑過來了,想要把那姑娘給帶迴去,我跟大金一見,這架勢自然是不能隨著他們的意,於是便替姑娘辯解了一番,直到他們離開之後,我們才迴來。”
薑凱簡單的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一一都說了一遍,女人聞言開懷大笑了起來,聽說這件事情以後,他心中覺得非常解氣。
“蒼天有眼呀,活該,村長他兒子娶不上媳婦,誰叫他們父子倆整天在村子裏橫行霸道的,幹那些不是人的事兒,現在報應終於輪到他們頭上了,我告訴你,村長他兒子不是什麼好東西,誰要是嫁給他們誰倒黴一輩子。”
女人緊接著很快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然後惡狠狠的說道。
“興許真的是蒼天有眼吧,大哥嫂子,你們兩個是沒見當時,村長還有他媳婦的臉都氣綠了,他們倆後來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於是便趕緊的跑開了,要是再不走的話,圍觀的那些人指不定得怎麼笑話他們呢。”
薑凱現在隻要一想到那個場景就會覺得非常的搞笑,村長一家子就好像打了敗仗的老鼠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倉皇逃離。
“什麼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怪我一大早,出門的時候看到有不少的人朝著村口的方向跑去,原來是去看熱鬧了呀,要是知道有這種好事的話,我也就過去看看了,讓他們父子倆平日裏,總是不幹人事兒,活該有姑娘看不上他嗎?村長還有他媳婦為了他兒子的婚事呀,著急的不得了。”
女人聽說了這件事情以後,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隻能說報應來了雖說村長他們一家,有錢有勢,可是偏偏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兒子,他們一家子沒有好人,誰願意把姑娘往火坑裏推,你別看他們表麵上風光,如果是真的嫁到他們家去有苦受得。”
這是男人也喜形於色的說道。
若是這件事情擱到別人的身上,興許村民們都會覺得有些惋惜,甚至也會幫忙介紹對象,但是這事擱在村長身上,大家隻要看熱鬧看笑話的份兒。
“對了,大哥大嫂,大金和村長他們一家子之前是不是有過什麼仇怨呀?我發現村長他們在麵對大金的時候好像總是有種底氣不足的感覺,這事要是換做別人,我覺得肯定早就挨罵了,還有極大的可能會被轟出這個村子去,但是到了大金那好像就不一樣了。”
他們聊著天的時候,薑凱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情,於是便開口問道。
女人聞言看了一眼自家的男人,她沒有想到這個薑凱竟然這麼聰明會看事兒,這短短的幾天就發現了。
“你猜的不假,他們兩家也不算是過節吧,早些年競選村長的時候,同樣參加的還有大金他爹,因為他們兩家之前關係非常不錯,村長他們也不是現在這個德行,所以你相親關係處的都很好,因為要競選村長,大金他爹怕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便想著主動放棄,可是上麵不讓,那幾個競爭村長的人,雖然之間有競爭,但是關係還是不錯的,先約著一起出去喝酒,結果就出事兒了,答應他爹為了救村長,丟了性命,打進他娘為了這事兒,沒日沒夜的哭,沒幾天眼睛就哭瞎了,又過了一陣子,就積怨成疾去世了,可憐大金小小歲數就成了孤兒,答應他爹死後,李牛他爹也順理成章的坐上了村長的那個位置,他們喝酒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大家都不知道,隻有村長知道,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說過。”
女人猶豫了片刻,看向了門口,隨即將這件事情娓娓道來,其實這種事情,但凡是聽說了,心中都不免有些懷疑,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們之間也存在著一定的競爭,極有可能是李牛他爹做了什麼,所以他還得打進他爹丟了性命,可是就是猜想又沒有證據。
“難道就沒有人想過調查一下這件事情嗎,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
“唉,那個時候哪會想到這個呀?那時候即便是死了人也不會有人管,大金和她娘無依無靠的嗯,那時候大金你歲數還小,哪裏敢說別的,再加上李牛他爹坐上了村長的位置,村子裏即便是有人懷疑,也不敢說別的。”
男人垂下了眼簾,有些無奈的說道。
薑凱緊緊的皺了皺眉,陷入了沉思當中,難怪村長一家子,在麵對打擊的時候底氣不足,原來是有所虧欠。
“大金這孩子這孩子也是命不好,但是,他為人還是不錯的,如果要是沒有當年那件事情的話他現在早就娶上媳婦了,可是大金家中父母雙亡,隻有他自己,連想想的日子都過不上,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要不說村長他兒子遲遲娶不上媳婦,也是遭了報應呢,他們一家子害得人家家破人亡的,還安安穩穩的過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讓他們嚐嚐苦頭了。”
女人咬了咬牙,語氣中帶有些許的憤怒。
大金經曆了別人不曾經曆過的痛苦,還能保持樂觀的心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