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燕燕不知為何，忽然有一絲背後發涼。


    身後，似乎有股陰風吹來，讓她一個激靈。


    阿嚏！


    “咋滴，空調開的太冷了？”金冬梅起身，把空調的溫度稍微提高兩度。


    “別貪涼，感冒就不好了。”


    嗯，許燕燕點頭，沒有作聲。


    隻是心裏的不得勁揮之不去。


    ……


    舞臺邊，張羽和其其格看著芊芊完美謝幕，相視一笑。


    “太好了羽哥，芊芊的表演大獲成功。”


    無論是現場觀眾的歡唿，還是直播間內網友們的彩虹屁，其其格充分感受到人們的熱情。


    這樣的演出成績，正是芊芊需要，工作室需要的。


    “歌美舞美人更美，這樣的歌誰不喜歡呢。”


    站在客觀的角度，張羽會打出85以上的分數。


    娛樂快節奏的時代，才藝加上顏值，效果杠杠滴。


    “就連我一個女孩子，都覺得芊芊的歌舞很颯很性`感。”


    舞蹈和音樂，感染力非常強。


    像芊芊這樣的出色表現，哪怕其其格是女人，照樣會被吸引。


    “差不多到《龍拳》了吧，羽哥你也要加油哦。”


    雖然在外麵她會主動保持一定距離。


    不過再克製，真情實感的表達，仍難以控製。


    “嗯，你瞧好吧。”張羽伸手，握住女孩的柔荑。


    大手拉小手，手心裏的溫柔暗中傳遞。


    他目光轉向前方主舞臺，笑容愈盛。


    晚會與許燕燕碰上，這不巧了嘛。


    “這個張羽，哪裏冒出來的呢。”


    一間臨時休息室裏，王淑華陪著鄭通，通過電視看到了前臺的表演。


    芊芊的驚豔亮相，不知迷住了多少人。


    然而她驚人地發現這首《愛的主打歌》詞曲都是張羽。


    人才，絕對是人才，難怪最近半年紅透大夏半邊天。


    “管他哪裏冒出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大家互不打擾就好。”


    鄭通的注意力，全被性`感美魔女芊芊吸走了。


    至於張羽強不強，暫時放到第二位。


    他的想法，經紀人王淑華一眼便知。


    唉！


    心中不知歎息多少次。


    白瞎了這張臉，除了臉，的確一無是處。


    有時候，王姐忍不住會想，假如把張羽和鄭通換一換，會是什麼樣的場麵。


    作為經紀人，她肯定很爽。


    不用整天替這個家夥擦屁股，管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


    “你還年輕，該學還得學著點。”


    “有什麼好學的，有公司和王姐你幫我打理一切，我放心。”


    鄭通其實想法很簡單，除了吃喝玩樂，別的懶得想。


    更懶得管。


    做事隻有五分鍾熱情，有時腦子一熱，想起一出是一出。


    在他看來，擁有這麼好的家世條件，不應該虧待自己。


    人生一世，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


    加入娛樂圈，一個是家庭影響，另外一個主要原因，為了更方便吃喝玩樂。


    “人各有誌，算了。”


    見其突然變得胸無大誌的樣子，王姐哭笑不得。


    反過來看，他能這麼想這麼過其實挺好。


    能過好日子，何苦要辛辛苦苦打拚，辛苦打拚目的依然不過為了更好地吃喝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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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某種意義來說，鄭通算看透人生，有他自己的活法。


    挺好，挺好！


    估計天音文化就是看穿了鄭通的本性，覺得他沒那麼大的野心，比較好控製，又有一副好皮囊和家世，才大力捧他吧。


    王淑華一時間，不知該誇他，還是羨慕他。


    “對了王姐，那個芊芊現在哪個公司，公司能不能簽她來呀？”


    “嗯，貌似在張羽工作室吧，除非讓她自己出違約金，不然公司不可能簽她。”


    王姐瞇著眼，似笑非笑。


    對方打的主意，她門清。


    “唉，可惜了一顆大白菜就讓豬拱了。”


    麵對經紀人的調侃，鄭通沒當迴事。


    在他想來，既然張羽簽下芊芊，又用心幫寫新歌，帶著上節目。


    險惡用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惜，太可惜啦！


    當然，其實鄭通不介意打幾場友誼賽。


    交個朋友而已，多個朋友多條路。


    “行了，你別說了，我看晚會。”


    八點一刻，碩大的舞臺上，湧入一群少年武者。


    他們習練的大夏武術。


    嗬！


    哈！


    一招一式，一拳一腳，有模有樣。


    巨型舞臺中間，有七彩強光落下。


    天空中，巨龍騰飛，化作一道挺拔的人影。


    張羽穿上短打勁裝，披著無帽鬥篷，演練著套路，虎虎生風步入舞臺中心。


    “龍拳一出，誰與爭鋒！”


    “章魚哥我愛你！”


    “張羽出品必屬精品。”


    “化身為龍，我就是那條龍。”


    現場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即使待在臨時休息間裏，王淑華和鄭通仍能聽見隱約的吶喊。


    張羽的人氣，可見一斑。


    “這人氣，闊怕。”真實感受到別的歌手沸騰的場麵，鄭通嘖嘖稱奇。


    除了現場，直播間內密密麻麻的彈幕。


    讓水友的觀看體驗極度不適，不得不關閉彈幕。


    “誇張！”許燕燕吐出兩個字的評價。


    “看現場吧，有沒有實力一聽就知。”


    隨著科技的發展，許多藝人會通過後期製作來包裝自己。


    百萬調音師就成了某些人的遮羞布。


    某些偶像出的專輯聽著很好，然而實地一開口，原形畢露。


    主舞臺和副舞臺的邊緣，是一排排的大鼓。


    鼓聲隆隆！


    震撼全場。


    一位男演員扮做大魔王，找上門來，與張羽展開激戰。


    “以敦煌為圓心的東北東


    這民`族的海岸線像一支弓


    那長城像五千年來待射的夢


    我用手臂拉開這整個土地的重


    蒙古高原南下的風寫些什麼內容


    漢字到底懂不懂一樣膚色和麵孔……”


    清晰有力的唱腔，響徹全場。


    激昂的歌聲，令人血液開始燃燒。


    渾身充滿了鬥誌，戰意高漲。


    突然停止的樂器和演唱，隻剩下一道古箏的彈奏。


    配合張羽及數百少年齊齊拳聲，現場的氣氛在一點一滴地推高。


    “這歌樂器加的有點多啊，東西方樂器能配在一起嘛，唱起來感覺就是快板，有些不倫不類。”


    也許是時代的隔閡，許燕燕聽著這樣嘻哈風的歌，不土不洋。


    曲子不錯，加入了一些搖滾之類的，就像鳳皇傳奇那樣融合國風和流行。


    歌詞寫的大氣，氣勢磅礴。


    但當張羽念白一樣唱出來時，她總覺得別扭，有說不出的古怪。


    “隻是這麼做，他的掌控力不足。”


    “估計是為了迎合年輕人吧，這兩年大夏有嘻哈的綜藝挺火爆，把本來小眾愛好推廣到大眾層麵。”


    金冬梅知道，部分群體挺能圈地自嗨的。


    許多小鮮肉小花的粉絲，都在此列。


    興許張羽就是想借用大夏有嘻哈這檔爆款綜藝的熱度，把歌帶起來。


    “嗬嗬，小算盤打的挺精明，蹭熱度上癮了吧。”


    想起去年張羽依靠蹭首富沈天盛完成的極限翻盤，更叫許燕燕火大。


    一股怨氣油然而生。


    “小眾就是小眾，別看網絡上聲音大，實際上有多少年輕人喜歡呢？你說是10後，00後，還是90後80後？”


    許燕燕撇撇嘴，年輕人的範圍大了去了。


    從十幾歲到30幾，你迎合的過來麼。


    與《愛的主打歌》單純的快不同，這首《龍拳》在快的基礎上，融入嘻哈與搖滾風格。


    尤其電吉他和古箏的運用，模仿出遊戲電子音效，無疑是符合年輕人的口味。


    通過遊戲配樂的效果，拉近與觀眾的距離，傳遞歌曲中的熱血精神。


    相對怨念頗深的燕燕，金冬梅稍顯冷靜。


    “雖然我覺得他唱的時候像快板，不過他的聲音不錯，現場聽沒有明顯問題，比普通小鮮肉強。”


    “它搞的太大雜燴，為了市場需求，加嘻哈加搖滾，用電音炫技，好好的國風糟蹋了。”


    在許燕燕看來，有畫蛇添足的嫌疑。


    其實編曲標新立異，求新求怪，在年輕的音樂人中很正常。


    但要注意分場合。


    像七夕晚會的良辰，又是大夏電視臺這個嚴肅的舞臺，你雜糅搖滾說唱電音，看似把各種口味一網打盡。


    實際上呢，卻是畫虎不成反類犬，煮成了一鍋夾生飯。


    說是大夏國風歌曲，偏偏又想改成流行歌。


    “要我來說，這首歌放在七夕晚會演出是牛頭不對馬嘴。”


    來的觀眾多為一對對情侶。


    大家來是想談情說愛，不是看你打打殺殺，那多煞風景。


    再好的歌，也得在合適的地方演唱。


    總不能在婚禮上吹嗩吶吧。


    龍拳的熱血風格，與七夕之夜的意境完全不同，格格不入。


    許燕燕輕輕搖頭，笑道：“小樣，這是我幾十年的演出經驗，你要學的事情多著咧。”


    “我右拳打開了天化身為龍


    把山河重新移動填平裂縫


    將東方的日出調整了時空


    迴到洪荒去支配去操縱


    我右拳打開了天化身為龍


    那大地心髒洶湧不安跳動


    全世界的表情隻剩下一種


    等待英雄我就是那條龍……”


    當張羽唱到高朝部分時，天空中的金色巨龍再度出現。


    華麗的燈光特效，配上無限熱血的歌詞，燃爆了！


    現場觀眾齊齊起立，用力揮動雙手。


    有的歌迷開始高聲跟唱。


    開始隻是幾個，漸漸情緒蔓延，感染到越來越多人。


    七夕公園上空，“我右拳打開了天，化身為龍”的嘹亮歌聲，直衝雲霄。


    千人大合唱的場景，叫許燕燕老臉一黑。


    這也太打臉了！